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匹練的銀光,如一道白虹,劃破九霄蒼穹。
天地間,因此而驟變云涌!
薛冬萱掠身于半空之上,也是在此時直接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氣息。
那股氣息,裹挾于劍光之中,彌漫于九霄天際,讓她心生戰(zhàn)栗!
嘭...
下一剎,這道匹練的劍光,轟蕩于她那星辰法相之上,直接便是以摧枯拉朽之態(tài),將她的這道通天法相,轟得崩毀而去...
無盡的碎片,濺灑四方!
唰...
星辰法相被毀,那與之息息相關(guān)的薛冬萱,便仿佛如遭重創(chuàng)般,直接于那漫天光華中倒射而出,直直地墜落于那大地之上,墜出了一道不小的深坑。
滾滾煙塵,直接在此時四起。
“嘶...他竟然一劍便斬毀了冬萱小姐的星辰法相!”
眾人于地間看著這一幕,皆是忍不住的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心中震撼。
與此同時,那薛巖、崔運等人,也是眼眸大睜,神色震顫不休。
他們著實難以相信,這在他們眼中的天之嬌女,竟然會敗在任無休的手中。
而且是...完敗。
湖面上,此時那靜靜站立著的孟思盈,凝望著蒼穹上,依舊保持著那斬劍之態(tài)的任無休,不由眸泛灼灼桃花,心思微動:無休哥...
一旁那,已然站在她身旁的蘇御,看得此景,不由無奈感嘆:“早知道,他比我還會裝/逼,我就不應(yīng)該找他合作,真虧。”
而在蘇御感慨間,那蒼穹上的任無休,則是緩緩回穩(wěn)身形。
他舉眸而起,看向地間那煙塵四散的深坑,等待著薛冬萱的身影,顯露而出。
片許之后...
在任無休和眾人的等待下,那滾滾塵土,終是緩緩散去,然后,那衣衫破碎,渾身上下遍體鱗傷,污濁的鮮血,濁染于玉體各處的薛冬萱,直接便是映入了眾人的眼簾之中。
嘶...
雖然,眾人對薛冬萱重傷,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dāng)他們看到她狼狽到這幅模樣,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瞳孔微縮。
這也...太慘了!
“咳咳...”
而在眾人心顫間,那薛冬萱似還沒徹底緩過來,直接難受的咳出了些許血水。
然后,她撐起那損傷嚴重的嬌軀,緩緩起身,道:“這一局,你贏了,軟甲,我還給你,五靈蓮,我也不要了?!?p> 隨著此語的說出,薛冬萱直接便是伸過那殘傷的手,去拉扯于衣襟處,露出來的仙靈軟甲。
她那神色黯淡,眼眸無光的模樣,仿佛已經(jīng)對這世界絕望。
所以,連這么做,會在眾人面前,半泄幾分春/光,她也不在乎了。
然而,正當(dāng)所有人,都認為薛冬萱已經(jīng)徹底被打乖的時候,她手中突然加力,猛地一把將那脫了一半多的軟甲,扯下!
而后,她用盡體內(nèi)剩余的星力,面目猙獰的將那軟甲,朝著那火山,狠擲而去,咬牙切齒道:“任無休!我讓你穿。”
看得這一幕,在場眾人皆是神色陡變。
直到此時,他們才是明白,這素來清傲的薛家大小姐,根本沒有臣服,她只是壓抑著心中怒意,等著報復(fù)任無休。
唰...
而在他們色變間,任無休則是直接掠身而出,前去接那朝著火山射去的仙靈軟甲。
看得此景,薛冬萱瞬間掠身而出,自顧自地朝著那離開內(nèi)湖的方向,急射而去。
她眼眸毒芒閃爍,血牙緊咬:任無休,你等著,我絕對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曲安城!
唰...
幾乎在薛冬萱這句心語響起的同一剎,一道裹挾著凌冽寒意的勁風(fēng),直接便是追掠至了她的身后,然后于她的胸膛之上,洞穿而過。
噗嗤...
銀劍洞穿體軀,薛冬萱只感覺胸口一疼,然后,她便是看得一抹流光,裹挾著那斑駁鮮血,帶著她那無盡生機,直上九霄!
“任無休...”她眼眸微瞪,神色難信的吐了一語。
而后,薛冬萱緩緩轉(zhuǎn)身而過,眸透不甘的看向那,已然手握軟甲的任無休,嘴中吐血的指手道:“你竟然...敢殺我...”
嘭...
