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都已經(jīng)8點鐘了,竟然接到電話,說大衛(wèi)的資料已經(jīng)通過審核,通知兩人在一個月之內(nèi),到涉外婚禮登記處登記領(lǐng)證。
接到這個電話時,穆亦漾還以為人家開玩笑?,F(xiàn)在這個時間點,并不是人家的上班時間,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通知呢?電話那頭的人再三保證自己不是騙子,并且讓她明天一大早打電話去核實,就知道他所言不假。
她就奇怪了:“大衛(wèi),昨天你還提的事情,今天就出結(jié)果。你說巧不巧?”
大衛(wèi)高興得上串下跳像一頭發(fā)狂的棕熊,好不容易才等到通知,太棒了。第二天一早,他就拉著穆亦漾,在穆爸爸穆媽媽、妮絲和里奧的陪同之下,來到涉外婚姻登記處。
拿著手里的兩個紅本本,他仰天長嘯,若他的頭發(fā)是那處蓬松型的,就成了金毛獅吼。
從今往后,他就是受法律承認(rèn)、受法律保護(hù)的天使的丈夫啦。
因為懷孕的關(guān)系,阿漪并沒有與慕容俊浩外出度蜜月。在休婚假的時候,她只是在家里吃吃喝喝??柿司秃人?,餓了就喝粥。最多就是在從街頭走到街尾,從街尾漫步到海邊。
舉行婚禮之后,慕容俊浩并不著急工作。因為穆亦漾準(zhǔn)備結(jié)婚,而且又準(zhǔn)備過年,所以,平時,他除了多看幾眼股市,低買高拋;其它的時間里,都是陪著阿漪。
這段時間,股市的行情挺不錯,他趁機狠狠賺了幾筆。若是別人,肯定會瘋狂購入。然而,理智的他,在瘋狂上漲準(zhǔn)備接近頂峰的時候,聽阿漪的話,當(dāng)機立斷,馬上拋手。在兩天之后,拋手的股票瘋狂下跌,打回原型。
高興的他抱著阿漪連說著你是我的幸運星。他發(fā)現(xiàn),阿漪有很強的旺夫體質(zhì)。自從結(jié)婚后,他的股票漲了,票子多了,體重也飆升了。
家里因為才剛辦了阿漪的婚事,對于穆亦漾的婚事,就老練熟悉多了。
穆亦漾是一個輕松的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用理,全部交給爸媽和大衛(wèi)處理。房間的布置,新買的家私等。至于別人說的為了結(jié)婚忙著焦頭爛額之類的,全都沒發(fā)生在她身上。
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大衛(wèi)的忙碌。穆亦漾房間,已經(jīng)與隔辟的小雜物間打通,把它變成一個衣帽間。需要添購的家私,他跟著小姥爺、穆爸爸以及里奧去到人家廠里面,已經(jīng)選好貨,并運回來放在三樓里。
他謹(jǐn)記穆亦漾的要求,所以的家私物品全部都是木頭的,沒有一件皮貨。
星期五傍晚五點,穆亦漾帶著媽媽和婆婆飛到京城,由于時間的關(guān)系,來不及訂制旗袍。只能退而求之,到旗袍店買成品。
大都市就是這點不好,人來人往,看著機場里密密麻晃動的人頭,穆亦漾想到海邊退潮時沙蟹爬滿沙灘的情形。
穆媽媽拉著小女兒的手,擔(dān)心她走失了:“妮絲,我們直接去酒店?!?p> 上一次囡囡單獨去少林還愿,身上掛彩回來。這是她第二次出遠(yuǎn)門,自己可得把囡囡看牢一點。
三人打的來到位于京城的星球酒店,穆亦漾已經(jīng)讓預(yù)訂部幫忙訂了一間套房。這個套房,有一個臥室和一間客房,夠三人入住。
禮賓部員工欲上前幫忙拉行李,被穆亦漾謝絕了。她們帶來的行李不多,每人背著1個大背包,她手上拉一個大行李箱。自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不需要勞煩別人。
來到前臺,出示自己的員工證,報上預(yù)訂號??吹浇忝镁频甑耐逻^來入住,前臺的美女熱情地接待著。
大劉經(jīng)過大堂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電梯處一閃而過,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不會吧,小魔頭怎么到京城。既然來了,為何沒聽頭兒提起。該不會,連頭兒也不知道這個信息。
事不宜遲,他跑到三樓會議室外面,找到阿穆魯氏,對他耳語一番。阿穆魯氏渾身一震:“真的?”
