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隁沒理會她這問題,便掃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倏地道。
“這些都是死士,你得罪了什麼人?”
桑柔:“……”不應該是你這個大魔王得罪人的嗎?怎麼也輪到她了。
要知道她在京城可沒人會認識她的。
唯一會刺殺她,且與她現(xiàn)在身份有關(guān)系的只有……
“是西域的人嗎?”
虞隁目光再度落在她身上。
“看來是你任務失敗了,西域使臣容不下你吧?!?p> 這話一起,桑柔臉色便僵住。
他怎麼好像…知道西域使臣前來大盛的目的?
驀的,虞隁緩緩彎下了身,薄唇竟快要貼向她的耳朵,那聲音低幽而靡麗的道。
“本王且先告訴你一個事實,你身上那個香包對陸易南有用,對其他男人有用,對本王可沒有一點作用?!?p> 桑柔這下連身體都僵住了。
他竟然真的知道了!
他還知道她要勾引的對象是鎮(zhèn)南王世子!
“所以……”虞隁聲音越發(fā)低魅,桑柔卻越發(fā)緊張。
“好好的準備你的表演吧,待不了本王那王府,你便只能埋在本王府中的泥土下了。”
桑柔:“……”
話畢,虞隁便已然退開,藍衣衛(wèi)收拾好現(xiàn)場,也不用檢查那些死士身上的衣物或是其他的了,反正死士是不會在他們身上留下任何證據(jù)的。
就算是西域男子身上必有的紋身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些人的身上。
“姑娘,請吧?!币幻{衣衛(wèi)見虞隁都轉(zhuǎn)身離開了,可桑柔仍愣在原地,便上前讓她跟上。
桑柔這才從被威脅之中回過神來,心底又是疑惑又是萬千句咒罵的跟上虞隁回府去了。
罵的當然是被他三番四次的出言威脅了。
疑的是…虞隁竟然沒有問她今晚擅自出府的目的……
罷了,反正能夠留在他府里就行了!
?。淮竽跬{了!的分隔線--
表演……
表演……
難道每天都要跳舞嗎?
還要吟詩?
回到了睿親王府中,夜已深。
然而桑柔不是返回自己之前挑的客房,而是正在虞隁房中……
如坐針氈的坐在寬大而奢華房中的一張圓桌前。
看著床上側(cè)躺住,正翕上那雙幽冷鳳眸的虞隁。
若不是知道知道這大魔王的真本性和行事,就憑這慵懶靡麗的樣子……
確是想讓人直接撲上去壓下。
只是現(xiàn)在桑柔卻沒心思垂涎這般絕世美色,她只知道這大魔王帶她進他的房間是要做什麼……
“王…王爺?”
“安靜。”
“……”好吧。
桑柔自是趁這個時間想想明天的表演,只是她又不知道這魔王的喜好,她表演什麼鬼!
慢著…鬼?
就在桑柔又專心的陷入思緒時,那邪氣又詭迷的嗓音傳來。
“本王仍在猶豫著要不要留下你,還是直接殺了乾凈?!?p> 桑柔一個激靈,即道。
“王爺…王爺要小女做什麼都行,只要能留下來!”
“可是你的目標不是陸易南嗎?嗯?”尾音輕勾,魅惑又危險。
桑柔只心道:又來了,又是這種滲人的語氣……
“小女其實不屬西域舞團,只是一個平民身分臨時在出使大盛前加入而已,而香包以及任務也是舞團領(lǐng)隊給予小女的,小女其實根本不想實行他們的任務,因為……”
虞隁目光凝住她,桑柔頓了頓,聲音帶起一絲顫抖。
“因為小女根本…不是西域人?!?p> “哦?”妖魅的嗓音中帶起了絲趣味。
“小女其實是個孤女,一年前在中原被人販子賣去了西域,中途逃走了,可還是孤身落到了西域領(lǐng)土,之後意外被舞團臨時請人,而小女也有些舞蹈根底的便進去舞團了?!?p> 桑柔話中自是半真半假,當然很多都是進入西域舞團前編出來的“孤女”身分。
只要虞隁去西域使臣那邊打探消息便會相信她所說的了。
“所以你千方百計要留在本王身邊是為何?!庇蓐殯]有一絲詫異,彷佛就像是在聽故事一般。
桑柔猛的抬眸,杏眸中如秋水剪瞳,深情款款的望住虞隁。
“小女之前跟王爺說的是真話,小女是真的對王爺一見傾心,所以一來不想死在西域人手里,二來是想留在王爺身邊?!?p> 似是怕虞隁拒絕般,桑柔又補充道。
“小女不求任何名份,就算是當個奴婢也好,只要讓小女待在王爺身邊就好!求王爺成全!”
