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號,請28號選手上臺表演。”主持人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個顧肖漫期待良久的號碼牌。
顧肖漫的血液里開始激動的翻滾,如同將離世間前人的回光返照般。激動之余的顧肖漫不忘記使勁的搖晃著旁邊媽媽的胳膊,口中不停的說,“看臺上,看臺上?!?p> 睡意初解,眼袋朦朧的顧肖漫媽媽卻誤聽成了“看臺山,看臺山”,頗有點不高興的說,“怎么這個時候還鬧著看臺山,六歲你哭鬧那次不是和你爸帶你去過了嗎?”
興奮灌滿血液的顧肖漫只聽清楚了媽媽說的前半句,沒有聽到后半句,眼睛不眨動的盯著舞臺開口解釋說,“不是鬧著看臺山,是讓你看臺上,該黃珂上場了。”
“他還有什么資格繼續(xù)的讓我稱呼為肖漫的爸爸,我真是太傻?!迸f情難忘,撫不平心中的情殤。張嬌悅知道這不是容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況且胡思亂想從來也無用。扔空掉了雜念紛緒,張嬌悅“嗯”了一聲說,“好,我知道了?!毖劬σ彩寝D(zhuǎn)向了舞臺中央。
舞臺的燈光特亮,但又很柔和,舞臺觀眾席上看著不大,去上面卻又很空曠。望著舞臺前方人潮人海的人群,黃珂是第一次面對這么多人的歌唱,激動,緊張,感慨萬千。
握緊話筒,黃珂講,“我準(zhǔn)備要唱的歌是?!?p> “說的什么呀!”,“聽不清啊”,“長的挺帥的,怎么膽子這樣小”,“大點聲音”,舞臺下忽然的有一大堆人亂起哄。
胖子的男主持人提醒道,“應(yīng)該是上一位表演者順手把麥克風(fēng)給關(guān)掉了,你需要重新推一下按鈕就行。打個比方,你總不能不過生日,就問朋友索要生日蛋糕吧?!辈恢麖暮翁巵淼撵`感,突如其來的講了個冷幽默笑話,再配合他夸張面部的搞怪動作,逗的臺下的觀眾捧腹大笑,也一定情況下的替黃珂緩解了部分尷尬。
黃珂推開了麥克風(fēng)的開關(guān),鄭重其事的說,“我準(zhǔn)備要唱的歌是《天高地厚》?!?p> “經(jīng)典老歌啊!好的熱烈歡迎?!本聤y容的白皙女子也是開口了,鼓掌替黃珂鼓勁。可臺下的觀眾卻多是無動于衷的,畢竟有幾個人會注意這個其貌不揚(yáng)的毛頭小子呢!
《天高地厚》:
你累了沒有
可否伸出雙手
想擁抱
怎能握著拳頭
我們還有很多夢沒做
還有很多明天要走
要讓世界聽見我們的歌
……
唱著,唱著,黃珂哭了。該怎么形容那股心情呢!開口就覺得哽咽,睜眼就想流出淚來。只覺得心情彭拜,可又只能隱藏在胸腔中不能發(fā)泄出來,所以緊緊的握住拳頭而導(dǎo)致青筋暴起,四目不停的環(huán)顧那一片看不見的流動空氣。
喝彩聲,洋溢之詞,人群的歡呼雀躍,聲聲刻印進(jìn)黃珂的耳膜里。太多雙灼烈目光的注視,太多聲口口的喜歡,黃珂感覺自己簡直被淹沒了,舞臺上的柔和燈光變化的也格外刺眼,還有那明亮耀眼的9.3的高分?jǐn)?shù)。
長窗外的風(fēng)徐徐吹過,拍打的枝頭殘余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是一篇少年勝利的宣言。依舊是不動聲色廣袤偉岸的藍(lán)天。
坐車回家的路上,顧肖漫真心替黃珂高興的說了一句,“說不定,你真的能成為一個大歌星呢!你的愿望將要實現(xiàn)了。”
黃珂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顧肖漫說,“當(dāng)歌手是我曾經(jīng)到現(xiàn)在的愿望,可現(xiàn)在的我還有了另一個更大更迫切的愿望。”
“你太貪心了,做人還是要知足常樂?!鳖櫺ぢ膵寢屔埔忾_口提醒了一句,轉(zhuǎn)言又說,“但是你今天唱的歌,的確非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