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定親只是剛開始
“夫人果然對我貼心，只是……是不是讓二少爺覺得，不自在了？”
“你是在意我的感受么？”
宋云瑤下意識地點頭，“你畢竟是我的未婚夫君，我自然要在意你的感受?！?p> 看著宋云瑤臉上懵懂的表情，蕭逸霆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愚蠢，本來這樣才是最好的，自己何必要有什么期待呢。
注意到蕭逸霆眼底漸漸消失的光芒，宋云瑤覺得沒由來的心慌，是剛才那番話的緣故嗎？還是自己的行為讓蕭逸霆生氣了？
“二少爺……午膳到了。”
蕭逸霆垂下眼睛，“就在院內(nèi)用膳吧。”
“但是二少爺……今天風(fēng)有點大?！?p> “龍成，我還沒到吹不得一點風(fēng)的地步?！笔捯蓥鹧劬??！叭ヮI(lǐng)罰吧?！?p> 蕭逸霆眼里的漠然讓宋云瑤心里已經(jīng)，眼前的這個人完全回到了第一次見到模樣，甚至可以說比那個時候還要顯得不近人情。
“小的知錯，等二少爺用完膳后，就去領(lǐng)罰。”
裳兒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不知道龍成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她小心地偷眼看龍成，卻發(fā)現(xiàn)他臉上絲毫沒有委屈或者不甘心。
“龍成不過也關(guān)心二少爺你，不必為了一句話就要領(lǐng)罰吧？”宋云瑤忍不住開口。
“你只是我的未婚妻子……尚未過門?！?p> 只是一句話就感覺兩個人之間仿佛豎起了一道墻，宋云瑤知道此時說什么都不合適了。
管家和家丁將午膳送進(jìn)院內(nèi)擺桌，等他們離去后蕭逸霆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菜，宋云瑤方拿起筷子。
“我的膳食均為藥膳，明日起同桌分菜吃，你不必和我吃的一樣?！?p> 原本是一句正常的話，此時的蕭逸霆說出來卻只感到毫無感情，明明已經(jīng)是初夏的天氣，卻讓人感覺到身上發(fā)冷。
一頓飯，兩個人各具心思。
午膳過后宋云瑤要送父親和段氏離開，將他們送出門后按照禮節(jié)，宋云瑤在門內(nèi)行恭送大禮，直到娘家的馬車離開才起身。
“三小姐，回屋內(nèi)歇息吧?！?p> “這就回去歇息了？”宋云瑤遲疑。
“惠嬤嬤交待的事，明日方才開始，今日你只需好好陪二少爺?！绷鈨旱恼Z氣里沒有一絲情緒。
菱兒的態(tài)度讓宋云瑤想到，她應(yīng)該是覺察到了什么，蕭逸霆態(tài)度的變化影響到了菱兒。
果然，這個菱兒對蕭逸霆還是有情的。
宋云瑤的想法在當(dāng)日之后得到了證實，回到自己所住小院的宋云瑤并沒有午休，畢竟她從未有此習(xí)慣，在娘家時因為曾經(jīng)溺水和受傷的事，秦氏也并未太在意她習(xí)慣的改變。
菱兒對宋云瑤沒有午休的意思并未在意，在宋云瑤回到房間后就離開，留下宋云瑤和裳兒主仆二人。
“……三小姐，你別怪我逾越……你和二少爺說了什么嗎？”裳兒小心翼翼地道?！盀楹危贍敽孟裢蝗痪汀鷼饬?？”
“應(yīng)該只是你多心了，我也沒和二少爺說什么，……如今我一沒過門，二只不過是為沖喜才嫁到蕭家，如此身份……難道還奢求二少爺對我多親近么？”
宋云瑤在心里由衷的感謝原來那個世界，將她視為多余之人的親生父母，因為他們的緣故早就了自己隱藏情緒，在和人相處中“撒謊”的習(xí)慣。
“我知三小姐說的有道理，可是……，可是如今你的身份畢竟是不同了，無論如何你不能和二少爺太疏離了?！?p> “知道你是為我這個不爭氣的小姐擔(dān)心?！彼卧片幊褍何⑿Α！拔掖饝?yīng)你就是了，注意好自己的言行，不做任何拖累家的事?！?p> “三小姐……你誤會了，裳兒更擔(dān)心的是你和二少爺之間。”
“我和二少爺之間……？何事？”
“裳兒不曾有過心上人，但好歹有耳聞什么的，既然三小姐與二少爺已經(jīng)定親，成親也不過是明年的事，無論如何……也該好好相處不是么，不然……?！鄙褍亨閲酥杂种?。
“不然……你擔(dān)心我會與我娘，一樣么？”宋云瑤如何聽不懂。
裳兒一驚馬上跪在宋云瑤面前，“是裳兒多嘴，是裳兒逾越了……三小姐你千萬不要因為我的話難過?！?p> “……我有和你囑咐過吧，別輕易和我下跪?！彼卧片幚鹕褍??！拔沂菑墓黹T關(guān)走過的人，你這一跪豈不是折我的陽壽么？”
重生后宋云瑤最受不住的就是身邊下人下跪的行為，別人她無法管束，裳兒是她的身邊人，她就干脆以重生為由，不讓裳兒下跪免的折損自己的陽壽。
想起宋云瑤的叮囑，裳兒慌忙起身一臉無措地站著。
