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陰聚云。
“扣落!”一聲,整個人被顛起了一下,桑柔便被驚醒了。
“貓兒醒了?”耳邊是熟悉的低幽聲音,卻是溫柔無比。
桑柔抬眸,便見虞隁正垂眸望她。
一大早醒來第一眼便是看到這絕世容顏,而且她發(fā)現(xiàn)她竟是在馬車上,而且她……
她好像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剛想說什麼,卻被虞隁倏地展顏一笑給弄得呆住了。
為什麼壞人要長得這麼“美”?
見桑柔還在晃神,虞隁竟是俯下身,輕輕的在她的櫻唇上琢了一下,鳳眸之中盡是如溫玉般暖人心肺。
可桑柔卻很是驚悚!她瞪大雙眸定定的凝住眼前近在咫尺之人。
同時腦中再次浮現(xiàn)昨晚的情景……
那讓人血脈沸騰到爆炸的場面?。?p> 昨晚…大魔王沒把她吞進(jìn)肚子,卻把她全身……
吻了遍。
還,弄得渾身都是……
那個…吻…痕……
桑柔一回想起來,整個人都快要炸掉了。
見她這麼容易就害羞得臉紅,虞隁微翹的唇更彎。
活脫脫一只勾人的妖孽!
“還沒清醒?”
“…不,奴清醒了,真的?!鄙H崤Φ钠届o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她要非常冷靜,這大魔王性格突變,她真的跟不上他變化的速度。
就怕他是一時興起,不知何時又變回那個暴戾的魔王了。
桑柔直接在車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虞隁便遞來了一杯溫茶,又指了指前方機(jī)關(guān)而出的一個小桌子上的點心。
“……謝王爺?!鄙H崾钟行┒兜慕舆^大魔王遞來的茶。
見她還“驚魂未定”一般的樣子,虞隁便哼笑了一聲。
“放心吧,沒毒的?!?p> “……”她不擔(dān)心這杯茶有沒有毒,她是不放心他好吧!
虞隁沒聽到某人的心里話,便又指了指前面的點心,聲音幽幽。
“快吃吧,待會可別嚇暈了?!?p> 嚇暈……
桑柔抽了抽嘴角,又道了一句謝後,便埋頭喝茶,也沒發(fā)現(xiàn)虞隁眸中的冷銳光芒。
氣氛有些沉靜,桑柔卻發(fā)現(xiàn)馬車似是跑的越來越快,她想要去掀一掀簾子,可剛要伸去便被那修長白皙的大手給握住了。
“別掀簾?!钡穆曇魩е鴰追衷幾H。
桑柔回眸,見剛才靜坐一旁的虞隁不知何時又靠了上來,那清冷的氣息圍繞著她。
她心里即閃過一抹不妥。
此時,馬車急煞,同時外面?zhèn)鱽砹笋R匹被勒停的嘶叫。
幸而虞隁早就摟住她的腰身,她緊緊的被按在他的懷里而沒有撞前。
很快,外面即傳來一聲呼喝。
“馬車內(nèi)是何人,竟敢阻撓我公子之路!”
桑柔一愣,便聽虞隁殷紅的薄唇輕啟,嗓音幽冷而帶著威攝。
“這是大盛國土,何時成了西域太子獨(dú)行之路?”
話聲一出,外面即陷入肅殺的寂靜。
桑柔怔住。
西域太子?!
堯洛不是該還在驛站嗎?
想起昨天的選妃宴,西域使臣企圖陷害虞隁未成,看來是察覺到了大臣之計。
“睿親王果然厲害。”不是問題,而是肯定的語氣。
堯洛勒著馬繩,瞇起銳眸,直要貫穿簾子看穿里面之人。
他就知道大盛的睿親王不如傳聞那般只是暴戾殘酷且被皇帝寵壞之子。
而如此之快便截停至此,也唯有大盛的睿親王有如此能耐,一早便察覺到他臨時之計以及逃離之路。
沒有得到里面之人回應(yīng),堯洛很快進(jìn)入正題,聲音沉冷。
“睿親王此番是要截住本太子之路?”