隨著這句話的吐出,薛冬萱終是抗持不住,整個人向后一倒,直接如一只將亡的大雁般,于蒼穹之上,落墜而下,重重地墜落在了地上。
她那嘴中吐血,眼眸中滿是不甘的模樣,顯得凄涼、蕭瑟!
說實話,薛冬萱到死都不敢相信,任無休竟然敢殺她。
畢竟,這里可是曲安城,可是她薛家的地界,任無休殺了她,還能活著離開么?她的父親,可就在外面守著!
只不過,這個答案,她恐怕一輩子都沒機會知道了。
湖泊之上...
薛巖、崔運等人目睹著這一切,不由眼眸大瞪,神色驚駭難信。
尤其是那崔運,更是眸生恐懼的喃喃道:“瘋了...他簡直是瘋了。”
如果說,任無休殺了顧琳,他還能接受的話,那當(dāng)任無休殺了薛冬萱的時候,他的世界觀徹底被顛覆了。
難道,任無休不知道,薛正遠就在明心湖外等著么?!
他殺了薛冬萱,怎么可能走得了。
而在崔運心中激蕩間,那薛巖終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怒視向任無休,道:“混賬,你竟敢殺害小姐,我和你拼了?!?p> 隨著他這話說出,此地的薛家眾人,紛紛和薛巖一起,掠身而起,朝著那任無休,掠殺而去。
半空上,任無休目睹著他們掠殺而來,直接收起軟甲,握住那飛回來的銀劍白霄,神色冰冷而淡漠:“剛好我也沒打算讓你們活著離開這里...”
“所以,拼吧。”
唰...
此語一落,他那眼眸陡然一凜,整個人如一條九霄之龍般,直接于蒼穹上騰身而下,朝著那薛巖等人,戰(zhàn)殺而去。
唰唰...
下一剎,雙方于蒼穹交錯,直殺得那尸身落、鮮血濺,劍光席卷蒼穹!
片許之后...
待得眾人回過神來時,此地的湖泊、大地上,已然遍布殘肢斷臂,薛巖等人人尸身,分散于四方,無一生還。
而那任無休,則就這般手持染血白霄,踏立于半空之上。
那微風(fēng)襲來,吹得他長袍蕩漾,染血發(fā)絲輕飄的場景,看似和煦,卻偏偏讓得在場眾人心生戰(zhàn)栗,再生不出挑釁之心。
而就在眾人心顫時,那任無休則是直接緩緩轉(zhuǎn)身,將那明明平和,但卻讓得他們冷入骨髓的目光,投向了地間剩余的眾人。
那感覺,像是打算屠盡眾人,以免后患!
看得此景,其中一些聰明的人,直接跪身而下,對著任無休磕頭求饒,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會將此地的事情說出去。
否則,不得好死。
而隨著他們的帶頭,其余的人,同樣紛紛跪下,發(fā)出誓言。
畢竟,他們畏懼薛家,但更畏懼現(xiàn)在就死在任無休的手中。
半空上,任無休目睹著這一切,沉默了良久,終是緩緩收回了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
隨著他這目光的收回,那地間的眾人,皆是不由松了口氣。
也是在他們松氣時,任無休直接將目光,轉(zhuǎn)而投向了那崔運等人。
顯然,他可以放過那些所謂的局外人,但是,他卻不會放過那和薛冬萱玩的很近的所謂朋友。
此時的崔運等人,也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注視,所以,他們神色一變,便是急急再度求饒。
但可惜,這一次,無論他們怎么求,都沒有能阻止任無休的殺戮。
接下去...
任無休直接當(dāng)著眾人的面,于蒼穹掠下,對著崔運等人屠戮而去。
與此同時,那多是靜觀的蘇御、孟思盈,也是在此時掠身而出,幫助任無休,屠殺崔運等人。
因為,這本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huán)。
他們計劃,一旦當(dāng)真殺了薛冬萱,便直接對崔運等人下殺手,以盡量做到不讓此地的事情,敗露!然后,他們再趁著薛正遠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接離開曲安城...
逃之夭夭。
湖泊旁,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任無休和蘇御二人,屠戮著崔運等人,那心中的敬懼,也是不由節(jié)節(jié)攀升。
“這兩個家伙,就是瘋子!”
