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晨。
太陽初升,柔和的光芒灑在大地,整座宮殿看上去更加光輝奪目。
朱墻黃瓦,雕梁畫棟。
明明是夏天,可苗苗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仿佛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和驚慌。
此時(shí),一陣指責(zé)聲還有哭訴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聞聲尋去,苗苗走進(jìn)了一座宮殿。
院子內(nèi),站滿了人。
為首的兩人,頭戴君王珠簾和九尾鳳冠,穿著富麗堂皇,一看便知道是皇帝皇后。
而在他們對面,也站著兩人。
苗苗一怔,對面的兩人正是宓兒,還有墨寒的前世王爺。
“墨王爺,你可知罪!”皇后拔高了聲音,訓(xùn)斥道。
“請問皇后娘娘,臣犯了什么罪?”墨子晗問。昂首挺胸,絲毫不懼。
“夜宿寵妃寢宮,曖.昧不清,這不是罪?”皇后反駁。
“臣昨晚酒喝太多,誤入宓妃宮殿,的確歇在了宓妃這里的客房。但皇后娘娘你說的曖.昧不清,不知從何說起。”墨子晗說。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倆情深義重。”皇后娘娘笑著說道,她有意無意的看了皇帝一眼:“當(dāng)年,估計(jì)要不是因?yàn)槟闼懒耍靛膊豢赡苓M(jìn)宮。這些年沒見,你夜宿宓妃寢宮一個(gè)晚上,難免讓人浮想聯(lián)翩?!?p> 果不其然,她說到這里,皇帝的臉,頓時(shí)黑了。
“皇后娘娘,你誤會了?!贝藭r(shí),宓兒連忙站出來解釋道:“昨晚墨王爺是真的喝多了,臣妾吩咐丫鬟熬了醒酒湯,他喝完之后就歇下了。”
“醒酒湯?”皇后側(cè)目,微微挑眉:“宓妃居然還會這個(gè)東西,怎么不見你給皇上熬制醒酒湯呢。”
宓兒剛要解釋,此時(shí)一直沉默的皇上,盯著墨子晗突然發(fā)話:“朕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你醉酒為何偏偏就誤入了芙蓉殿,而不是誤入其他宮殿!”
“墨愛卿,你是不是要給朕解釋清楚?!被实叟馈?p> 他一臉嚴(yán)肅,神色間染上了怒火。
聽到這里,墨子晗咬了咬牙。他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皇帝,目光灼灼:“陛下,您是否也得給臣解釋一下,臣戰(zhàn)死邊疆的消息如何而來,臣的未婚妻白宓,為什么進(jìn)宮為妃?”
“放肆!”皇帝大怒:“你居然敢跟朕這么說話!墨子晗,不要仗著你墨家軍功赫赫,朕就不敢動你!”
花園內(nèi),氣氛瞬間異常緊張。
跟在皇帝身后的宮女侍衛(wèi),紛紛跪地。
皇后掃了宓妃和墨子晗一眼,眸子里劃過一抹暗喜,她精心布置的計(jì)劃,終究沒有白費(fèi)。
而此時(shí),宓妃卻嚇傻了!
這兩年來,她深知皇帝的脾性。并且,他早就有了廢除諸侯王之心,墨子晗這樣,無疑是往槍口上撞。
“墨王爺,請自重,我現(xiàn)在是宓妃?!卑族甸_口道。
本是為了給墨子晗解圍,可她能想到皇帝有廢諸侯王之心,墨子晗又怎會不知。
況且,如今知道了兩人分開的一切真相,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爺爺跟著開國皇帝一起打下這江山,墨家受封,世世代代榮寵。
他父親一直鎮(zhèn)守邊疆,保國之安寧。
他,屢次出征,擴(kuò)疆開土,平亂撥反。
正如皇帝而言,墨家軍功顯赫,一家三代,守護(hù)著這楚姓的江山。
可是,他卻趁著自己出征,說自己戰(zhàn)死沙場,搶走她最心愛的女人。
屢屢軍功,要來何用?
墨家恩寵,有何殊榮?
“陛下,臣知道你能動我?!蹦雨掀届o的說著:“可臣剛敵退倭寇,守護(hù)邊疆,回朝領(lǐng)賞卻遭遇不測,您說,守護(hù)邊疆的三十萬大軍會怎么想?”
“你膽敢威脅朕?”皇帝怒道。
“不是威脅,就事論事。”墨子晗拱手作楫:“陛下英明,一定能有所取舍!”
說著,他抬起頭來,直視皇帝:“陛下,臣可以交出兵權(quán),但有一個(gè)條件,我要帶宓兒走!”
一句話,如同一枚炸彈投在了花園。
白宓嚇得臉色慘白,就連皇后都不禁動容。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gè)墨子晗居然這么大膽,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皇帝,早已經(jīng)氣得臉紅脖子粗。
身為九五之尊,是不允許任何挑戰(zhàn)自己的威嚴(yán)。
更何況,這花園中還有這么多耳目。
“來人,墨子晗出言不遜,以下犯上,有辱圣聽。并禍亂后宮,攪動國之安寧,當(dāng)以大不敬論處,不赦之罪。削去一品大王爺頭銜,打入天牢!”皇帝高聲怒道。
話畢,立即有侍衛(wèi)上來扣押墨子晗。
可墨子晗依舊是一臉平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這件事本可以和平解決,何必大動干戈!對你我,都不利?!?p> 眼看著墨子晗就要被帶走,白宓頓時(shí)急了,撲次一下跪在了地上:“陛下,請你饒了墨王爺,我們是清白的!他喝醉了,胡言亂語,陛下,請你相信我!”
白宓抓住皇帝的袖子,卻被狠狠的甩開。
此時(shí),一直跪在一旁瑟瑟發(fā)抖蓮心,驚慌中抬頭攬下了所有罪責(zé):“陛下,是奴婢,是奴婢把墨王爺拉入芙蓉宮的。奴婢對墨王爺暗生情愫,跟宓妃沒有任何關(guān)系。昨晚上,也是奴婢照顧墨王爺就寢的。整個(gè)芙蓉宮的人都可以作證?!?p> “蓮心!”
“蓮心?!?p> 宓妃斥道,一同開口的還有墨子晗。
他皺眉看著她,臉色很是暗沉。
伴君如伴虎,墨子晗深知,皇帝要廢除諸侯王,自己墨家是第一個(gè)。而他入獄,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他早就能想到這些,之所以不反抗,任其宰割。第一是皇權(quán)至上,為了天下蒼生,他也不想做那個(gè)反對皇權(quán)的亂臣賊子。墨家手握重兵,歷經(jīng)三朝,太過耀眼,也是時(shí)候韜光養(yǎng)晦了。
第二,正好以此提出條件,帶走宓兒!
可蓮心此話一出,只會是不必要的犧牲。
“陛下,”
“哦?”墨子晗剛要開口解釋,就被皇帝給打斷:“是你這個(gè)賤婢把墨王爺拉入芙蓉宮的?”
“是,是我!”蓮心點(diǎn)頭承認(rèn),身體顫抖。
“不是的,陛下,”
宓妃求饒,可是皇帝卻置之不理:“皇后,后宮的事情,你來說,怎么處置?”
皇后一愣,隨即移步到皇帝跟前,拱手作楫:“勾搭朝廷重臣,擾亂后宮秩序,理應(yīng)行絞刑!”
“好!你來執(zhí)行!”皇帝發(fā)話:“墨王爺?shù)渷y后宮一事暫且不提,但以下犯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削去一品大王爺頭銜,禁足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