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fā)生什麼事了?”桑柔知道若不是那邊出了什麼特別的事情,羅玉風不會輕易插手。
羅玉風很快的解釋道。
“那些神秘斗篷人又出現(xiàn)了,他們?nèi)藬?shù)增多,全都針對你的那些門人而去的,他們奈何不了我,聽到竹子來找我,我便立即趕去?!?p> 斗篷人又出現(xiàn)了?
桑柔臉色立即凝重起來。
“而且這段日子怨靈也相對漸多,皆聚在皇宮之外,卻被皇室中氣被隔離在外,可這個情況也太奇怪了,所以我便潛入了皇宮查探。”
皇宮?
“怎麼奇怪的事情連續(xù)而來啊?!鄙H峥傆X得有些暗藏之事很快會浮出水面。
“而且我進去了皇宮,發(fā)現(xiàn)了一個比之皇宮禁地更為難以尋到和進入的地方?!?p> “你的意思是…皇宮之中還有另外一片禁地?”桑柔瞇起雙眸。
她十多年前已進去過一次皇宮禁地,可她沒聽過還有另外一片“禁地”?。?p> “那應(yīng)該不是禁地,只是尋常人難以找到一片地也進不去罷了,該是設(shè)了陣法之類的。”
羅玉風也只是大概猜測罷了,畢竟他可沒進到那個地方,也查探不了什麼。
“皇宮之事暫且不說,而斗篷人那邊也讓他們徹離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如何打算?”羅玉風又把話題重心放回桑柔身上。
桑柔語氣平靜。
“現(xiàn)在只是當他的奴隸,被他整天玩弄於股掌之中,還能有什麼打算啊……”
更何況她是每天都被監(jiān)視著!
羅玉風沉靜了片刻,卻又疑道。
“可我聽府里的人說起虞隁把你帶去了他的私人山莊且共浴一起了啊?!?p> 桑柔卻是懨懨的擺手。
“那是他一時興起突然對我好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他那樣陰晴不定的性格,說不定一回府又變回了他平常的模樣?!?p> 都讓她表演!
然後弄得滿身都是傷,半死不活的樣子。
羅玉風眼眸微眸,他思考半響,便再道。
“其實他肯把你留在府中,也突然對你態(tài)度轉(zhuǎn)良,那麼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p> “好機會?”桑柔蹙眉望他。
“你可以先看看他回府後態(tài)度如何,若還是繼續(xù)寵愛你,沒有再讓你受傷,那麼你可以試著用你那力量把他迷住?!?p> “用我的那個力量?!”桑柔瞪大雙眸,一臉的驚訝。
“怎麼?反正你最終是要達到你那個目的,就用那麼一次也不礙事吧?”
“這樣可行嗎?”她總覺得虞隁那種心思詭測的人難以迷惑住,就算她的那個力量非常人所及。
“那就靠你去試探一下了,不成功便成仁,反正你也死不了,只要迷住了他,你便可進一步把所有府中暗衛(wèi)都施咒,就用一個晚上去把那個地方找出來。”
羅玉風倏地從袖中取出了一物遞至桑柔面前。
“這是我從黑市拍賣場里找到的,屬機關(guān)術(shù)之地的極地幽城之物?!?p> 桑柔愣然的接過來,看著手中一個圓形雕刻,上面刻著古老的符咒圖紋。
“極地幽城之物?”
那可是極北之地,天下間最難找到也難以進入其中的一個神秘之地。
“對,你只要把它帶上,找到那個地方那可破除所有陣法?!?p> 桑柔知道此物世間難得,羅玉風一定花了不少心思找到和買下來的,她揚起一笑望他。
羅玉風卻擺了擺手。
“哎喲我的大小姐,你別用這種感激的眼神看我,小的受不起。”
桑柔嗤笑一聲,可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容微斂。
“若是這次真的成功了,你會代替,幫我好好的看著他們嗎?”