“堯太子不是自詡聰明絕頂,此番是否截路,堯太子不知?”
比其更為幽冷之聲帶了幾分詭魅,卻反問的語氣讓堯洛目露狠意。
西域如此壯大國力,數(shù)次侵犯大盛邊境,而對於香包之事這虞隁怕也是知道了。
只是他知道虞隁并未打算告知大盛帝,也未有其他動作,是暫時不出手,還是真對那大盛的帝位沒有興趣?
此番出使大盛,最大的收獲竟是發(fā)現(xiàn)睿親王才是最高深莫測之人。
就算他身處西域勾心斗角的王族中,也看不清,猜不透虞隁這個人。
只是他截路卻未有先發(fā)制人,堯洛便冷冷開口。
“睿親王且可說說你的要求?!?p> 就在堯洛心思幾番算計之時,虞隁卻是輕笑了幾聲,不緊不慢的道。
“堯太子該知道自己的如今處境如何,不過只要堯太子回答本王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便且考慮讓路。”
“考慮?睿親王真以為本太子奈你不可?”
馬車內(nèi),虞隁繞了繞桑柔?細(xì)的手指,云風(fēng)輕淡的回道。
“堯太子可試試?!?p> 情勢再次對立,冷凝。
堯洛銳眸瞇起,倏的哼笑。
“不妨聽聽睿親王要問本太子的問題,看本太子回不回答的到。”
馬車內(nèi)被虞隁“纏”住的桑柔也好奇的望向他。
大魔王身上似乎也帶著很多秘密,卻無人能探到一絲一毫。
虞隁掃了桑柔一眼,唇邊是笑意未減,可語調(diào)透涼徹骨。
“西域圣女的真名。”
西域…圣女?
桑柔只聽說過西域圣女貌美非常,曾被封為西域第一美人,只是後來二十多年前失蹤了。
到了近幾年突然又回到了西域圣池,卻除了國主之外,無人再見過圣女一面。
可為何虞隁會對西域圣女的真名感興趣?
堯洛心底也自是有同樣的疑惑,可他也想不到虞隁的目的,沉默良久,便緩緩道來。
“月涼語?!?p> 聞言,虞隁竟很快淡然的開口。
“堯太子一路好走?!?p> 桑柔:“……”
堯洛:“……”
這是放行?還是要大打出手?
“還不讓路?”虞隁慢悠悠的再道,馬車外駕車的侍衛(wèi)便領(lǐng)命緩緩靠邊。
堯洛唇角緊抿,他思慮幾回,便大手一揮。
“繼續(xù)趕路?!?p> “是的公子。”
說罷,便要騎馬越過虞隁的馬車。
可就在經(jīng)過馬車窗簾旁之際,堯洛倏地銳眸一狠,內(nèi)勁揮出,便要掀起窗簾。
可車內(nèi)也揮出一股罡氣,竟強(qiáng)大至瞬間化開了堯洛的內(nèi)勁,繼而沖向堯洛!
堯洛即反應(yīng)過來,想要以掌力抵擋之,卻未想虞隁武功之高,罡氣被擋住一半,其馀力轟至他的心口。
“噗!”堯洛未有倒飛墮馬,卻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而馬車已漸漸駛離,卻傳來虞隁幽沉邪魅的聲音。
“不自量力?!?p> 堯洛頓時氣憤的又吐出一口血。
“殿下!”易了容的戎律即上前,堯洛揮手。
“無礙。”稍稍調(diào)息過後,聲音詭冷非常。
“就讓大盛再存活一段時間,本太子遲早就把這片國土踏平,把他虞隁碎尸萬段!”
“殿下,陶月竟與睿親王同車?!比致芍缊蚵鍎偛胖e便是要抽出陶月那賤婢。
卻不想虞隁不止城府之深,連武功也是深不可測。
一擊便已重傷太子。
堯洛銳冽寒森的目光瞪向了馬車離開的方向,狠厲一笑。
“虞隁倒真是護(hù)著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