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頃兩人嚇了一跳,聽明白后當下決定乘船先離開。
船夫見人來了,邊起身準備開船,可沒想到這小子艷福不淺,帶著兩個私奔!
一上船,上官柚就覺得不對,質(zhì)問顧少頃為什么沒帶行李,這節(jié)骨茬兒上居然想著自己沒帶行李,顧少頃也是服了上官柚了,因急切便把實情說了,這一說惹的上官柚氣炸了,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一時間,誰還想著匪寇了,講理的講理,勸的勸,急的船夫直跺腳,你們?nèi)齻€不和諧,能等開船了再說嗎?擋著我,又沒人解纖繩,匪寇來了,全成江中魚兒的美味了。
“等一下!”吳三娘示意安靜,接著細細聽了一會兒,便說:“不能再拖了,顧郎,你快走,這包袱里有銀兩,全拿去。”說完拉著上官柚上了岸!
船夫和顧少頃很疑惑,以為這個柔弱的女子拉著另一個以身攔截匪寇,面上滿是受辱的表情。言道堂堂七尺男兒怎的靠女子拯救!
最后吳三娘解釋來的人不是匪寇,是吳家的人,一開始倆男人不信,以為是騙他們的,直到上官柚和顧少頃察覺確實是吳家的人才相信。
看著自己白忙活了一場,問吳三娘:“真不走?不悔?”
“走吧,回去,待會兒聽我的,不要和我爹頂嘴。”吳三娘想著對策,她很清楚她的父親,她不希望任何人受到傷害。
來的都是吳府的人,還有被綁的彩蝶,一來二話不說就叫人擒了上官柚,粗使婆子蠻橫無比,上官柚反抗起來,過程中摔在了地上,吳三娘只身攔在上官柚前面,問父親:“父親,這是做什么?”
“來人,把小姐也綁了。”
“父親不顧女兒是否愿意,要女兒嫁人,現(xiàn)下女兒只是聽聞這里僻靜,想要散心,這都不許,難道要逼死女兒不成!”
“你若真是如此,何來這一好計謀?”吳老爺指著彩蝶是說,讓人裝扮,瞞天過海,這可不是散心。
在吳三娘一哭二鬧三裝病的訴求下,最后吳老爺將上官柚主仆二人禁足于房內(nèi),修書煙陽。
一場鬧劇就這么結束了!
第二日,許久未見的吳雯焦帶著吃的過來,不管上官柚怎么問,吳雯焦都是搖搖頭,最后自覺沒趣,便不再纏著他了。晚飯是姨娘送的,來時,告訴她們,吳家不會傷了她們,只要安分幾日,上官家來人自會放她們出去。
這下輪到上官柚不安了,祈求來的是文哥哥,可千萬別是爹??!前會說這計謀爹爹準會夸她,這下就害怕起來,一旁的彩蝶心里憋屈,早就說了,這個不行,偏不信,這下完了,自己要挨批了,還要被木目嘲笑,心中萬分哀痛。
殊不知,等到上官家收到書信的時候,上官老爹被自己媳婦兒追的滿府逃亡!上官夫人拿著花剪責罵上官老爹,要不是他鋪子的事兒都管不好,上官文怎會被叫回來,不叫回來上官柚就不會做這種丟人的事!兩個一大把歲數(shù)的人追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后決定由上官老爹和上官文二人一同前往擺平此事,并且不許留下壞印象,每每被一頓修理后都要感嘆,時光蹉跎人??!好好賢良淑德的妻子被歲月蹉跎成這樣了!
第三日早晨,吳雯焦來開了鎖,并告知顧少頃已亡的消息。所以沒必要鎖著她們了。
三人來到顧少頃家,庭院一片雜亂,藥材、支架、竹盤撒落一地,屋內(nèi)只見嫣然傻笑的坐在顧少頃尸首邊,地上還有一灘血和血肉模糊剛剛成形的胎兒,嚇得三人趕緊叫人請大夫,大家都以為那些人連孕婦都不放過,嫣然卻說自己是顧少頃亡故之后才來的,所以不知情之前發(fā)生了何事?這下都以為是嚇流產(chǎn)的了。
上官柚忍下惡心與害怕去四周詢問情況,沒想到周圍的人都閉門不見,面對這種情況,上官柚蠻橫翻墻與彩蝶逮了幾個弱的逼問,才曉得,顧少頃借了人家銀子,人家過來要錢,最后錢沒要到,砸了院里的東西,失手打死了顧少頃。
聽后匪夷所思,無可厚非這與她所了解的顧少頃相差甚遠。上官柚想拖著他們?nèi)蠊伲瑳]有一人愿意。
被吳雯焦叫回去,被告知安置顧少頃時,發(fā)現(xiàn)他死守懷中的物品,等到上官柚看時才知道,這是那只三百兩的紅薔薇,瞬間明白了。
取下發(fā)簪仔細觀察,除了花中有血,其余的沒什么差別,兩根簪柄被捏的有些彎曲,可想而知有多拼命守護,要不是府趴著,估計早被人奪了去!
經(jīng)過布置和與打掃整理,越發(fā)覺得事兒不對,按照吳府給的診金,和之前自己給的銀兩,再除開他平日的吃穿用度,這些經(jīng)過驗證后的藥材都是普通的,還是自己采得,在以前他們接觸中不難發(fā)現(xiàn)顧少頃常給別人診病,不說賺錢,至少不會倒貼吧!這三百兩怎么也都夠了,怎么會去借高子?定是被逼的!她也不管別的,獨自一人為了正義去報官。
一沒人證,二沒物證,衙門酌情派了仵作和倆衙役過來,最后卻說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并非鬧事的晌午,此前的傷不足以致死,致死的是后腦的傷,與臺階血跡處相吻合,是自己摔得。這結果讓三人亂了陣腳,吳雯焦建議不要理了,料理后事,早日安葬。
彩蝶也是,按理,他們?nèi)吮揪筒辉摴?,所以還是不管為好。
這時,革家來了個粉面的人接管一切事物,并說了一件令人憤起的事,顧少頃醫(yī)術雖比不得神醫(yī),卻年少有為,曾治過革家老太爺,可此人,心太過善良,導致治病不收分文,還自帖藥費,可這些并不滿足貪婪的人,最后演變成只要上門哭鬧,就有銀兩施舍的地步,這周圍的人都是名義上借過顧少頃的銀兩,卻不曾還的,所以他們不愿報官作證。
這其中就有上官柚給的銀子,當時轉眼就被人“借”了去,革家的人帶人上門討債,追回的只有不足二十兩,上官柚拿著二十兩銀子可笑,這世上,還錢的都是借錢的大爺,看病的是治病的祖宗!
革家施壓借錢的,讓其湊錢買棺木及置辦靈堂,凡一分不出的,都輪著哭喪及貢獻苦力!
回到吳府,天色很晚了,上官柚來到吳三娘房中,將紅薔薇發(fā)簪遞給了吳三娘。吳三娘拿著發(fā)簪看了又看,細細擦拭著上面已干的血跡,捂在胸口哽咽。
半夜,把秋芝叫了進來“跪下”吳三娘嘶啞的聲音,冰冷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