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柚聽到對方嘆了口氣,本來還在竊喜的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了不悅與急切,語氣稍稍加重“你倒是說啊”。
“姑娘,這病小生無法治愈,著實(shí)抱歉!”
公子是仔細(xì)對比了,這位姑娘說的所有癥狀都與她的相似,這些年他所尋找的藥房不計(jì)其數(shù),可都不見奇效,除非找到他—鬼醫(yī)。
可鬼醫(yī)又怎么輕易出現(xiàn)?所以替她惋惜同時,也替所有病中人惋惜,同為醫(yī)者,對方怎能好無仁心?
他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萬分歉意,想了一下:“姑娘您說的那位姑娘就目前來說不是很好,小生覺得......”可以去找鬼醫(yī)。
“砰”
白衣公子嚇得本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憋回去了,一臉驚悚的望著上官柚。
“覺得什么?我告訴你,她現(xiàn)在可好了,有位醫(yī)術(shù)精湛的大夫?yàn)樗\治”
強(qiáng)忍著將手放在石桌下,摸了摸拍桌子的手,有點(diǎn)疼!
“看你這年紀(jì)輕輕的,肯定醫(yī)術(shù)也就那樣,還沒見到她呢,居然就說的好像快死了,有你這樣看病的嗎?”
“我看啊,你也不過是個庸醫(yī)罷了!還是趁早棄了這份營生,另謀出路吧!”
白衣公子當(dāng)聽到對方說自己是庸醫(yī)的時候就坐不住了,自己話話還沒說完呢!你就知道我是庸醫(yī)了?氣的站起身辯解,用手指指著這個沒禮貌的女人。
“你,你.....你怎可如此評判小生?”
上官柚用手打下對方的手指“我什么我?”
“你也就只能救救這種鳥,干脆做個獸醫(yī)得了。”
“看你是個女人,小生......小生不與你計(jì)較?!?p> 說著便護(hù)起小鳥,拿起竹簍準(zhǔn)備離開。
正所謂: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得罪不起,自己是斯文人,不計(jì)較,一定不能計(jì)較……
“這是麻雀吧!”
“你可知,它害了多少農(nóng)民的收成減少?可你卻救了它!”
白衣公子放下竹簍,深吸一口氣正道:“它是麻雀,沒錯!可小生是大夫,小生的眼中它就是一條生命,我能做的便是救它,僅此而已!”
“姑娘,感謝你讓小生避了雨,小生告辭!”
白衣公子氣憤地甩袖離開!
“公子,外面還下著雨呢,等停了,再走也不遲??!”
“讓他走”
“小姐,你又何必與他制氣呢?”彩蝶望著白衣公子離開的背影,雖然雨小了許多,可是濕了衣衫還是容易著涼?。?p> “你看,他不是有傘嗎?”
上官柚在看他竹簍里藥草時就發(fā)現(xiàn)了,他是帶著傘的。
“罷了,罷了,咱們等雨再小些就離開吧!”
其實(shí),上官柚在說白衣公子是庸醫(yī)的時候就已后悔了,雖然他還沒說什么,但給她的感覺他會告訴她,命不久已,所以她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早就知道吳姐姐的病是治不好的,以前陪著她看了很多大夫,答案都是一樣的。只是被白衣公子挑破,還是不樂意。
況且,吳姐姐近日還來信說,吳伯伯為她尋了一位大夫,使得她近日的身體好了不少,又怎會.....
雨已慢慢變得苗條纖細(xì),風(fēng)吹過,會形成一條條細(xì)細(xì)的蠶絲。
“小姐,外面有風(fēng),咱們還是去里面等吧!”
丫鬟給添了件翠紋織錦羽緞披風(fēng),領(lǐng)口還縫制了雪白色兔子的絨毛,發(fā)髻上別著一根翡翠制成的玉簪子。
要說那雨細(xì)的猶如蠶絲,那這細(xì)絲般的黑直長發(fā)與披風(fēng)在風(fēng)的鼓舞下,猶如風(fēng)簾在風(fēng)中搖曳,還夾雜著淡淡的薔薇花香。
“來了,快看”
“這孩子,下著雨呢,不在車?yán)锉苡?,跑到外面做甚??p> “小姐,等等.....傘,傘......”
