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穆爸爸趕緊地為自己的失態(tài)找個很好的借口:“這些長輩們,一個個年紀(jì)都大了,你就這么帶老三過去,會不會打擾到老人家?”
怎么可能呢?老人家最喜歡熱鬧,特別是看到這些孩子們,一個個年輕有活力的晚輩在自己面前走動,那樣才有生氣啊。穆媽媽白了他一眼:“那幾個叔叔和堂哥,早就叫我?guī)о镟锶タ此麄?,我一直沒有答應(yīng)。現(xiàn)在,囡囡的工作慢慢步入正軌,她也有充足的時間,我這才決定帶給他們瞧瞧。”
還一早就叫你帶老三去給他們瞧瞧,你這是什么時候就開始與他們恢復(fù)聯(lián)系的?穆爸爸覺得結(jié)婚這么多年以來,他自以為對她足夠了解,因?yàn)樗莻€很好懂的人。萬萬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從來就不曾真正了解過她。本以為她是朵潔白的冰山雪蓮,卻沒想到她人如其名,是朵神秘妖艷的黑牡丹。
穆亦漾倒無所謂,他們是媽媽的親戚,再說媽媽難得帶自己去拜訪親戚。于是,她對穆媽媽說:“您定好時間,再通知我就行。”
只要是自己提的要求,囡囡從來就沒有反對過。穆媽媽欣慰女兒的貼心和孝順,覺得還是女兒比兒子好多了,沒看她二伯為了兒子的事情,被折騰個人仰馬翻。
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9點(diǎn)來鐘,穆亦漾回房看書去了。穆爸爸悄悄使了個眼色,讓穆媽媽留下來。穆媽媽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坐在那里等他發(fā)話。穆爸爸親眼瞧著女兒回房并關(guān)上房門之后,他踱步來到穆媽媽面前,遲疑地說:“你為何突然與那邊的親戚來往?”
她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原來不過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她把之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年紀(jì)大了,心也看開。再說,這人吶,說不定哪天就不在這個世上。趁著還有機(jī)會,如果能開開心心地見上一面,那就見唄?!?p> 我信你才怪,穆爸爸心里很不屑她的一套說詞。你這個說法,也只有老三那個小白癡才會相信你。若真的是看得開,你怎么可能從來不去祭拜你爺爺?可是,當(dāng)穆媽媽一口咬定的事情,除了老三之外,別人是無法成功撬開她的嘴巴的。
看樣子,她是打定主意不對自己說真話。穆爸爸覺得,其實(shí)就算她不說,他也猜得到她為何會這么做。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想了想,他覺得,還是應(yīng)該把二哥的想法告訴她,這樣也讓她心里早做安排:“二哥說,讓老三去他那里上班。以后,就讓老三接手他的生意。”
“不可能”,穆媽媽不容他議地回絕:“告訴二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堅(jiān)決反對。你也不用和囡囡說起這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p> 穆爸爸覺得可以穆媽媽還沒有明白二哥的意思,再次向她解釋:“二哥的意思,不是讓老三白白給他打工。他想讓老三接他的班,等老三上手后,再把他生意的收成一分為二,老三一份,阿洋和阿溪一份。”
他腦子被狗吃了是吧,既然知道二哥是這個意思,他還打算讓囡囡去二哥那里?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這么荒唐的事你也答應(yīng)”
“我知道這有點(diǎn)荒唐,可是,你聽我說……”
“沒什么可說的?!蹦聥寢尣唤o他說話的機(jī)會,她這回可是連槍帶炮的全面開火:“你也不想一想,老子的錢不給兒女,反而給侄女,這本就不是一個理。你讓侄兒侄女怎么看囡囡?以后,他們還做不做兄妹?”
