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家?guī)е鴨柼?,目光從進來的捕快的身上轉移到頭戴一對的蝴蝶釵的表妹身上!
被盯的表妹用手捂住蝴蝶釵,緊張的結巴都出來了:“你你,你胡說,這,這是我自己的!”
一旁舅舅也坐不住了:“胡說什么,這是我女兒的!”
“邢捕頭,她頭上的釵是我在金鳳堂特意定制的,上面有金鳳堂特有的標記,您一查便知!”
“不好了,不好了!”
彩蝶在合時宜的時間跑了進來,上官翟鶴不悅的問:“又怎么了?沒見到有客人在嗎?”
彩蝶故作膽怯低頭回復:“小姐房里怕是遭賊了”
邢捕頭心中明白了意思,起身走向表妹,甩開舅舅護著的手,摘下頭上的蝴蝶釵對比細看。
嘴上卻說:“你怎么知道你家小姐房中遭賊了?”
“回邢捕頭,奴婢將今日清洗干凈的衣物送回小姐房中,發(fā)現(xiàn)門是敞開著的,可我記得,我是關了的,還有房里被翻的亂七八糟,我整理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少了一支蝴蝶釵!就是邢捕頭手上的那個!”彩蝶還帶著吃驚的表情,好像才發(fā)現(xiàn)的一樣!
“你們這是誣陷,我表妹的釵明明就是上次給的,好啊,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想這樣對自己親戚的!還要陷害我們,真是好毒心??!”
表妹?不是她親哥?。窟@又是那兒冒出來的親戚?上官柚對突然的稱謂感覺很好奇。
彩蝶生氣的拿出一個被撬過的錦盒。
“這支蝴蝶釵原本是小姐拿來送人的,所以拿這個錦盒鎖了起來,現(xiàn)如今,錦盒被撬了,釵在表小姐頭上,難道表少爺覺得這是冤枉你們嗎?”
“當然是.....”冤枉啊,表少爺還沒開口就聽到那個表小姐發(fā)出刺耳的叫聲
“你們陷害我,這釵明明就在桌子上,沒在那個破盒子里!”
“你們看我做什么?真的就在桌子上,我沒說謊!”
自己暴露了行蹤,還不自知,簡直就是愚蠢,舅舅氣的手抖,但瞬間轉為平靜,又嬉皮笑臉的拉著邢捕頭,邢捕頭倒不給面子,甩開了他,他只得陪笑道:
“捕頭,這就是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你不要當真,我叫鐘忠,是這幾個孩子的舅舅。只因這些年不曾走動,所以讓小柚產(chǎn)生了誤會?!?p> “本官倒是記得當日可是您親自送我們出的府,而且還當著鐘家各大長老的面說:從此以后我們與鐘家再無瓜葛?!?p> 沉默已久的上官雅上官大人終于說話了,他一直不說話,大家怕是都快忘記他可是個大官人!
“現(xiàn)如今,那份隔斷書就在上面匾額后,小舅要不要我取下來給你看看,讓你記記往事?”
鐘忠一臉漆黑,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本來他就是瞞著他大哥過來的,想著妹妹心軟,會念在同是鐘家人的份上,至少會同意一門親事,可他沒想到磨了一下午嘴皮,他兩口子都未松過口,直到晚上這兩個魔王回來,事情變得更糟了。
邋遢不堪的表兄妹不知所措,有點沉不住氣的去求上官夫人:“姑姑,父親說你是心善的,你不能這樣,那個發(fā)釵我喜歡,你就讓表妹給我吧!你跟官爺說說,別抓我。我不嫁給上官文就是了。”
上官夫人對她本就不喜歡,聽了她的話更加不悅了,敢情她是個軟柿子,任由拿捏了?
