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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在小說里

原來我在小說里

何時秋風(fēng)悲畫扇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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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3-29上架
  • 455062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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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大亂之局

原來我在小說里 何時秋風(fēng)悲畫扇 3212 2019-03-29 08:19:36

  初秋,微醺。

  陽光暖黃。

  窗外的麻雀,站在柳樹上跳來跳去,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齊平川大夢一場。

  睜開眼時,尚沉浸在夢境里,思緒渾噩手足沉重。

  “公子醒啦!”

  聲脆如黃鸝,透著出自內(nèi)心的喜悅。

  只是落在久睡的齊平川耳里,卻似經(jīng)歷了千年一般久遠,迷迷糊糊的側(cè)首看了一眼。

  哇,神仙妹妹!

  唔,不對,應(yīng)該是老家又來親戚了。

  這又是哪個三姑四婆的小孫女?

  打扮倒也是另類。

  古風(fēng)黨?

  長發(fā)盤髻,應(yīng)該是古代的垂掛髻,清新中有點可愛。

  衣衫似乎是漢服,又略似宋朝齊胸襦裙,白底染翠綠漸變色,肌膚雪白帶粉的竟然還有些小刺眼,青梅風(fēng)情著實讓人心轅馬意。

  現(xiàn)在的小姑娘啊……

  青春真好!

  齊平川心中微微嘆氣,可惜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已經(jīng)駕馭不住零零后小蘿莉。

  得了,起床。

  翻身坐起,習(xí)慣性的伸手去床頭柜拿手機……先去和親戚打個招呼,晚上請他們吃個火鍋啥的,現(xiàn)在該去網(wǎng)咖里瞧瞧,免得合作伙伴又念叨自己對生意不上心。

  順便在樓下賓館給來走動的親戚定幾個房間。

  親戚親戚,只要走動就是親人。

  倏然怔住。

  24K純金的定制大屏手機不在……沒有床頭柜!

  四處環(huán)視,眼前的一切陌生而熟悉。

  古樸古雅的房間,似乎是仿古建筑,連擺設(shè)都和影視劇中一般無二。

  還在夢中?

  午睡前喝了些許小酒,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夢中似乎經(jīng)歷了一個男人二十歲的人生,在一場突兀其來的心絞痛后,曳然從夢境里墜落出來。

  “公子發(fā)什么呆呢?”

  小蘿莉就這么坐在床前,雙手撐臉,擠得臉蛋兒變形,丑乖丑乖的問。

  齊平川猶豫了下,問道:“你是?”

  “我是商有蘇呀,公子你睡傻啦?”

  這名字真……

  呃,這不是重點。

  齊平川迅速翻動記憶,老家親戚沒有姓商的!

  不動聲色的下床,在商有蘇訝然的注視下拉開房門,走到臺階上看著眼前的幽靜庭院,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高樓大廈哪里去了。

  車水馬龍哪里去了。

  該不會是睡了個午覺,我就被人販子賣到窮鄉(xiāng)僻壤了?

  不科學(xué)??!

  齊平川轉(zhuǎn)身,端詳了一下小蘿莉,真挺好看的小姑娘,眉眼彎彎如清泉秋水,櫻唇紅潤,洋溢著天然去雕飾的青蔥美。

  尤其是臉上那些瑕不掩瑜的小雀斑,讓小蘿莉顯得如此鮮活。

  在浮華的年代已經(jīng)很少見。

  毫無預(yù)兆的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拈住小臉蛋,使勁捏了一把。

  小蘿莉啊的一聲,卻不敢動彈。

  眼眶里已是淚花漣漣。

  我見猶憐。

  齊平川蹙眉訝然,“會痛?”

  小蘿莉皺著鼻子,紅潤臉上留下兩個青白色的指印,欲哭又涕的模樣,一臉委屈,“當(dāng)然痛啊公子,你捏自己試試?!?p>  確實痛。

  齊平川看著手腕間自己掐出來的兩個深得可以看見血痕的指甲印,內(nèi)心狂亂。

  不是做夢!