“怎麼,現(xiàn)在才來舍不得?”羅玉風斜瞥她一眼,好整似暇的繞著雙手。
桑柔目光微淡。
“再怎麼舍不得,我還是要去做的,這是我…五百多年以來唯一的心愿,我知道你們都會諒解我的。”
“是是是,都諒解你,反正你若成了,就不用管皇宮那些奇奇怪怪的事,還有那個虞隁了?!?p> 羅玉風見她臉上已沒有幾分笑容了,他眸底下閃過一抹沉色。
“好了,你先試試能不能讓府中所有人都停息一晚,最重要的是待虞隁回府,你想盡辦法再接近他?!?p> 桑柔頷首,她便轉(zhuǎn)身離開。
羅玉風望著她推門而出的身影,目中盡顯黯然。
她可真是決然,狠心……
可上天對她何嘗又不是狠心呢?
就算是他,陪伴她渡過二十幾年的時間,於她而言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罷了。
歲月留不住人,所以他留不住她。
而她也注定留不住逝去的時間,逝去的人……
所以他只能對她的決定,毫無阻留。
……
皇宮里所有貴人已然入睡,唯有一處奢華宮殿仍燈火通明。
只是殿外守夜的宮女竟也全都睡過去了,無人發(fā)現(xiàn)。
“子淵,你終於來找我了。”婉柔女聲帶著眷戀與癡迷。
只見一身著華麗宮裝的女人側(cè)躺在精美的雕花床榻上,撫上了眼前男子的臉頰。
而男子卻只是靜坐於床榻邊,輕抿一盞熱茶。
男子身著一件玄色斗蓬,卻仍看到其身形筆直挺拔,斗帽遮掩住了大半的臉容,只露出精美的下巴以及那勾起淡淡一個弦度的唇。
女子見男子淡淡勾唇的凝向她,臉色一臊,便又輕聲問道。
“子淵,你身體還好嗎?修煉的如何了?”
“還欠些時日?!蹦凶咏K是開口,聲音卻是沙啞非常,似是磨沙紙擦出的聲音般。
可女子聽他此言,便心花怒放,可男子未待她歡喜片刻,又淡淡的道。
“檀祭的人,準備好了嗎?”
華裝女子一怔,眸色黯然了幾分,卻也順從的回應(yīng)。
“最近快要到祭天之日,人手難以調(diào)配,只能待祭天之日過後才能送人過去?!?p> 聞言,男子片刻沉默,女子卻感覺到他心情的陰沉,即急急的執(zhí)住他的手。
“陛下縱然昏庸,可還有那些不省事的王爺皇子,特別是那個老女人,可子淵盡可放寬心,我會盡快的送人進去。”
大盛帝昏庸,懶於理朝事,沉迷美人何人不知?但大盛依然未亡,怕是皇朝貴族背後,有人在執(zhí)棋主局。
而此刻,男子自是明白往宮里送人不易。
臉色稍緩,便又勾唇回握住女子的手,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動作溫柔讓女子不禁晃了神。
“待我大計一成,你便是我身旁之人?!?p> 女子一聽,更是喜上眉梢。
男子眸色卻盡是陰霾的的笑意。
待見天之日,這個天下,很快會予他執(zhí)掌其中。
誰知深宮之中暗潮洶涌,防不勝防?
誰知何人執(zhí)天下之棋,觀天下之局?
這個看似平靜的皇朝,終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平靜罷了。
?。瓡簳r風平浪靜的分隔線--
短暫的平靜嗎……
是啊,的確很平靜。
對於桑柔而言是平靜不過了。
此刻的她又在獨個自陷入思緒之中,且又是寸縷不著的泡在了虞隁府里諾大的溫泉池中。
她等了大半個晚上,如今快要到天明了,他還不回來……
虧她還真的聽從他的話,泡在溫泉里等他。
如果他人不在府中,她倒可以不用花費心思迷住他,現(xiàn)在就可以去找那個地方!
桑柔翻身,快速的擦乾身體。
想起衣服放在了床邊,她便只披著寬大的毛巾,繞過屏風。
卻聽到了”啪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