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名中年男子的出現(xiàn),藥館內外的眾人,瞬間屏息凝神而起。因為,他們知道,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燕城藥館真正的東家,燕北棠。
燕北棠,北秦皇朝,諸多燕城藥館的真正掌控者,實力強悍,背景深厚,連昔日任南山都要給其幾分薄面,可謂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在整個北秦皇朝,都是排得上號的。
“東家,東家救我...”馮余生看得來人,似如看到救星般,急喊道。
“哼,沒用的東西?!?p> 燕北棠冷哼了一語,而后,他不顧馮余生神色難看,直接走入藥館,并對著任無休冷語道:“九公子,眼下的場景,你可要給我一個交代?”
雖然,馮余生不過是他諸多手下中的一個,但無論怎么說,都是他的人,是他養(yǎng)的狗,絕不允許旁人,隨意欺凌。
“你想要什么交代。”任無休神色平靜。
他知道,燕北棠遠比馮余生要難對付,但如果燕北棠以為,這樣便想欺他的話,那么,他會以實際行動告訴燕北棠。
他比燕北棠,還要難對付!
此時的燕北棠,并不知道任無休心中所想,只以為任無休開口問了,便是退讓了,所以,直接獅子大開口道:“很簡單,磕頭認錯,然后賠償星石一萬塊?!?p> 嘶...
眾人聽此齊齊倒吸了口涼氣,神色微變:一萬塊星石?這燕北棠,未免太狠了吧。
在這一方世間,星幣是最基礎的流通貨幣,其次,便是星石,每一塊星石,按品質高低,可代表不同數(shù)量的星幣。
而正常來說,用來代替星幣流通的普通星石,每一塊,都可抵得上百枚星幣。
燕北棠說要一萬塊星石,間接地,就等于是要百萬星幣。而這等數(shù)量的星幣,堪比望南城那些大中勢力,一年,乃至數(shù)年的全部收入,算是很高了。
“呵...”
任無休心中冷冷一笑,表面不悲不喜道:“既然燕館主那么要求,那我便答應你?!?p> 此語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驚在了那,九公子,答應了?!
他們著實沒有料到,之前還霸道無情的任無休,現(xiàn)在竟然那么快,便服軟了。
而相對于他們的驚駭,燕北棠卻似早有預料般,嘴角直接泛起一縷輕蔑且孤傲的冷笑:哼,終究不過是小輩。
然而,他這心語剛起,任無休卻是直接淡漠道:“跪吧,燕館主?!?p> 隨著他這話的說出,此地所有人,盡皆愣在了那里:他這話的意思,不會是要讓燕北棠來跪地道歉、賠償認錯吧?
若是這樣,那他這‘答應’的,還當真是夠囂張的。
燕北棠此時也是聽懂了任無休的話語,所以他直接朗笑道:“哈哈哈,看來任南山的一塊金麒衛(wèi)令牌,算是讓你直接傲的沒邊了...”
他說著眼眸陡然一凜,體內星辰之力卷蕩而出,目光霸戾道:“都敢到我燕北棠的頭上,撒野了!”
龍齊看得此景,神色一變,便是掠至任無休身前,擋住這霸道的星辰威壓。
與此同時,那其余的金麒衛(wèi)則是一個個神經(jīng)緊繃而起,眼眸忌憚的凝看著燕北棠,似隨時準備動手。
至于四周眾人,則是直接屏息凝神,眸起畏懼,他們知道,燕北棠是真的動怒了。
不過對此,任無休卻依舊神色平靜。
他道:“燕館主,今天你若動手,我保證,明天起,燕城藥館四個字,便會從這一方地域消失?!?p> “哈哈哈...”燕北棠朗笑:“要我燕城藥館,于這一方地域消失?任無休,你以為,你是你父親,任南山么?!?p> 說實話,旁人因金麒衛(wèi)敬懼任無休,他卻不懼。
因為他很清楚,云景劍宗,有四大宗衛(wèi),每一大宗衛(wèi),都分有五塊宗令,也就是說,任無休的宗令,不過是二十塊宗令的其中之一。
所以任無休能夠統(tǒng)控的手下,不過是金麒衛(wèi)的一部分,并非全部的金麒衛(wèi)。
這么點勢力,還威脅不到他燕北棠!
