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蜣螂嘶嚎著高高躍起沖了過來!
但一道閃電以更加狂暴的速度兇猛的與人形蜣螂狠狠撞在一起沖向天空!
“Are you happy!”維迪奧緊貼著蜣螂的蟲臉,低吼著一爪穿透撕裂蜣螂!
碎裂的蟲尸四散落下,濺在地面上變成尸水滲入地面,不一會便生出大片花草幼苗。
這也太血腥了…
左清酒遠遠望著維迪奧跟跳蚤一樣跳過去一爪子抓死蜣螂后心里哆嗦了一下。
嗷……
左清酒扭頭看向周圍,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大堆怪蟲子已經將他包圍了。
“不要靠近我!警告你們!”
左清酒舉起鐵鍬做示威狀。
蟲子們互相看了看,呆了一會后都是瘋狂大笑起來。
“看??!一個傻子!”
“哈哈哈他拿那玩意能戳死誰啊!”
“弟兄們看來園丁也沒落嘍~嘎嘎嘎~!”
左清酒眉頭緊皺。
他原本想要請求救援,但某種感覺阻止了他。
“你們會說話,但不是人…那我就不把你們當人看了。”
左清酒抬起頭,左右旋轉了一圈鐵鍬,擺了個起手動作。
“你們一起上吧?!?p> 面具下,左清酒的青黃雙眼冰冷睜開。
“撕碎他!今天咱們加餐!”一條大號菜青蟲大吼著率先沖了上來。
嗷嗚!
嘶嘶!
蟲子們宛如浪潮般淹沒了左清酒!
“你們往哪沖呢?”左清酒在不遠處說。
嗷?
聚成團的群蟲呆滯,他什么時候跑那里的。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不把你們當人看后,某些感覺就來了!…”
面對著數不清的巨蟲,左清酒的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晰理智,就像是身處冷庫中,他的感官變得極致敏銳。
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虛幻起來,像是是影子。
恍惚間,左清酒眼前看見的不再是群蟲,而是潮水般密集襲來的惡魔。
殺!
銘刻于腦海中的沖動讓左清酒怒吼了起來。
某一瞬間,來自過去的記憶與現在重疊了,勇者之怒爆發(fā)!
無法形容那光彩奪目的弧線!
那是死亡引渡之光!
那是鐵鍬劃過空中!
帶起的死亡之風!
蟲子們剛被左清酒突然爆發(fā)的殺意嚇得原地癱軟,鐵鍬便劃過它們的軀體,結束了蟲生。
“喔!”
維迪奧一巴掌拍死一只蟲后驚訝地看向左清酒的方向,他本來還做好準備等待左清酒的求援來耍帥的,但左清酒突然跟狂戰(zhàn)士狂化了一下暴走起來,正在大殺特殺。
戰(zhàn)斗不斷持續(xù)著。
一堆堆的蟲尸化作尸水滲入地面長出更多花朵幼苗,像是形成了某種獨特的循環(huán)。
不知砍死多少蟲子后。
一個人再強,終究是有極限的啊……
一句中年男人的輕嘆在左清酒耳邊響起,讓他清醒了過來。
左清酒的手臂停頓在半空。對面,就是維迪奧。
在他手中鐵鍬下,維迪奧面色僵硬。
“你要謀殺我……?”
維迪奧也很懵逼啊,蟲子快清理干凈了,左清酒突然跟瘋了一樣一鐵鍬揮到他面前。猛的停了下來。
“停不住……”左清酒訕訕的放下鐵鍬。
剛才,他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冷酷,極具經驗,非常有技巧。殺戮的技巧。
他仿佛在一個巨大的戰(zhàn)場上,肆意散發(fā)著自己的可怖。
“維迪奧,你聽過…雄獅·巴卜冬這個人嗎?”
為了緩解尷尬,左清酒率先開口。
他摩擦著依舊干凈的鐵鍬,望著四周因為太多滲不進地面而積成大片水洼的蟲子尸水,內心充滿疑惑。
“雄獅·巴卜冬?不認識,怎么啦?”
維迪奧揪了一朵剛從地上冒出來的蘭花塞進嘴里嚼著。
“我在屋子里看了一本書……”
“你沒經準許私自想象了!倉鼠沒找你麻煩?”維迪奧打斷了左清酒的話,他驚訝道:“雖然屋子是有心想事成這個功能的,但你最好少用,不然會沾染上一些比較麻煩的關系,很難解決的?!?p> 維迪奧倒沒有太過震驚,每個人在自己屋里總會想象些什么,那樣屋子的功能肯定會被左清酒發(fā)現,不過時早時晚,像他第一次就幻想出——某些羞羞噠東西。
“啊…倉鼠是找過我麻煩…不過他…嗯,不說這個。我從…想象出來的書柜上看了一本書,叫做勇者語錄,作者是個叫雄獅·巴卜冬的。這些都不是關鍵,而是那本書……可能跟我融合了!”
