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時辰后。
黑荒死林之中,一處稍顯空曠的林子里。
“嘭...”
伴隨著一道重重轟擊聲的響蕩而起,一道略顯魁梧的身影,直接倒射而出,狠狠地撞斷了一顆樹木后,狼狽的落在了地間。
緊接著,一道體軀略顯單薄,但氣勢卻攝人心魄的少年,直接于縷縷夕陽中走出,然后,他凝看著那,倒在地間的魁梧男子,神色淡漠道:“你輸了?!?p> 面對他的話語,魁梧男子雖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服氣的咬了咬那,染血的牙關(guān),道:“任無休,我承認,我小看你了...”
“這局,你贏了?!?p> 他說著,直接將自己的金紋令,扔給了任無休。
對此,任無休也沒客氣,直接便是將其內(nèi)的圣氣,盡皆劃到了自己的金令當中。
那熟悉且利落的模樣,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的確,在收拾這魁梧男子前,任無休已經(jīng)遇到不下八波來找他麻煩的人了,所以對這一切,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現(xiàn)在,該你們了。”
任無休收完魁梧男子的圣氣后,直接轉(zhuǎn)過身,看向那些早已被他打倒在地,橫七豎八,躺于各處的人,道。
那些人聞言嘴角抽了抽,滿是肉疼的將金令拿了出來,供任無休劃取。
此時此刻,他們是真的有些后悔來找任無休奪圣氣了,畢竟,他們是怎么都沒有想到,這走后門的家伙,竟然那么強,手段也那么狠!
而在他們心中后悔間,劃完圣氣的任無休,也是直接走到舞清兒身前,將自己的金令,遞給了舞清兒:“要多少,自己拿吧?!?p> 舞清兒接過金紋令,劃了一部分,到自己的金令中后,她遞還給任無休,道:“你每次都那么直接拿給我,也不怕我悄悄多拿了?!?p> 任無休拿回金紋令,連看都沒看,便是放到了懷中,道:“你是我的人,不用分得那么清。”
他這話,其實是想告訴舞清兒,舞清兒現(xiàn)在是他這條船上的人,所以他不會和她計較這些,但是,這話聽在舞清兒的耳朵里,卻有幾分變了味。
所以,舞清兒不由玉面泛起一縷酥紅道:“你下次再亂說話,我一定割了你的舌頭?!?p> 任無休聞言不由一愣,我亂說話了?
舞清兒看得他發(fā)愣的模樣,略帶嗔意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而道:“接下去,去哪里?”
任無休回過神,道:“天黑了,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吧?!?p> 舞清兒點了點螓首,沒有反對。
反正,對她來說,不怎么著急獲得圣氣,而且,她清楚,縱使他們不主動去尋找圣氣,也有人會主動湊上來,‘給’他們圣氣。
因為他們根本就是行走的圣氣‘吸引器’!
接下去,他們便是齊齊踏步而出,打算離開這里。
只不過,在離開前,任無休還是好心提醒了一下,魁梧男子等人。因為到現(xiàn)在為止,魁梧男子等人的表現(xiàn),都要好于之前遇到的那幾波人。
任無休道:“提醒你們一聲,這黑荒死林,到了夜晚會變得很詭異,尤其是對你們這些不熟悉的外地人來說,危險度會大大增加...”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你們最好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等明早再繼續(xù)活動?!?p> “謝謝。”
那已經(jīng)被人扶起的魁梧男子、童平,心中一暖,感謝道。
任無休聞言沒有多說,直接便是邁開步伐,前行而去。
童平眼見他要離去,忍不住的張嘴,喊住了他:“任無休?!?p> “什么事。”任無休頓住腳步。
“我要提醒你,這次盯上你的人不少,除了我們以外,還有那莫景賢等人,他們也盯上你了,你要小心?!蓖降馈?p> 莫景賢么。
任無休眼眸泛過了一縷波瀾。
對于此人,他是聽說過幾分的,是整個東域小有名氣的天才,年紀輕輕便已經(jīng)越過了武靈,踏入了虛相境,實力不俗。
不過,如果僅憑此,便要來惹他任無休的話,那他一定會讓他明白,后悔兩個字,怎么寫!
“謝了。”任無休收斂了心神,道。
“客氣了?!?p> 童平面頰露出爽朗的笑意:“畢竟,我是敗在你手上的,所以要是你最終的成績太慘,那我臉上,也無光。”
任無休聞言白皙的面頰浮現(xiàn)一縷淡笑后,再度邁開步伐,朝前走去。
童平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有些心潮翻涌的忍不住喊道:“加油,任無休!你真的很不錯,我相信,你此次一定能夠耀眼的!”