他們知道,任無休和蘇御二人,已經(jīng)是什么都不管了。
所以,在任無休和蘇御二人離開曲安城前,他們絕不能把眼前的事情說出去,不然這兩個家伙,很可能臨死前都要找他們墊背。
而在他們心中震顫間,任無休和蘇御二人,則是將所謂的余孽,盡皆清理干凈,只剩下了那最后的崔運。
“現(xiàn)在,該你了。”任無休手持白霄,走至那手臂已碎,戰(zhàn)力早已盡喪的崔運面前,冷漠道。
“任無休!”
崔運眸中泛過一縷恐懼,看似沉穩(wěn)道:“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我絕不會把這里的事情泄露出去的?!?p> 任無休冷漠的看著崔運,沒有說話,僅是自顧自地緩緩舉起手中白霄。
然后,他便是打算一劍斬下。
“等等!”
孟思盈突然在此時開口,喊住了任無休。
而后,她走至任無休的身前,有些心軟的看向崔運道:“任大哥,我們殺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如果他真的悔過了,我們要不就放了他吧?!?p> 任無休瞥了他一眼,神色依舊淡漠:“放了他,太危險?!?p> 蘇御聞言直接在旁邊點了點頭。
看得此景,孟思盈不由陷入了糾結(jié)當(dāng)中。
畢竟,之前崔運在她的面前,都偽裝的很好,所以,她是真的有些不忍心,就這樣殺了崔運。
崔運跪于地間,看得孟思盈那猶豫不決的模樣,眼眸中忽然泛過了一縷狠色。
然后,他陡然取出一柄寒刀,一刀將自己那骨骼盡碎的左手斬斷!鮮血瞬間在此時濺灑而出,流淌了一地。
“崔運!”
孟思盈眼見得他將自己的手臂斬斷,不由嬌容陡變,整個人急急上前伸過手,按住他那斷臂之處,阻止那涓涓鮮血,流淌而出:“你這是干什么。”
面對她的話語,崔運不顧面頰煞白,忍著那撕心之疼,對著孟思盈笑著道:“以前的一切,是我錯了。我沒有好好珍惜你,還受了她們的蠱惑,欺負你...”
“所以,我斬斷這做錯事的手,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他那染血的煞白面頰,疼得扭曲,苦笑道:“畢竟,我是真的還想做你的崔大哥。”
孟思盈聽得他這話,不由眼眶濕紅,心中動容:“崔大哥,我原諒你,原諒你了?!?p> 看得這一幕,蘇御和任無休二人皆是眉頭一皺。
而在他們皺眉間,那看似溫柔的崔運,則是直接伸過手,擦拭去了孟思盈眼角的淚水。
然后,他抬起頭,看向任無休二人,道:“我想做的事,已經(jīng)做完了,如果,你們執(zhí)意還要殺我,那便來吧?!?p> 話落,他當(dāng)真仰頭而起,像是要赴死一般。
看得此景,孟思盈不由急急攔阻道:“不!崔大哥,你別這樣,他們不會殺你的。”
她說著眼眶濕紅的看向任無休二人,道:“任大哥、蘇大哥,崔運他真的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們就原諒他吧?!?p> 聞言,任無休和蘇御二人,皆是心中一嘆。
他們知道,無論崔運這舉動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經(jīng)過崔運這么一番折騰,他們眼下是殺不了崔運了。
單純的孟思盈,一定會用命護他的!
“唉...”
蘇御無奈一嘆,率先表態(tài)般的搖著頭,朝著一旁走去:“心軟是病,得治啊?!?p> 而隨著他的表態(tài),任無休也是冷冷地看向眼前的蘇御,道:“這條命,是她給你的?!?p> 他說完也是直接轉(zhuǎn)身而過,離開了他們的身前。
至此!崔運的命,算是保下了。
接下去...
任無休和蘇御三人,直接便是取了薛冬萱等人身上的那所謂戰(zhàn)利品,并稍稍清洗、整理了一下自身,讓整個人看去顯得自然。
然后,他們來到了眾人的面前,按照原定的計劃,要求此地的眾人,都待在這里,直到明天清晨才能離開。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進一步確保此地的消息,暫時不傳出去。
而對此,眾人自然也是不敢有所異議,全部答應(yīng)。
隨著眾人的答應(yīng),任無休、蘇御以及孟思盈三人,在稍稍平復(fù)了一下心緒后,他們便是直接動身,離開了此地。
等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于眼簾之中,此地那緊張無比的眾人,這才松了口氣,然后紛紛四散而開,安靜的開始等待,明天的到來。
人群中...
崔運目睹著這一切,也像是松了口氣。
他望著任無休三人,離去的方向,悠悠道:“孟思盈,你倒真的是個好人?!?p> ...
刁民要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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