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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五十六、反目

福星抱喜 喝奶貓咪 2013 2019-05-19 08:40:00

  “青黛,我……我的臉還紅嗎?”燕瑤低頭問。

  青黛認(rèn)真端詳,然后鄭重其事地?fù)u頭。松一口氣的燕瑤放下團扇,并用力扇風(fēng),她從未試過臉和耳朵發(fā)熱,像高燒般。

  “青黛,剛才的事不準(zhǔn)告訴別人,包括赤芍和花婆婆。”

  憨實的丫頭篤定地答應(yīng)。

  燕瑤收斂心神,若無其事地邁步。還沒進大廳就聽見祖母訓(xùn)金氏,難得金氏低眉順眼沒有反駁。

  旁邊站立默不作聲的燕婷,燕瑤驚訝又疑惑。

  “二丫頭回來了?”顏氏看見沒有戴帷帽出門的燕瑤,皺巴巴的眉心微微緩和,盡量和藹地問:“賞花好不好玩?”

  燕瑤笑靨如花,宛如春風(fēng)撫火藥味濃郁的大廳?!敖裉旌軣狒[,二哥的蹴鞠比賽還贏了呢!觀眾對他贊不絕口?!?p>  顏氏撫著胸口揚起笑臉,看也不想看金氏。“很好,還是老大的兩個孩子有出息,不像某一個老是不聽話,今天還偷偷溜出去!氣死老身了!”

  燕瑤裝作震驚,不忘焦急走去替顏氏捶捶肩膀?!鞍l(fā)生什么事?誰偷偷溜出去惹惱祖母?”

  “還有誰,不就是你不懂事的三妹!居然偷偷出門,連她娘親也不告知真是……真是越大性子越野!”顏氏的氣喘不過來,燕瑤急忙輕撫她的后背。

  金氏咬著唇沉默不語,而邊上的燕婷一直低頭。

  “你看看你怎么教女兒?先是惹邪崇、玩不祥之物,現(xiàn)在罔顧圣旨出門,她還要不要臉?是不是害死全家才高興!”顏氏指著金氏大罵。

  “媳婦……媳婦教女無方!”

  “你當(dāng)然無方!四丫頭也不像話,在雅集遇見你三姐為什么不勸她回家?任由她自己亂走?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想氣死老身!”

  燕瑤靜靜地看戲。

  昨天她故意在燕婉面前提雅集,預(yù)料燕婉會溜出門,看樣子燕婉已經(jīng)找上燕婷。

  前世辱她名聲、踩著她尸骨上位,今世要她們親姐妹反目成仇不過前戲。

  莫怪她鐵石心腸,對方根本不當(dāng)自己是姐妹。

  “祖母,興許三妹只是想出去透透氣吧?!?p>  待燕瑤添油加醋說完,金氏側(cè)目狠瞪。燕瑤不甘示弱,如刀目光直插其雙眼。

  “哼!盡管出去透氣也不能不告訴家人!老身以為她抄大半個月佛經(jīng)能修心養(yǎng)性,沒想到越抄越任性,她要是有二丫頭你一半乖巧老身就放心了!”

  顏氏話里的嫌棄愈發(fā)明顯,金氏揉皺了衣角,咬牙切齒。

  不一會兒,一個走姿曼妙的身影徐徐走來,她一邊搖著團扇,一邊腰身扭動,儼然驕傲的孔雀。

  她淡定掃視五官扭曲的金氏和顏氏,不咸不淡地行禮請安。

  金氏突然沖出去摘掉她的金釵,聲色俱厲大喝:“死丫頭,你今天去哪了!誰準(zhǔn)許你出門的!”

  燕婉淡漠地斜睨她搶走的金釵,壓下惱火,聲音嬌滴滴:“娘親,婉兒出去散心沒有闖禍,相反如果婉兒不出去永遠(yuǎn)不知道是誰多嘴泄露邪崇之事。”

  “你什么意思?”