話中自是卑微之極,又彷佛真的對虞隁傾心癡戀般,她眸中盡是渴求。
見她如此模樣,虞隁深沉漆黑的眸中閃過一道嘲弄的光芒。
“那本王若要求你成為本王的奴隸呢?!?p> 不是奴婢,而是比之奴婢更為卑賤的奴隸。
在現(xiàn)在亂世國家之中仍存在奴隸市場和販賣,相比起貴人府中的家丁和奴婢。
其實在世人眼中,奴隸是低賤如塵埃,可以用來羞辱,玩弄,苦工,不給予任何打賞也好。
而如今虞隁的要求更是要讓桑柔落到如此低賤的地位。
可是桑柔是稍稍一愣,便用力頷首。
“好,小女愿意!”
這下虞隁終是挑了挑眉,低幽的哼笑出來。
“那麼便先表示你的忠誠吧,你就在這里跪到天亮,然後在本王洗漱後便開始你的表演好了?!?p> 桑柔:“……”這是表示誠意的方式嗎?
她可以選擇嗎?
“還不跪?”
好吧,不能。
桑柔只得站起,面向虞隁大床的方向跪了下來。
見她如此聽話,虞隁唇邊嘲意加深,從大床上起身,走到她面前,彎身而下。
桑柔看著那張俊美妖魅到極致的臉緩緩放大,近距離看著這張容顏,簡直美得讓人窒息。
只感覺到他稍涼的修長手指撫了撫她的臉頰,劃過了她的臉容輪廓,再緩緩滑落至她的脖子上。
沒有緊握,只是輕撫,卻已讓桑柔雞皮疙瘩了。
“若是你以後都這麼聽話,應該不會這麼快沒命的?!?p> 桑柔嘴角微微一抽。
這話是指她總有一天會被他整死嗎?
話落,便見他又直起身,抬步走向了房間的另一邊,那邊被一個巨大的屏風隔住。
可這般一看,便也知道這房間還有另一邊更為寬大的地方。
之後便聽到脫下衣服的聲音以及滴滴嗒嗒的水聲。
意識到虞隁在沐浴了,桑柔這才放松下來,可已感覺到雙腳有些麻痹了。
這黑心的大魔王!
直到虞隁躺在了床上,桑柔還是只能一動不動的跪在冰涼的白玉地上。
這地嗑得她膝頭又痛得要命,整個下半身快要麻了似的。
她在想若跪到天明,會不會直接癱瘓。
然而她深知若她不跪,這大魔王又不知生出什麼事來折騰她。
比起要她每天想出表演什麼,這魔王的花樣其實比她還多!
心里瘋狂的咒罵著床上睡著了的大魔王,彷佛這樣就能稍稍紓緩她的疼痛。
……
……
半夜時分,驀地聽到“噗”的一聲。
床上本應睡著了的虞隁倏地睜開了雙眸,鳳眸中的銳利詭冷彷佛他沒有睡過去似的。
他轉(zhuǎn)眸看向已然倒地在白玉地面上的桑柔,身上衣物未換,妝容也化得七七八八了。
而左手手臂的袖子上仍有被刺殺時刺傷的血跡。
凝望半響,虞隁起身,漸漸落地。
身上衣袍松松,衣領(lǐng)大敞得直到腰際。
此時月色幽幽的從窗口映入,照著他那絕美妖魅的容顏,彷如一只魅惑人心的妖精般。
這絕美的妖精便這麼一步步的接近地面上睡了過去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