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安謙禮繼續(xù)夸夸其談地再說上三萬五千字,就感覺幾道有如實質的眼刀“嗖嗖嗖”地飛了過來,準備將自己捅得千瘡百孔。
就算是臉皮比城墻加燒磚還厚上幾分的安謙禮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滿臉尷尬地環(huán)顧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有近十雙帶著各式各樣復雜情緒的眼睛盯著自己。
安謙禮不禁面色大窘“呵呵呵”的傻笑幾聲,不自然地揚了揚手中的資料:“呃,這個你們想看的話就拿去吧?!?p> 說罷,把資料往胡成楊的手里一塞,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縮進座椅里,心中默念:看不到我,你們看不到我。
回憶起剛剛自己犯二的種種,自許風度翩翩的安謙禮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胡成楊快速翻閱資料并把幾個關鍵點用記號筆標出,安冠江大致看了一下要點,感慨地說:“煜瑾老弟神通廣大的手段我是再三領教過的,只不過你們沈家的人脈在高層這一塊向來不怎么樣,你覺得以你們的能力可以保得下占明旭博士嗎?”
“關于這一點就不勞煩冠江兄操心了,我們即然敢應一下這個事,并且投入這么大的資源,就必然有應對的方法。”沈煜瑾胸有成竹地回復:“倒是你們想網羅的陳瑞雪博士居然惹了不該惹的神秘黑幫組織,你們就不怕安家自身的產業(yè)被波及嗎?”
“這事煜瑾老弟您就過慮了,我安家的產業(yè)主要集中在國內,別忘了永耀國號稱雇傭兵墳墓?!卑补诮蛄艘豢谔K打水,不以為然的說:“如果他們膽敢派人過來,或者張羅些小混混來鬧事的話,最近剛好在打擊黑惡勢力,不知各分局指標完成的了沒,他們既然喜歡過來送人頭,我想各分局也是很樂意接受的?!?p> “反倒是煜瑾老弟要小心呀,據我所知沈家有不少業(yè)務在國外,如果你們收留占明旭因此惹惱了雄鷹國的某些高層,可真會吃不完兜著走?!卑补诮此脐P心實則威脅地說。
“占明旭博士與普頓大學的合同上周早些時候已經到期,他也沒有續(xù)簽的打算?!毙γ婊⑸蜢翔暇€,短短幾句話就讓安家無話可說:“占博士的主攻方向是顱腦神經損傷和深度昏迷喚醒,可以說是全世界最適合給月華做復健治療的人,于情于理,月華都應該到申越市進行后續(xù)治療?!?p> “你休想!”剛安靜了幾分鐘的安謙禮又不經大腦的猛然站起來,指著沈煜瑾放狠話:“我現(xiàn)在就讓人把安月華搶到穗洋去?!?p> “放肆!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安冠江大喝一聲阻止安謙禮繼續(xù)在這當眾出丑。
向來脾氣不錯的周裴然也一反常態(tài),看著安謙禮的眼神就向是在看死人。
安謙禮傲慢的用兩個鼻孔回應周裴然:“哼!”
“占明旭博士為什么被封殺,原因大家都知道——還不是有人想要霸占他研究的成果。”安冠江訓斥完那個不成氣的侄子后,盯著沈煜瑾一字一句地開口:“他的研究如果成功,對于整個醫(yī)學行業(yè)都會產生極大的影響。我記得沈家的產業(yè)里本來就有生物制藥,你們跟占明旭博士合作后就可以繼續(xù)向更高端的產業(yè)鏈進軍,沈家豈不是又抱了一個聚寶盆?”
沈煜瑾轉著手中的玻璃杯,挑著眉笑笑不說話。
“要不然這樣吧,月華我們帶回穗洋,我安家就當從來沒見過占明旭博士這個人?!卑补诮岢鲆粋€自以為折中的辦法。
沈煜瑾的眉挑得更高了,他沒想到安冠江英名一世居然也會出這種昏招。
快三十年了,安冠江從來沒有在于沈煜瑾的眼色對決中贏過,這次當然也是依例敗下陣來。
安冠江認命的嘆了一口氣,抬眼望向沈煜瑾:煜瑾老弟,你讓我贏一次又怎樣!
沈煜瑾直勾勾地望進安冠江的眼底:冠江兄,別的事情還有得談,月華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安冠江瞪大眼睛加大火力:再拖下去,萬一安月華醒不過來,你們不也一樣是輸?!
沈煜瑾無所謂地笑了笑:你覺得我會打沒把握的仗?
安冠江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心中暗道一聲:糟了!
果不其然,胡成楊略顯慌張的把平板設置遞了過來:“安總您看,這……”
沈煜瑾的臉上掛著高深莫測地笑容,似笑非笑地著看對方正在經歷大型翻車現(xiàn)場。
安冠江用力閉上眼,牙根咬得“咯咯”作響,片刻后看向沈煜瑾的目光里多了一分妥協(xié):“沈家好手段!這樣吧,只要月華留在壺城治療,兩天后的臨時股東會議月華的那份不投反對票,其他的你說了算?!?p> 聽罷,沈煜瑾嘴角的弧度向上翹了幾分,卻仍是笑而不語。
“喔,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安冠江后知后覺地拍了拍額頭:“聽聞沈家打算在金蓮山莊旁開一家世界頂級的私人腦科醫(yī)院,這陳瑞雪博士也是這方面的專家,要不我就在這給他預定個職位?!”
“冠江兄爽快!”沈煜瑾將手中的杯子“咯噔”一下放在桌面上,哈哈大笑:“不過你這么爽快,我也得回報一些,你說是吧?!”
安冠江心中暗自叫苦:別,你可千萬別回報!
表面上卻是喜笑顏開地說:“煜瑾老弟賺錢的本事那是世人皆知啊,有什么好的發(fā)財門路要記得帶上我一起啊!”
“冠江兄你說我在這壺城人生地不熟的……雖說壺城不是安家的大本營,但畢竟穗洋離得近,而且這邊的高層你也熟識些……”沈煜瑾滿臉微笑的看著安冠江:“這私人醫(yī)院的投資也頗大,時間緊急我還沒來得及跟家里商量……”
安冠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來我手上有一筆閑錢剛到期,暫時沒找到投資的方向,要不然的話我占……”
安冠江本想比一個“嘢”的手勢,想想不甘心,猶豫再三又換成了一個“OK”的手勢。
“冠江兄真是痛快,這事就這么定了!”沈煜瑾舉起水杯向安冠江致意:“對了,最近好像冠江兄去哪談生意都帶著這位謙禮閑侄,不知是……”
沈煜瑾又將話題有預謀的引向安謙禮。
安謙禮雖然不爭氣,卻是與安冠江關系最好三哥安冠濰的獨子。
這位安冠濰死得早,從小沒人管的安謙禮自然也是不成器,整日跟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這些年安謙禮犯渾得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了,安冠江就把他常帶在身邊一方面是便于管教,另一方面也是為讓他接觸一些生意上的東西,也不至于將手中的產業(yè)敗光。
安謙禮正無所事事地玩著手指,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眾人的的焦點:干嘛?我又沒犯混,為什么大家都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