  這時燕婷猛地抬頭。

  “是誰多嘴!”顏氏使力拍桌,巨響震徹大廳。

  燕婉似是而非地瞟某個方向,眼淚說來就來。“婉兒不出去都想不到,泄露的人居然是親密的好妹妹,還多嘴散布婉兒體質(zhì)招邪的謠言。娘親、祖母,婉兒苦??!”

  金氏頓感不妙。

  顏氏的額頭突現(xiàn)青筋,一手扶著桌子、一手發(fā)抖地指著燕婷。

  “祖母,一切是三姐無憑無據(jù)的胡亂猜測,孫女沒有做過這等不義之事。相反三姐明知道謠言對自己不利,還逗留雅集到現(xiàn)在,以致于眾多千金都聽說了三姐的傳聞。祖母,孫女指天發(fā)誓,如有散布三姐的謠言不得好死!”

  魚死網(wǎng)破吧。燕婷鎮(zhèn)定自若地跪下指天。

  顏氏和金氏一愣一愣,火氣消弭大半,不知該信燕婉還是敢發(fā)毒誓的燕婷。

  燕瑤扶著顏氏,目光落在臨危不亂的燕婷身上,高看她一眼。

  而察言觀色的燕婉見機不妙,流露委屈的眼神?!八拿镁筒粚α耍羟Ы鹳F胄聽信傳聞,秦留后府的夫人怎么會對婉兒一見如故?”

  “秦留后府?”顏氏和金氏皆驚。

  燕婉嘴邊結(jié)霜,要不是背靠順天府的名譽與秦夫人交往,她才懶得做戲。一個個所謂的家人見自己的名聲臭了恨不得沒她這個人!

  人情冷暖,親情比紙薄。

  “婉兒你說清楚點,是西市國舅爺?shù)那亓艉蟾畣??”金氏雙眼忽明忽暗,始終顧慮圣旨的警告。

  秦國舅是當(dāng)今最得寵的嫻妃胞弟,兼任天章閣大夫,雖然無子但中層的官員和婦人前仆后繼地巴結(jié)秦氏夫婦倆。

  “正是?!彼σ饫淅?,殘留的淚水掩蓋冷漠?!扒胤蛉伺c婉兒一見如故,還邀請婉兒到秦留后府作客?!?p>  擲地有聲的話回蕩大廳。

  燕婷不曉得秦留后府的名頭;燕瑤同樣不曉得,但記得兇事連連的秦夫人。是福是禍,她保持觀望。

  “不準(zhǔn)去,秦國舅和皇家有關(guān)系,你想逆旨?”

  金氏暗罵顏氏老頑固,嘴上卻笑道:“老夫人,話不是這么說。如果婉兒能和秦夫人打好關(guān)系,讓秦貴妃吹吹枕邊風(fēng),說不定皇上會收回圣意?!?p>  顏氏權(quán)衡幾番?!斑€是不行。三丫頭別再想有的沒的,乖乖回去抄佛經(jīng),以后出門必須經(jīng)過老身同意?!?p>  誰聽不出顏氏偏心。在她眼里保全順天府更重要,當(dāng)青天大老爺?shù)哪镉H享受美名、兩個小兒子老老實實給她送金器,人生不要太寫意。

  金氏算是看透她的算盤。

  她向燕婉打眼色,故作嚴(yán)厲訓(xùn)導(dǎo):“聽祖母的話回房抄佛經(jīng),以后再偷偷溜出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燕婉明面上收到金氏的眼色,實則心冷。

  莫非連母親也是榨干價值一類人?

  燕瑤繼續(xù)替顏氏捶肩膀,瞥見金氏頭頂?shù)撵F氣轉(zhuǎn)兇——看來順天府不得安寧。

  心煩意亂的顏氏閉目養(yǎng)神,千叮萬囑燕婷別走燕婉的舊路、要安分守己。

  離去時,燕婷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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