“你也先別急,二哥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阿洋和阿溪都不是經(jīng)商的那塊料,二哥說如果他的家業(yè)傳到阿洋的手里,很快就會被敗壞的。只有放在老三的手里,才有可能讓這份家業(yè)持續(xù)下去?!?p> 穆爸爸把二哥的原意說了出來,可是,穆媽媽聽了這話,更加生氣:“憑什么我的囡囡要養(yǎng)他兒女?他們有手有腳的,不何不能自己賺錢自己花?抱著金山銀山,最后卻坐吃山空,那也是他們的命。囡囡只是他們的堂妹,又不是他們的父母,沒有那個義務(wù)來照顧他們的生活。你這個爸爸是怎么想的?你竟然為了讓你的侄兒侄女發(fā)能夠繼續(xù)享受榮華富貴,所以,你就讓囡囡每天累死累活的幫他們賺錢養(yǎng)家?”
穆爸爸可從來沒有這么想過,不能這么冤枉他的。他連忙為自己辯護(h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么可以舍得讓自己的孩子那么辛苦?我這不是把二哥的意思,告訴你一聲而已嘛?!?p> 其實(shí),他沒敢跟穆媽媽承認(rèn),自己確實(shí)是動過讓老三接手二哥生意的念頭。
若不是知道他確實(shí)是打心眼里疼愛女兒,穆媽媽還真的懷疑他說的是否屬實(shí)。但是,就算他想讓囡囡去接手二哥的生意,只要她不同意,誰都不能勉強(qiáng)囡囡。她冷笑一聲:“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知道囡囡的想法,她是不可能去二哥的公司。你早點(diǎn)告訴二哥,他要重新找他的接班人。我的囡囡,他想都不要想?!?p> 這個二哥,怎么會有這么異想天開的想法。當(dāng)老子的有這種念頭,有考慮過自己兒女的感受嗎?要至囡囡于何地?自己的堂妹要瓜分走一半財(cái)產(chǎn),這像話嗎?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更何部是堂兄妹?
再說,囡囡真要經(jīng)商的話,為何是接手他的班?她完全可以自己做啊,這樣,賺到錢全部都是她自己的,與別的堂兄堂姐也不會產(chǎn)生什么經(jīng)濟(jì)利益上的沖突,親戚之間的感情更不會因此產(chǎn)生嫌隙。
穆媽媽懶得理人,直接回自己的房間。整個空蕩蕩的客廳里,再次剩下穆爸爸一人在沉思。
自從得知穆媽媽與她的親戚開始有來往后,穆爸爸覺得,或許老三真的不用去二哥那里。因?yàn)樗龐寢屢呀?jīng)開始在為她鋪路,只要她媽一出手,那效果絕對比二哥的好百倍?;蛟S猜測到她可能會插手老三的前途,所以二哥才要自己問她的意見吧。
當(dāng)天夜里,穆爸爸輾轉(zhuǎn)反側(cè),翻來覆去,一夜無眠。女人啊,一旦當(dāng)了媽,孩子就是她的逆麟,動不得。
第二天一早,他起得有點(diǎn)晚,因?yàn)樗貌皇呛芴?shí)嘛。然后發(fā)現(xiàn)老伴不在家,只有小女兒在房間練字。
“你媽呢?”一大早的不見人影,不會是去小舅子家了吧。
穆亦漾頭也不回地說:“早上,小外公打電話約她喝早茶去了?!币淮笤纾聥寢尳o自己煮了粥之后,就去茶樓赴約了。
小外公這三個字,穆爸爸聽了覺得好陌生,好一會才想起,昨天老伴不是說她還有一個五叔和八叔嘛,估計(jì)這小外公是指八叔了。穆爸爸在背后盯著女兒的背影,她正在認(rèn)真的一筆一劃的寫著鋼筆字,每天至少寫一百個字,這也是小女兒的習(xí)慣。小時候,她在自己的指導(dǎo)下,歪歪斜斜地寫著蝌蚪字,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字已經(jīng)超越自己。
現(xiàn)在,整個家族的人就數(shù)她寫的字最好看。不管是毛筆字還是硬筆字。這不,隨著她的字寫得越來越好看,以前春節(jié)的時候,家里的對聯(lián)都是自己寫的,現(xiàn)在呢,早就換成老三親自寫的對聯(lián)啦。
他好奇地問著:“你媽沒帶你去?”