珍珠都沒有這么真,大劉苦笑著說:“我現(xiàn)在最不愿對上的人,就是那個小丫頭?!?p> 以小丫頭有仇必報的小心眼,兄弟們都不想對上她。大家都跑路回到老家,她還追上來了?
“你們在這里候著,我下去一趟?!?p> 大步往前沖的阿穆魯氏來到一樓前臺,直接調(diào)出資料,一看,我的媽媽呀,小丫頭真不夠意思,都到京城來了,也不跟他說一聲。
前臺的房務(wù)總監(jiān)此時也在前臺另一側(cè),他看到阿穆魯氏站到接待臺里面,有點奇怪,走了過來。他看到阿穆魯氏掏出手機,盯著電腦畫面,過了三秒鐘之后,他開始說話了。
可惜,他聽不懂阿穆魯氏說的什么話。不到一分鐘,他掛上電話離開。
他走過去一看,電腦上面出現(xiàn)的資料,正是剛?cè)胱〉慕忝镁频甑耐?。他問前臺的美女:“他看的是海門來的Linda的資料?”
前臺美女說:“是啊,Linda才剛?cè)胱〔坏轿宸昼娔??!?p> “有說什么嗎?”
“沒有,我看沒什么事情?!?p> “怎么說?他連資料都調(diào)出來?!?p> “可是,他是笑著查資料的。還一邊看,一邊笑?!?p> 仔細(xì)一想,對啊,剛才打電話的時候,看上去,心情不錯。
半小時之后,楊貞從里面走出來。阿穆魯氏附在他耳邊偷偷說了幾句,他驚訝地說:“真的?”
“是的,我剛才特意到前臺把資料都調(diào)出來看了,是那個丫頭。我還打電話給小丫頭,確認(rèn)一下?!?p> 小丫頭精著呢,沒有直說人在京城,而是說她不在海門,外出買旗袍。他就弄不明白了,對他們,小丫頭怎么還這么客氣。
楊貞在原地踱步,來來回回地走著,周圍的人看了,心里覺得奇怪。他老人家,何時有過這種反應(yīng)。
他抬頭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差不多十點鐘,這個點,丫頭應(yīng)該也差不多休息了吧。算了,什么事,明天再說。
“走,回去吧?!?p> 輕輕地說了這句,他走頭離開。然而,他沒有乘坐電梯,反而選擇旋轉(zhuǎn)步梯走下樓。身后,阿穆魯氏等人也跟著離開。
他才走到一樓大堂,赫然看到大哥翹著二朗腿坐在那里,身邊陪著兩個人。楊貞側(cè)身看了一眼阿穆魯氏,阿穆魯氏趕緊澄清:“我誰都沒告訴?!?p> 也對,如果大哥知道丫頭住在這里,肯定跑到人家房間去了,哪會乖乖地坐在這里。楊貞走過去:“大哥,這么晚了還過來?”
“這么晚了,你都沒回來。我這個做大哥的關(guān)心弟弟,屈尊前來接你回家。怎么,夠給你面子了吧?!?p> 話說得好聽,肯定是下了班,他在家里閑得無聊,所以跑出去溜達(dá)。只不過,看著時間差不多,所以才順道跑過來,蹭個順風(fēng)車。
自家大哥的性情他了解:“走吧?!?p> “好咧?!?p> 大爺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背著雙手,大步往前走。然而,沒走到兩步,他卻停住了,側(cè)身定住,一秒鐘之后,他扯著喉嚨大喊:“丫頭,丫頭?!?p> 手里拿著一張房卡的穆亦漾愣住了,這熟悉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我的媽啊,那個正向著她跑來的光頭老人,除了大爺,還能是誰?
三步并兩步的大爺快點跑上去,張大雙臂,給了穆亦漾一個熊抱:“我的丫頭,真有緣份。這么快又見面?!?p> 可是我不想見到你們,若不是為了買旗袍,我還不到京城來呢。穆亦漾沒什么誠心地隨口說著:“大爺,你們怎么在這里啊?!?p> 大爺毫地客氣地揪著穆亦漾的右耳:“好你個沒良心的丫頭。這話應(yīng)該由我來問你才對。我問你,為何到了京城,都沒給我透個信?”
