晚上,去廷終于踏著月色,來到她的屋里。
此時的寧瑩如同第一天的晚上,披散著柔順的青絲,坐在那里等著,只是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身中衣。
“天氣有點冷,怎么不多穿一件?”
“在屋里就不冷啊,”寧瑩伸手去幫他解開腰帶,褪下外衣。
將人帶到床邊坐下,一雙手輕柔的捏在他的肩上。
云廷不禁想起云旌說過的話,這么多年,他真的連她的手都沒碰過?而她卻是直接成了自己的人了,這,竟是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看著時機差不多了,寧瑩放緩了聲音,輕柔的說著。
“王爺,妾身想求您一件事兒?!?p> “嗯,說。”看來,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就是,我那弟弟,寧楓,他整日里在課堂上與那些紈绔在一起廝混,總是惹是生非,讓姨娘傷心,妾身想求王爺,幫忙寫一張?zhí)樱瑢⑺瓦M樓將軍的軍營。”
“嗯?從軍?很危險的,你真的放心?”
“放心,當然放心,總比整日無所事事的好?!?p> “樓將軍最是厭煩這樣,只怕他會有不少苦頭吃,其實有一個禮部有一個空缺,雖說職位不高,但是也是一個可以讓他歷練的差事?!?p> 還不是待在京城?若是能進得了樓將軍的軍中,日后就連這個未來的天子都難以插手,寧楓的性命,更是有了保證。
“不用了,他那肚子里,哪有幾兩墨水啊,我也知道,樓將軍的軍隊不好進,他本人又鐵面無私,寧楓也不需要太高的官,只需要像平常人一樣,做個小兵就行,只希望寧冉在他的手下能有些長進。”
寧冉按的手都酸了,索性停下,整個人靠在他的背上,雙臂環(huán)著他的腰,臉貼著他的后背。
“為什么一定要入軍,在宮中做御林軍不也挺好?”
“王爺,云廷,你就答應吧,我那弟弟我還是知道的,就缺少樓將軍那樣的氣概?!?p> “本王手底下也有一支軍隊,也可讓他進去?!?p> “這怎么行呢,先不說他日后出人頭地會不會有人真正服他,只說他那一身的紈绔習氣,在您手底下,他還不膽子更大了,還是算了。
“嗯,明日上朝本王會同他說一聲,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不考慮了,對了,明日您一定要說,不需要他關照,只需要他記住寧楓這個名字就好?!?p> 云廷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眉頭緊皺,“為何傷感?”
“戰(zhàn)火無情,”
“那就不要讓他去了。”
“可我信他,他一定會平安的?!笔堑模麜桨?,因為樓將軍的軍中,有一個人,他會在戰(zhàn)場之中迅速崛起,而他,又會是一個極講義氣之人,而那人,也與自己有著一絲的緣份。
若將他托付給他,他一定會保他平安的。
“好。”
“謝謝王爺。”
寧瑩歡喜的縮進他的懷里,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心中不斷暗示自己,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只要挨過這一夜就好了,以后就會有別的女人來了。
其實她知道,自己大可不必這樣,可她,不想欠他。
床幔輕晃,寧瑩不時難耐出聲,真的太難熬了。
“云廷”
一聲呢喃,同時將兩人驚了一下。
“寧瑩,你剛剛說什么。”
“我,沒,沒說什么?!?p> “我明明聽到了,你在喊我的名字,是不是?!?p> “沒,沒有?!?p> 她不知道這種時候為什么會喊他的名字,顯然這句話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今晚只怕在劫難逃了。
“你別想否認,那個字,確實是廷,不是別的字。”
他不想說,那個字不會是旌,因為這會讓她想起那個人,只好用‘別的’代替。
云廷十分肯定,她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想到這里,呵呵的笑起來,又伏在她的臉上親吻。
“一定是我,真的,我敢肯定?!?p> 寧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卻覺得無形之中,被他釘在了某個地方,再也擺脫不掉了一樣。
“叫我的名字,我喜歡你這樣叫?!?p> “不,能不能不叫?!蹦且灰?,為了讓他高興,叫他的名字,整整叫了一夜,第二天說話都費力。
“不行,除非你想吃更多的苦頭。”
“哦,云,云廷。”
“嗯,寧瑩,你的聲音真好聽。”
他很滿足,剛剛那一聲呢喃,他聽得出來,那是她無意識發(fā)出的聲音,并不是刻意想要討好自己的,她到底是時候?qū)⒆约悍旁谛睦锏哪?,是成親那晚,還是更早?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是早就將她放進心里了,很早,很早····
這完全就是自討苦吃啊,為什么還不停下,已經(jīng)很久了,他一定又像那次一樣了,寧瑩忍耐著,祈禱著快些結束。
時間越久,寧瑩越覺得恐懼,等到床幔停下,寧瑩早已累得睜不開眼了,只知道自己被他抱著清洗了一遍,又放在床上,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裹著被子睡了去。
其實她不知道,洗澡的時候,他的臉色有多難看。
云廷借著暗淡的燭光,看著她背上一道一道淺淺的痕跡,縱橫交錯,明顯不是一個時間留下的,足有十多條,不止是這里,還有別的地方。
他知道她過的不太好,卻沒想到她過的是這樣的不好,那一條條痕跡告訴他,她曾經(jīng)受過怎樣的煎熬。
或許,她就是因為這些,才這樣膽小的吧,尤其是腿上的那道傷,看得出來,已經(jīng)有了些許年頭,好像是被什么利物刮破的,也幸好醫(yī)治及時,否則只怕會留下禍患。
“寧瑩,在你的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樣的事,不過,你現(xiàn)在是八王妃,沒有人會再欺負你了?!?p> 云廷笑笑,不管那個人有沒有聽到,長臂一伸,攬過那個已經(jīng)睡著的人,鼻尖放在她的秀發(fā)上,鼻尖飄來淡淡的清香,這次才是真正嘗到噬魂銷骨的滋味,滿足的閉上眼睛。
睡著的寧瑩還不知道,身邊的人許下了多大一個承諾。
由于上朝時間較早,云廷并未驚動那個睡得香甜的人,自已穿上衣服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