昨晚不是說要找個時候帶老三去見這些長輩嗎?今天早上就是個很好的機(jī)會呀。喝早茶喲,大家慢慢聊,悠閑地嘆茶。海門人的習(xí)慣,喝早茶都會喝到吃午飯的時間。
穆亦漾仍然在寫她的硬筆字:“我中午還要陪二伯去我們酒店吃飯嘛。再說,今天她們是喝早茶,哪有人第一次見面是在外面茶樓的?”
這么正式啊,第一次見面非得安排在家里?看來不管是穆媽媽,還是她的堂叔們,都對這次的見面挺正視的。不管怎么說,是一個好現(xiàn)象。至少可以看見,他們對老三還是挺重視的。
寫完貞字的最后一筆,穆亦漾放下筆,炫耀似的拿著字帖給老爸看:“老爹,看看你寶貝疙瘩寫的字,是不是可以辦展覽啦?”
字確實(shí)是好字,如果他有足夠多的錢,一定辦個書法展覽,里面展示的全是自己和二哥還有老三的字,展覽的名字嘛,他都想好了,就叫“穆氏書法”。
老三的字,越來越有氣勢和意境。一個女生,很少會把字寫得這么有靈動和風(fēng)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個江湖大俠的字體呢。
“我女兒的字,哪個不夸?”
穆爸爸實(shí)事求是的說。穆亦漾聽著爸爸的表揚(yáng),得意的小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安贿^,我覺得,你的楷書遠(yuǎn)勝于行書。你在寫行書的時候,還是偏向于行楷多一點(diǎn),你要不要多練練行草?”
老三的字,比較正式一點(diǎn)。如果她在草書上能多加練習(xí),那就完美了。只可惜,任他說破嘴皮,她就是不喜歡草書,覺得那就是藝術(shù)大師在畫畫,這么恣意豁達(dá)的意境,她寫不出來。
果然,穆亦漾馬上就癟著嘴說:“不要,我的草書好丑好丑的。難看死了?!?p> 其實(shí)她的草書一點(diǎn)也不丑,反正太正式太好看了,所以一點(diǎn)也沒像草書。嚴(yán)格意義上,她的草書也過得去。只是與她的楷書和行書相比,是難看得多。所以,老三也總是說自己的草書丑丑的。
“你多練點(diǎn)草書,熟能生巧。多寫多練,它就草了?!?p> 穆爸爸不懂放棄為何物的不停地勸說小女兒。
這個固執(zhí)的小女兒,每當(dāng)自己做決定之后,從不肯聽從他人的意見。這不,她說不練,就是不練。不單如此,她還說什么,現(xiàn)在的草書,只適合于在書法展覽和國寶欣賞里才能看到,因?yàn)榇蠹椰F(xiàn)在幾乎都沒有人寫草書。與其把時間浪費(fèi)在自己的弱項(xiàng),還不如多鉆研鉆研自己的強(qiáng)項(xiàng),讓自己的楷書和行書更上一層樓。
兩父女在房間里探討著“草書是否流行與否”的話題時,門外傳來二伯的叫門聲。穆爸爸走出去,打開房門,看到穆二伯穿著灰色西裝打著深色領(lǐng)帶,衣冠楚楚地站在大門口。
“二伯”,聽到叫聲的穆亦漾也跟著來到大門口,穆二伯看著一大早就已經(jīng)開始起床的穆亦漾,微微點(diǎn)頭示意,走進(jìn)門來。
他來到大廳,坐在紫檀木單人椅上,沒有看見穆媽媽,他好奇地問穆亦漾:“你媽呢?”