不管她有多心軟,凡是想要打她女兒主意的人都不歡迎。
“邢捕頭,今日下午小柚并不在家,這只蝴蝶釵也不是我送與她的,至于......”上官夫人撇了一眼她那滿嘴謊話的弟弟繼續(xù)說到
“我早已不是鐘家的人,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撇清了干系,所以還望邢捕頭為我女兒做主?!?p> “不問就拿,實乃偷盜。來人把這幾個給帶走?!?p> 邢捕頭來之前就已經(jīng)聽上官柚說了緣由,雖然她說的模糊,但已他多年的辦案經(jīng)驗來說,肯定是家族之間的矛盾,可他還得看上官雅的面子不是。
所以撇下未開動的碗,帶人過來了,來之后他心里也有了大概,既有文書在,那便以偷盜之罪與擾民先給辦了,至于他們之間矛盾,就不歸他管了。
鐘忠等人哪里肯妥協(xié),又罵又打又嚎,一時間失了輕重,打了官差,這下子多了份蹲大牢的罪狀。
邢捕頭本就是厲害的,想他好歹也是混捕快的怎會是心善之人,再加上這里還有官身的大人在,他更要拿出他的氣勢,直接叫人將他們?nèi)齻€五花大綁的捆了,帶回了衙門。
這是上官柚第一次見到母親娘家的人,也是第一次知道鐘府往事:
鐘家是個大家族,是以香料謀生,上官夫人是鐘家唯一的女兒,也倍受鐘氏夫婦喜愛,所以在授受制香方面可能有所偏愛,尤其是在鐘老爺過世之后,鐘夫人更是偏愛,鐘氏兄弟一直心有不滿。
尤其是后來上官翟鶴做了上門女婿,鐘氏幾兄弟更加不滿,唯恐鐘氏祖業(yè)落入妹妹手中,多次制造事端,可礙于鐘夫人把持,一直未得逞,直到鐘夫人離世,幾兄弟合謀陷害,以售賣劣質(zhì)香料為由,召開鐘氏家族會議,在幾位年長的長輩見證下,寫下斷絕書,并要求日后不得以制香謀生,然后將他們趕出鐘府。
之所以上官柚沒有印象,是因為那時剛滿月,上官夫婦也決定不提往事。
還有讓上官柚疑惑的是她老爹為什么是上門女婿?難不成是他也是被逐出家門?
不不不,并不是,而是因為他本就無父無母,自小就跟師父生活在一起,連姓氏都是他師父隨意在書上點的。
他師父一共有三個徒弟,另外兩個學有所成,已經(jīng)下山了,而他無家可歸,再加上他是一個沒什么雄心壯志的,所以一直待在山上,直到他師父厭倦他,將他趕下山。
為了生活就在正在招人的上官府待了下來,然后就遇上了上官柚的母親,開啟了一場動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
上官柚看著父親神采飛揚的準備開始講他的愛情故事,瞬間就不太耐煩了,這個故事她已經(jīng)從她爹娘口中聽了十多年的兩個版本。雖然說的多不一樣,但是共同的就是二人真的是因為互相喜歡,互相支持才走到現(xiàn)在的。
好在上官翟鶴擔心夫人會因為今日之事而想起往事,所以口頭承諾上官柚下次給她講,然后就去陪他夫人去了。
上官柚在背后嘖嘖兩聲,表示在自己父親眼里還是她母親重要,兒女都只是嫁妝附帶的。
走到客廳之前,她還在想出去怎么不理她幾個兄長,怎么做到不理的表情,等到她內(nèi)心排練多次后出來時。
昏黃的燭光有點搖曳,屋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彩蝶在那里,她的那個氣??!
“他們呢?”
“少爺他們都回房了。小姐,咱也回房吧,我已經(jīng)把之前弄亂的地方整理好了?!?p> 上官柚捏緊袖中的小拳頭,牙齒也咬的吱吱響,深吸一口氣表示不氣!皮笑肉不笑的叫彩蝶自己先回房,她會自己回去的,彩蝶見狀,也只是應聲哦,便下去了。
上官柚帶著壓抑的火走回院落,看見對面的上官文房中不僅門房禁閉,連燭火也熄滅了,她順間覺得天太熱,屋里太悶了,索性爬上屋頂吹吹風。
躺在青色屋頂上,看著天空一輪泛白的彎月,回想今日發(fā)生的事,伸手摸著袖口的木頭人,這個時候也不知為何她想到了吳雯焦,可能是覺得那孩子可憐吧!然后枕著手臂閉目養(yǎng)神了。
青色瓦背發(fā)出咯吱聲響,上官柚迷迷糊糊覺得涼爽的風已經(jīng)停了,感覺周身都有點悶熱,想想自己不能就這么睡在屋頂上,想起身睜開眼睛。
只是被嚇的腳往下蹬了一下,整齊的疊瓦被踹飛了好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