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桑柔在黑暗之中只待了一刻便倏地發(fā)現(xiàn)四周的空氣漸漸冷寒起來。
“這…這不會是冰庫吧?”虞隁不是說要把她關(guān)暗牢的嗎?!
很快,桑柔彎身摸向地面,果然摸到了些冰蹅。
他這是要把她生生凍死嗎?!
意識到這里的環(huán)境,陣陣涼意從腳底直上心頭,渾身一個激靈,桑柔便抱住了雙臂。
她試過被刀砍死,被火燒死,被劍刺死,跳井而死,跳河淹死,被車撞死,等等等等,就是沒有……
被凍死!
如果她一直被凍在這里,那麼不是活了又被凍死…雖然她對死不敏感,可也沒想過這樣被折磨至死的??!
虞隁實在是太惡劣太可惡了??!
若是她能出去,一定一定讓他嘗嘗什麼叫做…冰棍!
桑柔顫抖著身體不斷在黑暗之中摸索著墻壁,什至想要找到出去的門。
可連墻上都被厚冰覆蓋,她摸不到片刻便不敢伸手了。
“咳咳……”桑柔覺得渾身血液都要被冰凍了,連喉嚨也乾得要命,她意識漸漸變得有些模糊。
她想起了被鎮(zhèn)南王世子追捕,再看看現(xiàn)在的處境,總覺得自己是逃了逃狼口又落虎爪。
不知何時,桑柔已暈倒在地。
在意識徹底失去之前,她心里唯一的念頭便是。
這里應(yīng)該是沒有怨靈的,她應(yīng)是不用擔(dān)心會被其吞噬掉,只是她再次深深的感覺到。
遇上虞隁就是衰……
--為女主默哀一秒分隔線---
睿王府,在布置整理好了的房內(nèi),仍是那般奢華靡麗。
比之這份華貴靡麗更甚的便是躺在軟榻上的虞隁了。
從正門那邊進來主室,便已躺在了這里,沒有喚美人侍候,倒是一人在自斟獨酌。
狹長的鳳眸輕瞇,妖魅絕美的臉半醉半醒之態(tài)。
窗外已是從黑夜到了清晨時分,他便緩緩抬眸,倏地把手中酒杯甩出,落地之間碎片酒水灑開。
之後虞隁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把短劍。
這把短劍不顯華貴,反之有些殘舊和污漬,仔細(xì)一看便會發(fā)現(xiàn)這些污漬呈深紅,彷如乾了的血污般,卻只有丁點沒有什麼腥味。
虞隁竟是晃了神的凝著手中握住的短劍,似是陷入了回憶,臉色卻幽深詭冷得很。
“咳咳咳……”一聲咳嗽聲打破了一室的沉靜。
虞隁向榻前寬大而華麗的白玉地板上,躺著的一個少女。
“水……”少女喉嚨已是沙啞非常,她長發(fā)未束,卻披散開來顯得有些凌亂。
她身上的西域舞衣本就有不少殘破之處,本就布料之少的衣服此刻也只能勉強遮掩重要部位罷了。
“主上,可要喚大夫……”進屋的是大宮女月樸。
只見她繞過地上仍昏迷不醒的少女便到了虞隁榻邊的桌子,放置好酒水和點心以及收拾好地上的酒杯碎片。
她見虞隁雙眸落在了地上躺著本應(yīng)在暗牢冰室中待了一個時辰的桑柔,便出言一問。
可虞隁很快慵懶的阻斷了她的話。
“不用,出去?!?p> “是的?!痹聵泐I(lǐng)命退出了屋外。
室內(nèi)又回復(fù)了死一般的沉寂。
虞隁的鳳眸未有離開過桑柔,他冷凝的目光卻驀地一抬。
未有托頭的另一手聚起內(nèi)力,瞬間便把桑柔吸了過來,摔落在榻前,即他能觸碰到的距離。
看著少女臉上的濃妝都有些化開來,卻又不失幾分妖媚。
只待她睜開這雙杏眸,怕又是妖媚之中帶點少女的清純了。
虞隁薄唇卻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他漸漸地把手中的短劍抵在她的脖子上。
他只要稍稍一劃,這便會有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他的手,他的眼。
血色…多麼悅目的顏色。
虞隁伸出了舌頭,舔掃過下唇,酒色醉人,美人惑心。
“小貓兒真的有九條命嗎……”
“不如再試試?”他似是在問話,卻又似是喃喃自問。
只有眸色中的嗜血更濃郁。
“虞隁……”
嗜戾醞釀之間,偏偏這一聲輕纓打斷了虞隁眸中的詭異和扭曲。
他有一瞬間的愣然凝住被他以劍抵在脖子上的桑柔。
無人知曉他嗜血的眸底下的深沉思緒。
那如死水深潭般,霎時狂風(fēng)暴雨,又會很快平息下來,卻從無光亮透進,只有死寂一片。
在虞隁定住動作之際,桑柔卻緩緩睜開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