若不是今晚他想蹭老二的車,大家還不一定見到這個小丫頭。
“大爺,我警告你。大庭廣眾之下,你再揪我耳朵,我跟你翻臉?!?p> 她一個姑娘家要臉面的好吧,自己的耳朵被別人揪著,多難看。
簡單啊,大爺放開揪她耳朵的手,轉(zhuǎn)而扯她的秀發(fā):“怎么,啞巴啦。為何不回答你大爺我。坦白從寬。”
像你們這些日理萬機的人,我哪敢主動湊上去串門。穆亦漾撥開大爺扯她頭發(fā)的大手:“你們太忙,我不好意思打擾。”
“喲,你的臉皮怎么時候這么薄了,被人調(diào)包?”大爺打趣著,“只有你一人?不會吧。你爸媽肯讓你出遠(yuǎn)門?對了,你男人呢,怎么沒看到他。你們向來形影不離。”
這么多的問題,讓她先回答哪個???看著正在走過來的楊貞和阿穆魯氏,她主動揮著小爪子:“晚上好,二大爺,阿舅?!?p> 楊貞微笑著:“偷偷摸摸的來,打算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本來還想著,明天星期六的時候再過來看小丫頭,沒想到今晚還是見到。這就是緣分啊。
什么嘛,人家只是沒和你們說一聲而已,怎么就成了偷偷摸摸。
“那什么,過來買件衣服,買了就走?!?p> 阿穆魯氏不高興地說:“之前不是約定好,你來京城,阿舅請你吃八大碗?!?p> “我沒忘,可是,我不是來玩的啊。時間對不上,所以才沒和您說。”
臭丫頭,說她一句,她回你十句,句句能頂住你的嘴。真是一個不可愛的小丫頭。
大爺恨得手癢癢地,真想用手指頭戳她的小腦袋,只是又怕她生氣:“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剛才放行李箱的時候,不小心壓斷了磁卡,下來換。”
早知道她就不下來前臺,要不然,不就可以避開大爺這群人了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媽她們休息了嗎?”
楊貞順便問了一句,剛才阿穆魯氏說了,和小丫頭一直登記的,還有她媽媽和婆婆。大爺聽了,眉頭一動。老二怎么知道還有別人一起來,聽他的口氣,他不像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同樣的,穆亦漾也是這個想法。大家剛照面,他哪知道誰跟我一起來。大爺還以為大衛(wèi)和我在一起呢。
“在房間等我?!?p> 夜深了,就別打擾她們休息。楊貞和藹地說:“那你也早點休息,跟你媽問聲好?!?p> “拜拜,晚安?!?p> 飛快地跑回電梯內(nèi),按了10樓,電梯很快就往上升。
“好了,大哥?;丶野伞!?p> 好啊,回家,我還有話問你呢。大爺鬼鬼祟祟地湊到楊貞身邊:“老二,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丫頭在這里。”
說給大哥聽也無妨,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楊貞淡淡的說:“我比你早十分鐘知道?!?p> “真的嗎?”
他才不相信,不過想想,老二好像也沒必要為這事騙他吧。他轉(zhuǎn)身朝阿穆魯氏走去:“丫頭他舅,你說,怎么回事?!?p> 于是,阿穆魯氏把大劉瞄到穆亦漾背影的事說了一遍。大爺聽了,哈哈大笑:“這個小丫頭,她說的每句話,都是那么滴水不漏。這種人,適合做傳媒?!?p> 回到房間后,妮絲在浴室里洗澡。穆亦漾嘆了一口氣,摟著穆媽媽的胳膊:“媽,剛才我去換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大爺他們?nèi)恕!?p> 不會吧,天下這么大,怎么去哪都能見他們。穆媽媽驚訝地問:“他們怎么在這里?”