  不是做夢!

  不是做夢!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那么問題來了。

  我是誰?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齊平川沉默著坐在臺階上,打量著眼前這座熟悉而陌生的院子……似乎,就是夢境里的院子?!

  首先,自己應(yīng)該不是被拐賣了。

  其次,不是做夢。

  那么……會不會類似《楚門的世界》。

  自己就是楚門?

  又或者這不過是一場相親綜藝秀,被某個綜藝團隊買通了老爸和老媽,然后這個小蘿莉就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齊平川很快搖頭否定。

  四周沒有任何攝像頭,甚至看不見電線,放眼望去,越過院墻,連電線樁子都沒看見一根,哪怕是古鎮(zhèn)也不會如此。

  齊平川想起了那場長夢。

  想起了在網(wǎng)咖值班無聊時看過的那些小說。

  于是越發(fā)惆悵。

  應(yīng)該、大概、或許、可能、沒準(zhǔn)……是穿越了?!

  似乎只有這種解釋。

  起身,對小蘿莉說道:“我出去走走?!?p>  小蘿莉看著反常的自家公子走出院門,眉眼彎彎里盡是擔(dān)心,忽然轉(zhuǎn)身,看著院墻上不知什么時候站著的白袍道士。

  白袍道士負劍,面目清秀。

  小蘿莉倏然面目如霜,冷笑了一聲,“滾!”

  白袍道士沉默,許久才憐憫而諷刺的道:“大徵開國第一神將齊汗青的齊家,已經(jīng)淪落到需要靠一個小姑娘來周全后人了么,且你救得了他一時,救得了一世?”

  一閃而逝。

  小蘿莉滿臉擔(dān)憂,白袍道士不足懼,一條狗而已。

  今天雖然又救下了公子,然而如今內(nèi)有奸臣專權(quán)朝政,外有藩王割據(jù),民間的前朝勢力蠢蠢欲動,皆在蠶食大徵根基。

  身為大徵開國第一神將齊汗青之后的公子齊平川,是奸臣、藩王和前朝勢力的絕對目標(biāo)之一。

  自己孤身一人,總有像今日這般疏忽的時候。

  嘆了口氣。

  公子,前途多舛啊。

  ……

  ……

  齊平川走在“街”上。

  很難說這是街。

  好的路段是青石鋪就,差的路段則純粹是泥土路,周圍是低矮的民房,大部分是泥土夯筑,像自家那座青瓦紅磚的院子極少。

  街上販夫走卒也有,大多面黃肌瘦。

  商肆店鋪生意冷清。

  活生生一個封建落后時代。

  齊平川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說,他知道,就算是再強大的綜藝團隊,也不可能打造出這樣一個如此逼真的古代城市來。

  如此鮮活的城市,如此鮮活的人。

  如此真實!

  穿過街巷,來到城中的落照山。

  登頂,望著眼前那一片恢宏的古代建筑,齊平川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現(xiàn)實。

  穿越了。

  腦海里,一些畫面和信息越發(fā)清晰。

  我叫齊平川。

  我住在雙陽縣城。

  我是大徵開國功臣齊汗青之孫,因太宗登基之事,齊家站錯了隊,幾度沒落,等自己世襲時,已經(jīng)只是個小小的雙陽縣尉。

  這里是觀井天下,當(dāng)今政權(quán)是大徵王朝。

  沒在地球!

