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柚看看身上衣服,然后無奈的說:“這是文哥哥的意思,說要穿適合官夫人的衣裳,你看我頭上,發(fā)叉都有好幾支。我頭都大了,也不知他從哪里弄來的?!?p> “這衣裳應(yīng)該是娘以前的,你還是有些不合身?!?p> 幸好是來這里,要不然,估計還要讓她脖子手全戴上。
“大人可起了?”
遠(yuǎn)處中年男人的聲音傳入上官柚的耳朵,她彈跳起來,把上官雅雙手?jǐn)傞_,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為夫君整理衣裳,扯平褶皺處。
上官雅努力憋笑,還真是難為他妹妹,也不知她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么好的妹妹,便宜了那個人呢,是啊,他有福了,一時有點(diǎn)多愁善感。
村正在門外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昨晚聽家妻說,大人的夫人長相貌美,端莊賢淑,今日一見,遠(yuǎn)比說的要美很多,完全不像人婦。
他也是沒腦子,明知道大人夫人過來了,大清早還往這兒串,真是不識相。
不知所措的站在外面,也不敢抬頭看,好不容易等到夫人整理完大人,耳旁還響起夫人囑咐大人萬事小心,村正心生羨慕。
跟在大人身后,那有點(diǎn)駝背彎了的身形,猶如犯錯的孩子跟在大人的身后,不敢直視。
上官柚送走了上官雅后,瞬間松了一口氣,就在院里轉(zhuǎn)悠,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轉(zhuǎn)到一處,有一個婆子咒罵一個全身都是黑色的人,黑色的斗篷邊角還有大小不一的窟窿眼兒,頭也被遮住了,也不知是男是女,興許聲音有點(diǎn)大,旁邊的幾只母雞都在飛竄。
“你這惡婆子,沒見到夫人過來了嗎?還不把這些狗東西給抓到窩里去!”
尤氏在后面謾罵,那婆子在黑衣人身上擰了幾把,驅(qū)使她去干活。
“夫人,往這兒走,這兒多臟??蓜e臟了您的鞋?!?p> 尤氏滿臉笑容,完全沒有剛才那種惡毒勁兒,走之前,朝那邊看了一眼,剛好與那黑衣人對視,瞬間有一種被當(dāng)作獵物的感覺。
上官柚很驚訝,可她立馬又否認(rèn)了剛才的感覺,或許是自己看錯了。
用過早飯后,冬梅勸說道:“夫人,日后去哪里,還是跟屬下說一聲?!?p> “就在這個院子里,也要跟著嗎?”
“是的,就是屬下不跟著,離洛也得跟著?!?p> “那走吧,叫上離洛,我們?nèi)タ纯床实!?p> “夫人與彩蝶姑娘還是保持一下距離較好?!?p> “我和她一起進(jìn)的村,我不去看她,反倒招人議論,就去看一眼,好不好?冬梅姐姐?”
“那,好吧,屬下去叫離洛,夫人在此等一下。”
這個冬梅還真是和他二哥哥有的一比,算了,一起就一起唄。
一左一右的保護(hù)上官柚,讓她覺得自己就好像寶物一樣,一開始覺得還好,可是時間久了,就沒了新鮮感,反倒覺得自己更像個犯人一般。
就連在彩蝶處,剛待一會兒,就要走,凳子都還沒坐熱,要不是她親眼看見彩蝶那邊一切安好,她可就急了,只能搖搖頭出來了。
慢慢走在路上,兩邊護(hù)衛(wèi)也是跟著,離洛偶爾講一些好笑的段子逗上官柚開心,冬梅始終都是一個表情,即使段子再搞笑,也撼動不了她的笑肌,最后兩個人放棄了對冬梅逗笑。
“冬梅,你干什么去???”
“小姐,你說她是不是受不了我們了?”離洛用只有他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上官柚。
上官柚說:“叫我夫人,小心隔!墻!有!耳!”
離洛笑著點(diǎn)頭,兩人卻看見冬梅從轉(zhuǎn)角處抓著張鐵蛋過來了。
“這小子一路鬼鬼祟祟的!”冬梅將張鐵蛋推到上官柚面前。
“我總覺得后面有人跟著,原來是你??!你跟著我們做什么?”
上官柚一直覺得后面有人跟著,可是幾次回頭都不見人,原來是這個混小子。
“夫人姐姐,我就是想找你玩,之前去找你,被黑炭扔出來了,所以我就只有在外面等你出來,可又怕被打板子,所以就只是在后面瞧瞧跟著了?!?p> 黑炭?莫不是焉尋哥哥,還別說,挺像塊黑炭的。
“去哪兒玩?”
“夫人!”
“哎呀,沒事,他一個小孩子,要什么緊?!?p> “就是,就是,我一個小孩子能把你們夫人怎么樣?”張鐵蛋雙手叉腰的說:“那夫人姐姐,敢不敢去我家玩啊?”
“你家,在哪兒?”
“喏,山腰處?!睆堣F蛋用手指著那邊山腰處的房子。
“啊~有點(diǎn)遠(yuǎn)呢?!?p> “你是藥莊的兒子?”冬梅若有所思的說,見張鐵蛋點(diǎn)頭:“那夫人可以去看看,不過,不能太久?!?p> 這就答應(yīng)了?上官柚等人一臉問號?不過,只要答應(yīng)了就行,她在這里都要憋出內(nèi)傷了。
幾人有說有笑的跟著張鐵蛋的步伐走著,不久迎面而來一個人,那人正是在村正家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東倒西歪的朝他們走來,張鐵蛋對他吼道:
“別鬧,這是我朋友,你不要使那一套!”
“夫人姐姐,我們從這邊走,離她遠(yuǎn)點(diǎn)。”張鐵蛋牽著上官柚的手繞開他,還在一旁解釋道:“她是個瘋子,你以后見到她就離遠(yuǎn)點(diǎn)?!?p> “我今早在村正家見過他”
“那是村正想要人免費(fèi)給他們做事,不過,至少會給她吃的。
她的兒子就是被餓狼調(diào)走的,丈夫也跑了,之后就瘋了。看誰都是她兒子?!?p> 上官柚從張鐵蛋口中得知,這個可憐女人的故事,雖然對尤氏他們做法嗤之以鼻,但總比她餓死要強(qiáng)。想想這些事,上官柚不免疑惑的問張鐵蛋:
“外面這么危險,你怎么又一個人跑出來了?你爹不擔(dān)心你嗎?”
“我又不是一個人。”
離洛見他依舊謊話連篇:“難不成,你是一群人?”
張鐵蛋停下腳步,對著后面喊道:“喂,出來吧!”
幾人看見從后面出來一個仆人裝扮的女子,頭低的快要看不見臉,雙手在腹前交叉的搓著,走路也是妞妞妮妮的。
離洛見狀大笑道:“哈哈哈,她保護(hù)你?她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吧!”
“哼,膚淺!她是保護(hù)不了我,她會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