“我哪知道,都這個點,開會也該結(jié)束了啊?!?p> 她們本想著,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刷一刷信用卡,帶走一件旗袍。沒想到,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沒能實現(xiàn)。
不過,知道了也沒關(guān)系。像他們這么忙碌的人物,肯定沒空理會她們。
洗完澡出來的妮絲,看到穆亦漾正坐在桌子面前和兒子在打電話。這對孩子,真是一刻也舍不得分開。若不是大衛(wèi)有事要做,他原來還想著跟過來的呢。
掛上電話之后,穆亦漾把剛才遇到大爺?shù)氖虑閷δ萁z說了一遍,妮絲驚訝地說:“這就是你們說的,到處都是兄弟。”
妮絲說的,是“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這話,還是穆媽媽跟她說的。
“也對。媽咪,明天早上我們就去店鋪里面買衣服吧。”
買了衣服,后天就走人。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先走了再說。她真是想不通,只不過買件衣服,何必搞得像做賊似的。
回到家之后,楊貞兩兄弟愣住了。老爺子怎么還沒睡啊?護(hù)士為難地說:“老爺子今晚就是不肯睡覺,怎么勸都不聽?!?p> 老人家今年89歲了,他坐在木椅上,看著兩個老兒子:“回來啦?!?p> “爸,你怎么還不睡?”
“老了,沒睡意,也睡不了多久?!崩先思艺f話時還挺有中氣的,看著大兒子,“老大,碰到什么高興的事?”
“見到小丫頭?!睉K了,不應(yīng)直接說出來,大爺趕緊改口,“老朋友家的小孩,挺可愛的?!?p> 小丫頭,小孩。在自己這個年紀(jì),別人早已經(jīng)四世同堂。可是,自己家呢,老大的兒子不肯生孩子,還跑到國外生活。老二的兒子都36歲,卻仍然打光棍。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上,能不能看到四世同堂的那天。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崩先思艺酒饋?,護(hù)士趕緊上去攙扶他回房。
老人傴僂的背影,令兩個老兒子非常不好受。大爺跟著楊貞回到房間:“老二,要不,把丫頭媽媽來京城的事,跟爸說了吧?!?p> “你叫我怎么開這個口。如果爸非要去見丫頭媽媽,你說我該不該答應(yīng)?如果我們冒然帶爸爸去見丫頭媽媽,她心里不高興,那怎么辦?別忘了,以丫頭剛開始認(rèn)識我們的時候,對我們的戒心如此之重,擺明了不想讓人打擾她媽媽的生活。一直到現(xiàn)在,丫頭媽媽還不知道,我們一家是她親生爸爸的舊識?!?p> 連串的反問,令大爺愣住了。他是沒想到這點。想當(dāng)初,小丫頭像防賊一樣防著他們,好不容易才放下戒心??墒?,看到老爺子的難過,他這個做兒子的,又不忍心。
人老了,總會想到當(dāng)年的事情。這事,一直是老人家心里的結(jié)。
星期六早上,大約八點鐘的時候,有人敲門。透過貓眼一看,穆亦漾呆了,冤家路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猛地打開房間大門,穆亦漾笑得特別陰險:“早上好,帥哥?!?p> 大劉的小腿都在發(fā)抖,這丫頭的笑容,滿滿的不懷好意,他壓抑想轉(zhuǎn)身逃跑的沖動,假裝鎮(zhèn)定地說:“早上好。今天,我是你們的導(dǎo)游,全程陪同。”
你想來,我還不要。穆亦漾想都不想就拒絕:“免了,謝謝。我給不起導(dǎo)游費?!?p> “我是免費的,不花錢?!?p> 丫頭,你以為我想來。誰讓我劃拳輸了,不得不來。
“免費的東西我不要。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我不奸不盜不獻(xiàn)殷勤,我在執(zhí)行任務(wù)?!?p>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是執(zhí)行你頭兒的命令,要不然,我何德何能,能讓你這職業(yè)保鏢來當(dāng)導(dǎo)游。穆亦漾還是拒絕著:“二大爺讓你來,還是阿舅讓你來?!?p> 然而,大劉回答得挺謹(jǐn)慎的:“對不起,這個我不能回答你?!?p> 呵呵,我怕你啊。穆亦漾皮笑肉不笑地說:“信不信,我給你小鞋穿?!?p> “信?!庇惺裁词切∧醪桓易龅模看髣⒑苡凶灾?。然而,威武不能屈,這個骨氣,他還是有的。
不過,兩人要一直這么站在門口說話嗎?就不能讓他進(jìn)屋?小丫頭的戒心太重,絕對可以從事他們這行。
“囡囡,和誰說話?”