  齊平川忽然想哭。

  小說里,穿越的主角都能呼風(fēng)喚雨,現(xiàn)實中,無數(shù)人做夢想著穿越,然而真正穿越后,才知道這是一件何等痛苦的事情。

  沒電力,沒有一切現(xiàn)代生活、醫(yī)療設(shè)施,更沒有網(wǎng)絡(luò),以往的所有生活習(xí)慣都將打破。

  而且——很容易死。

  憂傷的是,齊平川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過人的專業(yè)知識能在這個封建王朝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

  最重要的……沒了親人。

  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見不到老爸老媽,自己將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孤獨的度過余生,于是悲從中來。

  獨坐山巔默默發(fā)呆。

  直到日落時分被寒風(fēng)吹醒,望著眼前炊煙如薄暮遮城,煙鎖霧繞祥和中又洋溢著壯觀的景象,讓齊平川稍稍安寧了些。

  炊煙雖寥落,卻總是暖人心。

  失魂落魄回到院子里,小蘿莉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食材,下了一碗油湯面,臥了倆雞蛋,灑了蔥花后香味撲鼻。

  齊平川心不在焉的嘗了兩口。

  眼睛一亮。

  真香!

  旋即狼吞虎咽。

  穿越是痛苦的,萬幸美食挺可口。

  飯后,小蘿莉去洗碗,齊平川走進書房,有些事情必須得捋順。

  我要向前看。

  我要活下去,活得很好,作為穿越者,我要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終極人臣——應(yīng)該不難……的吧?

  就算父母不知道,也要讓他們安心。

  兒子會活得很好。

  磨了墨,鋪了紙,鎮(zhèn)紙壓住左右,拿起筆豪。

  歸攏腦海里的記憶。

  一筆一劃的工整寫下“觀井天下”四字,又寫下“大徵王朝”四字。

  然后是大徵歷代天子。

  大徵太祖……一個傳奇人物,起于一介布衣,當(dāng)過和尚,混過江湖,原則上說,大徵太祖開國,還是從江湖起家。

  有點像大明太祖老朱。

  開國之后,大徵太祖以鐵騎踏碎了諸多江湖教派,更頒布了俠以武亂禁的政策,只不過后來被太宗給邊緣化了這個政策。

  大徵太宗……貌似有點像趙二。

  連身份和登基過程都神似。

  而如今的大徵天子是太宗的孫子,還在穿開襠褲。

  現(xiàn)在是幼帝登基第三年。

  年號長寧。

  再往下,左右相公,三公三保,禁軍都指揮使等諸多朝堂重臣,其中,又有幾人臭名昭著,比如左相便以輔政之名行專權(quán)之事。

  儼然隱帝。

  而禁軍都指揮使陸炳亦是臭名昭著,這貨不僅掌控著禁軍,還是天子直轄的繡衣直指使,掌握著一萬余人的繡衣直指房,殺伐果斷雷厲風(fēng)行,又和權(quán)臣勾結(jié),在京都便是無法無天的主兒。

  甚至有陸炳之名可止小兒夜啼的說法。

  繡衣直指房……嗯,類似大明的北鎮(zhèn)撫司。

  地方還有三位藩王。

  兩位出身大徵皇室,皆是當(dāng)今幼帝的叔父,另一位異姓藩王,鎮(zhèn)守北方功高蓋主,所行用度,已是帝王規(guī)格。

  這三位藩王封疆一地,手握重兵財政自治,中央無力管轄,且三位藩王在幼帝登基后,皆有不遵中央政權(quán)的跡象。

  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要清君側(cè)。

  幼帝坐龍椅,內(nèi)有奸臣專權(quán),外有藩王割據(jù)。

  朝野臣子在奸相和陸炳的威懾下,大多選擇明哲保身,悄然為自己和身后的家族謀劃著退路,而無數(shù)開國功臣之后,要么叛節(jié)投入奸相和陸炳麾下,要么暴斃身亡。

  骨鯁良臣?

  鳳毛麟角!

  京都朝堂,僅有一兩位碩果僅存的凌煙閣開國老臣還在支撐,若無這兩位老臣,大徵已然名存實亡。

  然而朝不保夕。

  大徵的國情如何可想而知。

  大亂之局!

  形勢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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