面對他忽然的贊賞話語,任無休微微頓了頓腳步,沉吟了半天,終是憋出了一句所謂夸獎的話:“本來,我還以為,三息你便會敗,沒想到你堅持了五息...”
“所以,你也很不錯?!?p> 他這句話,的的確確是想禮尚往來的夸一夸童平的,只不過,因為情商因素,所以說出來,有些差強人意。
聽得那童平等人忍不住的暗暗咧嘴,心中無奈。
尤其是童平,更是嘴角抽抽,滿臉黑線,格老子的任無休,你這是在夸我呢?還是在氣我呢!
與此同時,那素來清冷的舞清兒,也是忍不住在此時‘撲哧’一聲,輕笑出聲。
她看向任無休,道:“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腦回路,是怎么樣的。在修煉一道,天賦那么強,這情商卻低的那么可怕?!?p> 此時的任無休,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幾分問題,所以,他眉頭微皺,道:“虛偽的話,我說不來,如果真的有些不妥,那我換句吧?!?p> “別!別!已經(jīng)可以了...可以了?!蓖郊奔睌r阻,笑著道。
他現(xiàn)在,是真怕,再換下去,被任無休氣死。
對此,任無休也有幾分察覺,所以接下去,他為了避免再不小心氣到童平,直接便是和舞清兒,離開了此地。
只留下那,落敗的童平等人,開始在原地吐血、哀嚎...
這家伙,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
半個時辰后。
一處坐落于小河旁的林木空曠之地。
此時那一路急行的任無休和舞清兒,正待于此地,靜坐于一顆倒于地間的枯木大樹上,休息。
“相對來說,這里是比較安全的,所以今夜,我們便在這里過夜?!比螣o休坐于樹干上,用枯樹枝,推著眼前的火堆,道。
“嗯?!?p> 舞清兒輕點螓首,然后在沉默了一會兒后,主動問道:“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她這句話,也是很明顯在問任無休,明天是繼續(xù)趕路,還是先找一個地方,提升實力。畢竟,以任無休現(xiàn)在的實力,想拿前五十,不容易。
至于第一,更是沒戲。
“再趕兩天路,就可以開始修煉了?!比螣o休顯然早有打算。
聞言,舞清兒剛打算點頭,一道極為不適時宜的聲音,便是直接響蕩而起:“呵呵,不用再趕兩天了,你沒機會了?!?p> 任無休抬眼看去,便是看到一名身著華貴長袍,手持折扇,一副貴公子打扮的朗俊少年,直接帶著十數(shù)人,于不遠處的林子中,走了出來。
“你是誰?!?p> 朗俊少年聽得他的問語,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后,收起手中折扇,對著任無休一拱手,道:“在下,谷山宗、莫景賢?!?p> 任無休眼眸一閃,神色平靜道:“原來是你,來的倒是早。”
“呵呵...”莫景賢悠悠而笑,道:“在下的祖父說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所以在下,做什么,都喜歡早?!?p> “那你這么早來,打算怎么做?!比螣o休平靜道。
“呵呵,我這個人,說話向來很直接的,所以我說了,九公子,可千萬不要不高興啊?!?p> 莫景賢冠冕堂皇的笑說了句后,他也不等任無休回答,直接笑瞇瞇的看著任無休和舞清兒二人,道:“我來呢,只做兩件事...”
“一呢,是把你打得衣食不能自理。二呢...”
他眸起貪婪的看向舞清兒,笑嘻嘻道:“糟蹋她。”
任無休深邃地黑眸掠過一抹寒意,表面平靜道:“你要動她?!?p> 莫景賢點了點頭,看似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嗯,我祖父說過,不是自己的好東西,那就一定要毀了,所以我只能按我祖父說的,毀了這位漂亮姑娘了?!?p> 他說到這,笑瞇瞇的看向任無休,道:“希望九公子,千萬不要和我介意啊?!?p> 呵...
任無休白皙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
然后,他像是忽略了莫景賢的話一般,伸過手擦拭起那,于月光下泛著凌凌寒光的銀劍,語調(diào)深幽道:“莫公子,動不動便是祖父說...”
“那么不知道你的祖父,有沒有說過一句話?!?p> “什么話。”莫景賢笑著道。
“那句話叫...”任無休眼眸陡然一凜:“月黑風(fēng)高時,正是殺人刻!”
唰...
幾乎在此語落下的一剎,他那手中銀劍猛地一震,整個人直接如那黑夜里的一抹流光,對著莫景賢射掠而去。
那模樣,似要一劍斬下莫景賢的頭顱,來賠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