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黑衣人的蹤跡一閃而逝,阿蘭覺得對方有些面熟,但是又說不上來在哪里見過。神使因為看到對方也有一些不同,出聲叫住了那個人,結(jié)果對方卻飛快的跑走了。
王鐸因為是別人山上的事,不愿意多加插手,看著那個人的背陰也并不著急追趕,倒是神使眉頭一皺,心想山上天羅地網(wǎng)一般的巡查,對方怎么過來的。
幾個人走出了很遠(yuǎn),對方的影子在阿蘭的腦袋里揮之不去,終于她哦了一聲,拍手道,我想起來了。因為對方逃走的時候展露出的能量,阿蘭非常敏感,他知道對方正是當(dāng)時圍攻是非島之戰(zhàn)中,指揮鳥兒的那個神秘人。
王鐸對于此人說不上來什么太大的仇恨,至少不及阿蘭他們的仇恨,只是單從能力上來說,原來的時候自己做不到的像黑衣人那樣控制那么多鳥兒覺得他很了不起,現(xiàn)在自己能做到了就覺得對方的實力也許是被夸大了,也沒有放在心上,三個人就這樣繼續(xù)玩著那個山下的方向趕去。
路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瘋子一樣的人物,他是情緒波動特別巨大。然后喜歡聽信一些歪理邪說,對于不同于自己的見解,沒有任何包容性,同時也是好吃懶做的一個人物。
王鐸因為要尋找N市的入口,毫無頭緒之下,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話。這個宣稱自己知道一條神秘路徑的流浪者,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好客,王鐸他們被她帶到了一個每個人都有點瘋瘋癲癲的聚會上,聚會里邊各種各樣的人物大放厥詞,發(fā)表一些極端的觀點,認(rèn)為這個世界的主流都是一種欺騙,他們宣揚的是享樂主義,也篤信一些什么世界末日的言論。
王鐸聽的頭痛欲裂,它本身是挺反感這邊的這個世界,但是在跟那個人見面之后,覺得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是在流浪者身上他就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他現(xiàn)在漸漸的有點分不清,到底接受死亡這件事情到底是好還是壞?
在這群瘋子中間,有一個瘋子是徹底的被邊緣化的,但他無時無刻嘴里邊不在念著一張列車時刻表,大家都把它認(rèn)為是一個近乎格格不如的東西,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寄生動物存在著。偶爾有些善良的人會給他偷一點食物,阿蘭就是這種人,對方也只是在接收到食物的時候沖你笑上一笑,并不如何說話。
他們過激的言論受到了當(dāng)局的管制,但是對被管制的理由卻并不是他們的言論,而是因為他們聚集在一起,仿佛是乞丐一樣影響了當(dāng)?shù)氐氖腥?。瘋子在聚會上生產(chǎn)出來的東西只有他們自己才有市場,在別人來講,是沒有人愿意聽的。
雖然他們嘴里罵罵咧咧說對方管制言論自由,但是在他們當(dāng)局的眼光看來,言論從來不需要管制的,更不需要專門去搭理的。王鐸他們苦笑一聲,認(rèn)為自己一定是發(fā)神經(jīng)了,才會被這群瘋子一樣的人物牽著鼻子走,然后像一群垃圾一樣被掃地出門。
只是在被趕走的時候,那個帶他們來的瘋子受到了特殊的待遇,他被人好吃好喝的請走了。即使是瘋子一樣的團(tuán)體,受到了這樣的區(qū)別對待,也難免氣不平,大家對他都開始鄙視起來。
王鐸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流浪者是大有來頭的一個人,可是流浪者好像對對方的這種尊敬很不以為然,只是選擇了跟大家相同的方向逃走。
王鐸他們根本不愿意逃,所以就把這些士兵不分青紅皂白的又抓走了。跟將軍的第二次見面有點尷尬,將軍調(diào)侃的看著他們說,
“你們現(xiàn)在真的是閱歷豐富了,從神明的座上客混到乞丐的大聚會,怎么樣?我們這邊地大物博是不是?難道乞丐之中才有你要尋找的真相,一天之中見到了神靈和乞丐不知道有何感想。“一邊說邊優(yōu)哉游哉的喝著手下給他送過來的紅酒,目光里全然是一種輕蔑的味道。
王鐸無奈的笑笑,正想說些什么。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爭吵聲,帶他們?nèi)サ哪莻€瘋子跳了出來,說是要帶他們走。將軍有些無奈的擺擺手,讓空著的衛(wèi)兵散去。
曾經(jīng)一直以為這個瘋子是他的恥辱,但他卻因為顧念著彼此之間的情分而不時的對對方進(jìn)行救濟,可是因為雙方理念上的巨大差距,幫助的人和被幫助的人都絲毫體會不到任何施舍和被施舍者應(yīng)該具備的道德快感。
別看雙方開始吵的不可開交,王鐸突然想起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事情,于是他就叫兩個人互相之間互換了靈魂和身份。
將軍這邊回到了乞丐的身份,發(fā)現(xiàn)他周圍接觸的人都是這種不靠譜的人,但吃的食物也非常惡劣,本身也沒有太多去改變自己的想法,做事都淺嘗輒止,他認(rèn)為這是一種墮落的生活,同時也終于體諒到對方原來有很多的不容易。
在跟人聊的時候有一個人跟他說,所謂精神世界對別人來講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但對于他們來講卻是像鴉片一樣的必需品,一日缺少就不能活下去了。
王鐸跟著所謂的現(xiàn)在的將軍,也就是原來的流浪者。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要好上很多,但是他卻在將軍府里鬧出了不少的笑話,指令的隨意讓下邊的官兵無所適從。漸漸的大家也都習(xí)慣了將軍每天的這種狀態(tài),常常在他即興的發(fā)揮后對他做出了補充,總算是沒有出太大的卵子。面對這種瘋狂的有自毀傾向的操作,大家無奈的同時也就照做,同時雙方的戰(zhàn)事,贏得了一定和解的機會,王鐸看著他們胡鬧,畢竟只要能少殺死人命,這就是他的目的。屁民和N市的戰(zhàn)斗因為屁民的第一次歷史大撤退而有了一種相對和平的時機,但是新的危機也蘊藏在各自的體內(nèi),那些原本被將軍通過戰(zhàn)爭壓制的東西慢慢的冒出頭來了。
在酒會中,大家已經(jīng)慢慢的把將軍作為一個可笑的人物來討論。可是努力維護(hù)自己的尊嚴(yán)的瘋子,拿出了自己作為一個藝術(shù)家所獨有的那種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讓大家對他刮目相看。同時他還在同別人的交流之中印證了自己很久以來的一些看法,覺得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奮斗并不僅僅是在貧民窟里,更有可能是跟一個優(yōu)秀的人一起去創(chuàng)造,這樣的效率更高。而他所謂的那種腐敗的生活,也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可怕,做了他更有有很多有意義的部分,來支撐著這個世界在運行讓,這個世界的罪惡稍微少上那么一點,同樣是十分重要而有意義的。
面對著政敵的攻擊,在戰(zhàn)爭中的種種操作讓他留下了很多口實,可是這個瘋子在晚宴上的表現(xiàn),卻讓他的種種操作反過來具有了一種神圣的色彩。這種情況下誰也沒有預(yù)料到,兩個人倒也互相成全。
而將軍那邊,在種種務(wù)實的操作之后,也慢慢的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相,那就是通往那里的道路,其實是有那個有著列車員之稱的白癡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