穆亦漾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媽媽和小外公他們?nèi)ズ仍绮琛!?p> 小外公是誰?弟妹的親爹和養(yǎng)父離開多年。這人是哪來的?不會真的是弟妹親生娘家的親戚吧。他朝著一旁的弟弟使個眼色,穆爸爸自然知道二哥是想問什么意思。只是,當(dāng)著穆亦漾的面,他不想多說什么,只是暗自對著二哥頷首。
這下,穆二伯覺得自己的猜測果然是真的。弟妹已經(jīng)在給自己的女兒鋪路,否則的話,她是不會聯(lián)系那邊的親戚的。侄女有好的發(fā)展,他自然會感到高興。只是,自己想讓小漾接班的這個想法,估計(jì)有點(diǎn)難辦。不知弟妹想怎么安排小漾呢?最好讓她經(jīng)商,那樣的話,自己的事業(yè)正好是小漾的一個助力。若不是經(jīng)商,可能會讓她進(jìn)事業(yè)單位,找個金飯碗,對女生來說,是最穩(wěn)定的生活保障。
穆家人的頭腦向來轉(zhuǎn)得極快,才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穆二伯已經(jīng)有穆亦漾未來的人生規(guī)劃都已經(jīng)擬成好幾種方案。
穆爸爸也不管尚在沉思的穆二伯心里想著什么,他把手里的字貼遞給二哥:“看看,我女兒今天早上寫的字,怎樣?印刷都沒有這個效果好吧?!?p> 也寫得一手好字的穆二伯看著面前的字,好風(fēng)流的字喲。機(jī)打的字體,死氣沉沉的,得很。只有手寫的字,才會有這份生氣。他慢慢地看著字帖上的字,邊看邊贊:“小漾的字,,二伯現(xiàn)在都不好意思點(diǎn)評。不錯,要堅(jiān)持一直寫下去,我們穆家字體在你們這一代,還是出了一個衣錳傳人嘛?!?p> 穆家字體是二伯對穆家人寫出來的字的一種專稱。穆家畢竟是書香世家,代代人才倍出,在以前的歲月里,寫得一手好字,那是讀書人最起碼的標(biāo)準(zhǔn)。
看著侄女寫的好字,再想起穆家的第二代里其他人的雞爪子,他心里直嘆氣,難道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嗎?在自己的這一代,至少還有小弟和自己能寫得一手好字??墒窃诘诙ㄒ怀錾娜酥挥行⊙?,與自己和小弟的字比起來,她可謂是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至于第三代,大哥的那三個孫子個個都比小漾大,可是,個個的字體,那是比第二代還要慘不忍睹。自己的孫子呢,還在牙牙學(xué)語,日后他寫的是字還是蝌蚪,還是個未知數(shù)。
現(xiàn)在的時間還早,才九點(diǎn)來鐘。他看著精神飽滿的穆亦漾:“你休息的時候,一般幾點(diǎn)起床?”
“今天起得有點(diǎn)早,7點(diǎn)鐘我就起床了,我是被餓醒的?!?p> 如果是平時,穆亦漾一般是8點(diǎn)才起床,可是今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大早肚子就咕嚕嚕地叫,她就這樣活生生的被餓醒,醒了之后,馬上喝了一大碗沙蟲海鮮粥,還吃了一根糯玉米和兩根紅薯,這才覺得七分飽。
穆爸爸撐起一雙大眼睛,又是驚訝又是擔(dān)心:“不會吧?餓醒的?你昨天回家后,還把一大盤的菠蘿蜜吃個精光。吃了這么多,你還會餓醒啊?是不是你肚子有蛔蟲???要不要看看醫(yī)生?”