丫鬟舉著油紙傘追了出去……
“吳姐姐......”上官柚站在馬車上不停的招手,也不停的喊著讓對方不要出來,自己過來就可以了。
伴隨著老丁的停車聲,上官柚隨即跳下馬車向吳姐姐跑去。
“吳姐姐,這下雨呢,你怎么出來了,是來接我對不對?”
“嘿嘿,還是你對我好,嗚嗚......這世上也就只有姐姐疼,哥哥什么的,都是來向妹妹討債的?!?p> 上官柚一如既往的拉著吳姐姐撒個嬌賣個萌,還不時的挽著胳膊像個小貓一樣蹭一蹭。
吳姐姐笑著看著她,將手中的湯婆子遞給上官柚“還說我呢,瞧你,手都凍僵了,也不知道多穿點(diǎn)衣裳,連把傘也不打,還有啊,這馬車都還沒停穩(wěn),你就跳下來,也不怕把腿給摔了。”
“是是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這都多久沒來了,吳姐姐你怎么就只知道訓(xùn)我啊?妹妹我啊,可是藏了許多體己話,要與你說呢,走咱們找個地兒好好說.....”
這所謂戀人之間小別勝新婚,在姐妹情里面也有這種感覺,許久未見了,這一見面還不得由星星聊到太陽,由身邊瑣事聊到城西王大師的舅舅的表姑的兒子門前有幾只鴨子。
經(jīng)過一晚的“秉燭夜談”,第二天的上官柚很自然的睡了懶覺,畢竟聊天也是勞心勞力的活兒嘛!嗯,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哎喲,你扯我被子干嘛?好不容易沒有娘親在,我能多睡會兒!”
“彩蝶,我求求你了,就讓我睡會兒,我就不用早飯了,等吳伯伯回來,我就不好意思睡早床了,所以今天我就不早起了!”
說著,翻了個身,拉了拉被子繼續(xù)睡了!
哎,彩蝶無奈的嘆了嘆氣,每天早上她都得想千萬種方法叫小姐起床??伤倪@些方法都不如大少爺在耳邊的一聲吼管用;也不如二少爺抄一遍佛經(jīng)管用;更不用夫人罰看賬本管用,最最沒想到的就是文少爺?shù)慕行训霓k法,溫溫柔柔的說兩句就行了,這種既省力又簡便的方法,看來還得討教一二才行。
本來想放棄了彩蝶突然轉(zhuǎn)身走到床邊輕輕詢問:“小姐,我聽知秋說今日啊,顧大夫會來!”
“就是那位給吳姐姐看病的那個?”上官柚彈性的坐了起來,在得到回復(fù)后,立馬掀開那輕薄的蠶絲被,坐在梨花木的四腳凳上,在有刻著薔薇花的木質(zhì)邊框的大圓銅鏡前照了照。示意彩蝶為自己梳洗打扮。
她倒要看看是個怎樣的人,能讓吳姐姐夸了他一宿。
今日換上了與春天相襯的淡青的紗羅衣裙,外套一件白色的紗衣,腰間用水藍(lán)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jié),頭上插著一支獨(dú)飛的蝴蝶的空烙簪,唇上染上水潤的粉紅色,再加上一抹微紅的臉頰,一對青黛眉目,走在昨晚雨洗過的碧石路上,與周圍有著花骨朵的薔薇形似一體。
“瞧瞧,瞧瞧,這是哪兒來的神仙妹妹在我這狹小的花園里跳舞了?”
“吳姐姐,莫要取笑我,倒是姐姐,今日裝扮相比昨日,更加精致些,這臉上是抹了何物,看起來水嫩水嫩的,還有這身上的香味我在園門口就聞到了,我道是今年的薔薇開得早,香意思濃呢!”
吳姐姐被上官柚這一夸,本就白皙的臉上羞紅了一片?!斑@嘴啊,跟抹了蜜似的,快過來,嘗嘗剛熬好的桃花羹?!?p> “嗯,真好喝!”
吳姐姐看著一臉滿足的上官柚,思慮了一下,問到:“昨個兒,沒來得及問你,今兒看你如此高興,沒有半分叔母信上說的憂慮??!”
昨日聊天什么樣的話題都有,唯獨(dú)對荊安婚事只字未提。
“能跟我說說嗎?”吳姐姐試探性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