左清酒作嚴肅臉,雖然帶著面具看不見。
“真的?”維迪奧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真的!”左清酒點頭。
“我總是會夢見自己身處戰(zhàn)場上,跟無數怪物在戰(zhàn)斗!”左清酒很詳細的訴說著自己夢里感覺到的一切。
“清酒啊……關于你開始做這些夢。我給你講個常識吧?”維迪奧原地坐在水洼里,也不管臟不臟。
“你說”左清酒看了一眼地面,沒坐。
“在我小時候呢,不論是族典還是所有人口口相傳的,世界上是有一部分存在是沒有靈魂的。”
“嗯,然后?”左清酒認真聽了起來。
“沒有靈魂,代表著無法接觸真正的奇跡。人類,就是那一部分沒有靈魂的存在?!?p> 維迪奧停了一會,見左清酒沒有別的反應便繼續(xù)說道:“之所以沒有靈魂,是因為人這種生物很少有覺醒的?!?p> “而超凡力量,便是覺醒的誘因?!?p> “勇者也就是掌握了極致超凡力量的人類,而你想象出來的書柜,這是因,你挑選的書,這也是因,倉鼠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阻止你,這是果。勇者的靈魂選擇了你,這也是果。”維迪奧盯著左清酒說:“懂了不?房子里不會發(fā)生意外?!?p> “所以左清酒,你是被勇者意志選中啦!你要去拯救世界啦!不要擔心腦子突然出現的古老記憶,不管是夢也好,幻覺也好,那估計都是那個勇者的饋贈?!?p> “那……想要把你干掉的莫名沖動呢?……”
左清酒總感覺自己有時候有倆個視角,就像是自己突然變成了倆個一樣。
另一個自己很想要把眼前的賤狗干掉。
“……”維迪奧眼珠子轉了轉沒說話,他最后嘀咕道:“有這種現象,排除你精神分裂和間歇性嗜血狂躁癥…那就只有——”
維迪奧驚喜地大笑道:“左清酒!你靈魂覺醒啦!”
“哦…”左清酒突然捂住頭,頭昏了一下。他眼皮下的眼珠在棕黑和青黃之間不斷轉換。
“史密斯·維迪奧你去死一死可好?”左清酒發(fā)出冷酷的呵斥聲,隨后突然又變回原來的語氣道:“有點頭疼…”
維迪奧沉默,左清酒這貨的靈魂與眾不同!
竟然會罵人!
“適應了就沒事了,初次靈魂覺醒的人類都會這樣?!?p> 維迪奧幫著左清酒晃了晃羊頭面具,被左清酒一巴掌呼開。
“你見過人類覺醒?”左清酒忍著頭疼看向維迪奧,他的眼睛瞳色正在瘋狂漸變中,但逐漸開始慢下來。
“嗯……見過,很多?!?p> 維迪奧訕笑了一下。
何止見過很多,是非常非常多啊。
人有了靈魂后能做的事可多了,比如…家喻戶曉的牧師、斗士、超能力中二病…以及——獵魔人…
提起這三個字維迪奧就牙疼。
他招惹的獵魔人太多了,最近都不敢出去找秋褲了!
要不然把左清酒帶上?他應該還沒有上獵魔人的必殺名單……
機智的維迪奧腦子里又冒出來幾個鬼點子。
“呼……我感覺好些了…”左清酒抬頭望天,長吁了一口氣,他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刻沉淀了許多,像是多活了幾十年一樣。
“不疼了那咱們就繼續(xù)干活,施肥澆水已經讓蟲子們的尸體搞定了,該給它們按摩了。”
維迪奧指了指花朵們。
“啥?”左清酒懷疑自己聽錯了。
“就算這些花能按摩,植物又沒有血!哪里需要通絡???”
左清酒走到一旁一株大型蒲公英旁,拍了拍蒲公英。
額♂!
“……”
左清酒似乎幻聽了。
“它們是活的有思維的花。房子的空氣壓根不與外界互通,你必需的氧氣都是它們來置換的,所以為了它們的心情好……”
維迪奧示范著按摩起一株巨大花朵的根莖葉片。
“……了不得!”
左清酒無話可說!
左清酒模仿著維迪奧的動作,吐槽道:“這些花長這么大只能置換氧氣?沒有別的作用?”
維迪奧說:“當然有啊!不止是置換氧氣,房子很喜歡花,有花它就很開心,很開心它就不會鬧脾氣,不鬧脾氣我們就能在里面過的舒服些。比如說你房間里心想事成的功能,假如房子心情不好,那就不是心想事成,凡是你想要達成的結果,它會直接扭曲…”
“……”我還能說什么?
左清酒哼哧哼哧摩擦起根莖葉片。
“咱們的工作就是澆花除蟲?”
左清酒問。
“還有好多,反正時間長著吶,你那么急干什么?;疃际且サ?!”
維迪奧發(fā)出了懶人的怒吼。
“……”
人與人的本質區(qū)別,在工作時一下便清晰的分開了。
“花多著呢慢慢按,今天一天咱們就干這個了。”
維迪奧慢悠悠地給花瓣按摩著。
“……”
左清酒也不說話,一顆又一顆的瘋狂摩擦!
他是個工作狂!效率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