“你不必覺得這么一句話我就能怎樣，至于二少爺……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p> “既然三小姐心里有分寸，裳兒就不必多嘴了?！鄙褍簩⒃掝}轉(zhuǎn)移。“午休的時間是半個時辰，現(xiàn)在尚有時間……三小姐要做點什么？”
“今日剛?cè)腴T，還能做點什么，把帶來的物品清點一下好了，爹好像給我準(zhǔn)備了幾個盒子，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主仆二人來到里間，裳兒從衣柜里將宋世陽準(zhǔn)備的盒子捧出來，放在桌上一一打開，里面或裝著散錢，或各種首飾，還有一盒居然是胭脂水粉之類的物件。
“老爺想的好周全啊?！鄙褍后@訝地看著盒內(nèi)的物品。“這些……都是只有正房才用的。”
看著盒中的東西宋云瑤心里只有感慨，宋世陽當(dāng)然不會是一時父愛爆發(fā)，給她準(zhǔn)備這些和裝了小玩意的錦袋一樣，不過是為了讓她做好坐穩(wěn)如今的位置而已。
“三小姐……，東西要擺出來用么？”
“既然是爹準(zhǔn)備的，為何不用？”
當(dāng)菱兒按時進(jìn)到宋云瑤屋中的時候，宋云瑤正捧著從娘家?guī)淼闹竟中≌f看著興起，聽到聲音一抬眼就對上菱兒漠然的眼神。
“菱兒來了……正好我有事要請教你?！?p> “三小姐是想知道二少爺?shù)氖掳??！?p> “是有此意……，想必菱兒愿意告知我。”
“菱兒逾越的問一句，三小姐可知我的身份？”
“不知菱兒是問現(xiàn)今的，還是問曾經(jīng)的?！?p> 看菱兒的表情宋云瑤知道，自己的話刺痛了對方，可是有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的快感，促使她想要這么做。
“既然三小姐已經(jīng)知道菱兒曾經(jīng)的身份，菱兒自當(dāng)會對三小姐毫不隱瞞?！?p> “裳兒……你去熟悉院內(nèi)的事務(wù)，這邊就讓菱兒留下就好?！?p> 裳兒答應(yīng)后從房間退出，當(dāng)屋內(nèi)就只剩菱兒和宋云瑤兩人，菱兒壓在心底的嫉妒毫不掩飾地顯露在臉上，宋云瑤低頭笑笑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不知三小姐是想聽關(guān)于二少爺?shù)暮问拢侨粘Ｏ埠眠€是……床笫習(xí)慣？”
“菱兒……我知你面對我的心情，也知道我拿你無法處置，不過我還是想請你知曉自己的身份。”宋云瑤慢慢飲下一杯茶。
“我在二少爺身邊，整五年……直到二少爺年滿十七?！?p> 在夏衍男女皆以十七歲作為承認(rèn)標(biāo)準(zhǔn)，只是女子年滿十七方可成親，男子要過了十九歲才能成親。
“我知你在少爺身邊做過侍女，所以才會想你求教有關(guān)二少爺?shù)氖??！?p> “……看來三小姐并不知，我究竟是怎樣的侍女了？”菱兒的語氣透露滿滿地惡意。
宋云瑤笑起來，“不就是通房侍女……，不過好像二少爺對你并未有什么情分?！?p> 曾經(jīng)家庭的特殊性，造就了宋云瑤應(yīng)對各種人時，不同人采用不同態(tài)度的習(xí)慣，重生后似乎沒了發(fā)揮她人際優(yōu)勢的機會，如今她已經(jīng)搬到蕭家了，也就不必顧忌自己的言行會引起懷疑。
“我知自己的身份……不該對二少爺動情，可我也勸三小姐一句，不必為了二少爺費心了，以三小姐的家世如何能嫁給二少爺，你自己更清楚?！?p> “菱兒……我勸你一句，牢記自己的身份。”宋云瑤漸漸隱去臉上的笑容?！跋氡啬銘?yīng)該知道日久生情，你在二少爺身邊五年且沒有情，就該好好收心做好自己的事，至于我和二少爺……我想你不勞你擔(dān)心了。”
“看來惠嬤嬤是錯看三小姐你了，以為你是逆來順受沒什么脾氣的深閨小姐，原來并非如此?！?p> “我知道府中的人是如何看我的，不過既然我眼下已經(jīng)是二少爺?shù)奈椿槠?，未來無論是他的第幾房夫人，都是他的夫人，都是你的主子?！?p> 宋云瑤很討厭這么說話的自己，可她清楚自己必須這么做，她如今有需要保護(hù)的人，就算要她變成曾經(jīng)討厭的人也沒關(guān)系。
顯然被宋云瑤的話語和臉上的表情驚到，菱兒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之前身上散發(fā)出的惡意也消失殆盡，唯獨只留下不甘心和傷心。
“二少爺……每日都要診療，除非當(dāng)日要外出或會友，……診療根據(jù)病情變化，近期的診療是施針，二少爺，睡眠不佳，故從不喝綠茶，飯菜都是藥膳……。”
“你說二少爺睡眠不佳……是夢魘么？”
“不止夢魘，……二少爺通常一日最多睡四五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