屋里傳來穆媽媽的聲音,大劉心里一喜,終于來了一個說理的人。有她在,不用擔(dān)心完不成任務(wù)。
穆媽媽走到門口一看,原來是一直跟在楊貞身邊的人。她拉開小女兒,微笑著說:“進(jìn)來吧。”
“謝謝阿姨?!?p> 終于不用在門外站崗,大劉感激不盡。還是阿姨明理,好說話,善良。小丫頭為何一點也不像她媽?
給大劉倒了一杯茶,穆媽媽招呼他在沙發(fā)上坐下。穆亦漾窩在沙發(fā)里,苦口婆心地勸著:“帥哥,你的任務(wù)不是陪我們?nèi)ビ紊酵嫠!?p> 古板的大劉一板一眼地回答:“今天我的任務(wù)就是陪同你們游山玩水?!?p> 這是一頭犟驢嗎,怎么都不通。穆亦漾就不明白,為何一定要派個人來她們:“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跟著我們?nèi)齻€女人去買衣服。你不頭痛?”
我看到你就頭痛,何況是買衣服。大劉也無奈,聰明人直接做聰明事,他與小丫頭無法溝通,只能轉(zhuǎn)向穆媽媽:“阿姨,我是本地人,從小在這里長大。這里所有的大街小巷我都清楚,帶上我,保管你們不用遭遇堵車和迷路的風(fēng)險?!?p> 頭兒說過,那小丫頭沒出過門,而且還是一個路癡。所以,她帶著兩個大人出門,說不定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不對,這丫頭本來就分不清東南西北。
不管是誰派他來陪她們,人家也是一番好意。穆媽媽略帶歉意:“今天周六,占用你的休息時間,我們過意不去?!?p> 穆亦漾心里好笑,這些人,一天24小時隨叫隨到,比老黃牛還要辛苦,哪來的假。
“阿姨,您太客氣。能陪你們,那才是我的榮幸?!?p> 說實話,他們這些兄弟很佩服這對父母。因為不管這小魔頭如何蠻橫,可是,好像她對父母都是百依百順的。能降住小魔頭的,估計也只有她父母了吧。
聽聽這鞋擦的,穆亦漾上下打量他,弄得大劉非常不自在:“我說,帥哥,你這招是不是跟大爺學(xué)的。”
大爺那種無厘頭個性,的確很容易傳染別人。這人平時跟著他們,學(xué)到一輛招不足為奇。
只是,大劉不承認(rèn)這點:“沒有的事。”
管你有還是沒有,穆亦漾就認(rèn)定了,肯定大爺教出來的。
妮絲看到房里來了一個大帥哥:“哇,好帥的男人?!?p> “媽咪,這個帥哥今天陪我們逛街?!?p> 他不是陪嗎,好啊,今天就好好的使喚他。穆亦漾臉色作妖的神情,讓大劉越看越可怕,那股想奪門而逃的沖動越來越強烈。
穆媽媽見過人家?guī)状蚊?,還是不知道人家尊姓大名:“怎么稱呼你?”
“我叫大劉?!?p> 大劉是吧,呵呵,我記得住你的名字。穆亦漾笑得特別甜:“帥哥,你的名字真好聽?!?p> 我信你才有鬼,大劉心里嘀咕著。唉,今天他還是緊跟穆媽媽,那個善良的阿姨好相處。
下樓到前門,大劉開了車停在三人面前。穆亦漾當(dāng)然是坐在前排,穆媽媽和妮絲坐到后排。
吉普車朝著旗袍店出發(fā),大劉好奇地問:“阿姨,你們怎么想到來這里買旗袍?!?p> 全國賣旗袍的店這么多,離她們家相對近一點的羊城就有。為何舍近求遠(yuǎn)?
穆媽媽慢慢地說:“以前做姑娘的時候,我媽經(jīng)常帶我到這家做旗袍。我比較喜歡這家店的繡功。”
聽完之后,穆亦漾一愣。在她的印象中,媽媽從來沒有離開過海門。可是,剛才媽媽的話,不是擺明了,年輕的時候,她經(jīng)常到外面走的嗎?
也對,自己出世的時候,穆媽媽已經(jīng)40歲。做姑娘的時候,應(yīng)該是媽媽還沒有嫁給爸爸的時候吧。不過,在當(dāng)時那個年代,出行不是很不方便嗎。
好奇怪,為何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聽媽媽提過這些事。穆亦漾陷入沉思。慢慢回想著,姥爺經(jīng)常說,讀萬有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難道,媽媽年輕的時候,就跟著姥姥姥爺四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