“我雖不是父親,但...”任無休似看穿了燕北棠心中所想,神色平靜道:“依舊能讓你燕城藥館,于此地消失?!?p> “呵呵...是么?”燕北棠冷笑:“那我倒要看看,九公子拿什么來讓我的藥館,于這一方地域消失?!?p> 面對他的問語,任無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一名手下的手中,取過一包藥,道:“這包藥,是我云景劍宗,從你燕城藥館購回,用來治療我父傷病的...”
“而在剛剛,我云景劍宗的藥師,已然證明,這包藥里有著極為少量的冀須草,不知燕館主對此,有何話說?”
隨著他這話的吐出,那此地圍觀眾人,紛紛窸窣而開。
“什么?!冀須草?那東西對受了內傷的人來說,可是催命的毒藥啊。燕城藥館把這東西混在藥里,這是想害死任南山么?”
“真沒想到,燕城藥館的人,那么膽大,竟然要害南山宗主?!?p> ...
那一道道窸窣之語,直接傳蕩而開,聽得那燕北棠,神色陰沉難看。
藥館內,那馮余生看得這一切,不由神色陡變,對著燕北棠緊張道:“東...東家,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沒有這么做過...真的沒有...”
此時的燕北棠,當然知道,馮余生沒有這么做,畢竟,馮余生雖然別的能耐沒有,但這種蠢事,其是絕對不會做的。
所以,眼下的情況,只有一個解釋:任無休,在栽贓!
“呵呵,九公子的本領,我燕北棠今日,當真算是見識了?!毖啾碧目疵靼滓磺?,也是忍不住的雙拳微握,眼透寒意,道。
面對他那似有些冰冷的寒語,任無休將手中的藥,遞還給那手下后,道:“我知道,單憑這一點,燕館主,肯定覺得,還不夠徹底定燕城藥館的罪...”
“更無法讓我父親,以及云景劍宗的那些長老,不顧一切對你燕城藥館出手。不過,若是加上,剛剛發(fā)生的,馮掌柜毀了我母親的藥,并要謀殺我的事件...”
“我想,應該便夠了?!?p> 他說的極為平靜,卻是聽的燕北棠心中氣血翻涌,怒意升騰。
燕北棠清楚,任無休說的這兩件事,是他想狡辯都狡辯不了的,畢竟,有那么多圍觀的所謂證人在。
而一旦這兩件事狡辯不了,那受得影響,冀須草一事,他幾乎便背定了。到時,縱使他想狡辯,都會顯得很無力。
“任無休,我當真是小看你了?!毖啾碧南氲竭@,直接眸透寒光道。
“燕館主,不是小看了我,而是高看了你自己。”任無休平靜道。
面對他這話語,燕北棠強行壓下心中怒意,神色看似平靜的冷笑道:“哼,的確,我是高看了自己...”
“畢竟,我怎么都沒想到,堂堂云景劍宗的九公子,竟然是如此一個,機關算盡、卑鄙無恥的小人?!?p> 他現(xiàn)在,已然可以斷定,任無休從踏進燕城藥館開始,便已經(jīng)將一切,都算計進去了。
所以,已經(jīng)沒什么計謀可施展的他,說話便直接沒了收斂。
“呵...”
任無休聞言白皙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而后,他緩緩踏步上前,走至那燕北棠的身前,用著僅夠他和燕北棠能聽到的聲音,淡笑低語:“我承認,我手段卑鄙、機關算盡,故意報復燕城藥館...”
他說到這,那直視著燕北棠的眼眸,緩緩變得凌冽而霸道:“可縱使如此,你...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