聽完穆爸爸這么說,穆二伯也是被嚇得直哆嗦。自家侄女吃得多,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她能吃得這么多,小漾的肚子難道是海量嗎?在他家吃晚飯的時候,晚餐她吃了那么多,那一桌子的菜都是被她和阿洋給搞定的。還喝了兩碗水魚湯,一小碗飯,還有飯后水果?;氐剿约杭?,她還搞完一盤菠蘿蜜。這么多的東西,都被她消化掉了嗎?她的消化能力這么好?該不會真被小弟說中,東西都喂蛔蟲了吧。
穆亦漾很確定地?fù)u頭否認(rèn):“不會啊。我吃東西向來都是那么多,再多的東西我也能輕輕松松地消化。我估計(jì)是昨天二伯母的酸甜排骨里放的那些醋,這樣才會加快我的消化?!?p> 這個說法有科學(xué)依據(jù)嗎?穆氏兩兄弟嚴(yán)重懷疑這種說法。
兩老一小三人在客廳里聊天,穆亦漾聽不懂穆家村的方言,哥倆就用粵語交談。穆家村的方言,與閩方言很類似,別人輕易聽不懂。每當(dāng)穆亦漾回去穆家村做清明時,村里的人都用粵語要求穆亦漾一定要學(xué)穆家話。
看看時間,一下子就到11點(diǎn)。穆二伯站起身對穆亦漾說:“我們早點(diǎn)過去你們酒店,在那里等客人?!?p> 聞言,穆亦漾也站起身:“那我換身衣服?!?p> 穆爸爸趕緊在后面加一句:“穿那件藍(lán)色的連衣裙?!?p> 穆爸爸是家里最時尚和最有眼光的人,在衣著方面,一直都是穆爸爸給她做的搭配。既然穆爸爸這么說,穆亦漾直接把那件藍(lán)色連衣裙穿上。
看著穿著藍(lán)色連衣裙的穆亦漾站在兩兄弟面前,兩人皆有一種穆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高挑的穆亦漾無論是褲子或是裙子,都容易駕馭。雖然沒有模特身高,卻是個很好的衣架子。
穆二伯開著他的林肯車,載著穆亦漾,兩人很快就到星球酒店。
禮賓部的Tom正在大門值守,看到一輛林肯車開來前門旁邊的車位那里泊好車,接著一個穿著藍(lán)色連衣裙的美女走下來,還有駕駛座上又下來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走出來。那個美女還親熱地挽著那中年男人的胳臂,兩人有說有笑地向大門走來。
他親切熱情地問候著:“歡迎光臨?!眱扇讼蛩c(diǎn)頭微笑,那個美女還朝著自己Hi了一聲。那美女還真有禮貌啊,看上去真面熟。
嗯,不對啊,那個有點(diǎn)面熟的美女,不是總機(jī)的Linda嗎?她怎么和那個中年男人在一塊,還挽著人家的手,親熱著呢。兩人什么關(guān)系啊?他疑惑、驚訝、好奇、八卦的眼神,望著離自己遠(yuǎn)去的兩人的背景。
在大堂里,碰巧前廳部經(jīng)理Paul和餐飲總監(jiān)小輝子兩人正站在那里。穆二伯?dāng)y著穆亦漾往大堂吧的方向走,看到VIP客人來了,兩人肯定要上前打招呼:“封總,您來了啊?!?p> 封總身邊的女孩,個個都是貌美如花。這次帶過來的女孩也不例外,年紀(jì)還真小??墒牵?dāng)看清楚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是誰時,Paul忍不住叫了起來:“Linda,你怎么在這里?”
此時,小輝子也認(rèn)出穆亦漾,他心里也很吃驚,以為這又是一個攀高枝的小女生。只不過,這女孩好沙膽啊,你就算傍款爺,也別傍到自己工作的地盤啊。在自己和她部門經(jīng)理的面前,她竟然還敢挽著金主的手臂,這么親熱,難道她都不會有所顧忌的嗎?他的心里駭然至極,就連臉上也不知不覺地有點(diǎn)不自然起來,雖然他的笑容還是很自然很真誠。
穆亦漾還沒開口回答Paul的問題,穆二伯笑呵呵地開口:“我今天中午請客人吃飯,叫我的小侄女來陪我?!?p> 這回,輪到小輝子驚訝:“Linda是您的侄女???”
真的是侄女?不是你的小情人?
經(jīng)理Paul也懷疑,您老人家姓封,Linda姓穆,這婚氏都不一樣,還侄女呢。倒不如,說她是你的外甥女,或許還會有人相信。說謊都不打草稿,有錢人就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