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顏序，墨染的眼底閃過一抹悲痛。
自從半年前醒來以后，她知道顏序兩年前已經(jīng)去世了，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她寧愿自己永遠不要醒來！
那時她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個多月才出院，要不是有南南沈唐宋瀟涵她們?nèi)齻€陪著她，她真的會去自殺。
顏序是為了救她而死的，這筆債，她這一輩子都還不起。
……
墨染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
她重新躺下，卻了無睡意。
過了一會，她索性起床。
洗漱好以后，她穿戴整齊，輕輕地開門出去了。
凌晨四點多的云城，天空灰暗，路燈暖黃，昨天夜里剛下過小雨，空氣中似乎還有花草泥土的清新氣味。
墨染打了一輛車，穿過這座城市的幾條街道，來到一處民宅前下車。
往前走，是一條不寬的馬路。
馬路對面，是一所中學(xué)。
墨染走在馬路這邊。
在她身旁，早起的小吃攤販已經(jīng)開始擺上攤位了，準備迎接那些上學(xué)的孩子們。
墨染走到其中一家小攤位停下，望著那道忙碌的身影，她揚起笑臉，“顏媽，早啊。”
那人身影微頓，慢慢直起身后，轉(zhuǎn)頭看她一眼。
“你又來做什么？”
“哎呀，我睡不著，就突然想吃你做的蛋餅了。顏媽，你幫我做一個唄？”
“沒空。”女人繼續(xù)忙著搬東西，突然一只手伸過來幫她，她一甩手，厲色道：“你讓開！”
墨染笑笑，手勁一提就把那桶面粉提起來了，“顏媽你也真是，年紀這么大了，做不動就直說，我?guī)湍阋矝]什么……”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女人臉色更冷地打斷她，“我不要你幫我！你少在我眼前出現(xiàn)就行了?！?p> “那可不行?！蹦景衙娣厶岬郊茏由希牧伺氖?，嘻笑著說：“我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萬一你想我了怎么辦？”
“我怎么會……”
“就算你不想我，可我還是會想你啊。你看，我這不一大早的就來這里看你了嘛?！?p> “……”
女人臉色冷厲，卻終是對她的嬉皮笑臉無可奈何。
只能背過身默默做自己的事。
墨染看著她的背影，眼眶微熱。
才半個月沒見，感覺顏媽好像又老了很多。
安靜了一會，她忽然又道：“對了顏媽，我找到工作了哦，這個星期開始上班的。”
“……”女人不理她。
“是一家挺大的大公司，工資待遇都挺不錯的。你放心，就算我上班了我也不會不管你的。等我賺到錢了，我就給你買個房子，我們倆一起住，你每天都給我燒很多很多好吃的菜好不好？”
“……”
“哦，還有，到時候你這個早點攤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可以收起來啦。每天跟小區(qū)里的一些老頭老太太們跳跳舞，打打牌，享受享受一下老年生活，多愜意啊是不是？”
“……”
墨染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著，女人卻只沉默地做著自己的事，墨染也不在意，始終笑嘻嘻的。
她還給自己盛了一碗豆腐腦，坐在那，邊吃邊說。
“給，吃完了就快點走?！迸送蝗话岩槐P蛋餅放在墨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