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商量件事?!绷缫鹨娦√m在幫慕景寬衣,說道。
“商量什么?”慕景冷淡道。
“我想選個暗衛(wèi)?!?p> “府里的還是府外的?”
“府外的。”
“嗯?!蹦骄班帕艘宦暎饝?。
第二天,柳如茵就吩咐小蘭去找了個牙婆。
“進來吧?!毙√m在慕府角門前對外面的牙婆吩咐道。
“好好。你們麻利點,等下可要給我好好表現(xiàn)。”牙婆面露兇相的對幾個衣衫襤褸的人說道。
沒有人說話,緘默的跟著牙婆往里走著,有個奴隸不經(jīng)意間露出衣袖里面的青紫。
幾人在院子里的空地站定,小蘭對旁邊的侍女吩咐一聲。
四個侍女從里屋搬出了一把扶手椅,雕有祥云紋樣,擺到了階梯上方的正中央,柳如茵以團扇遮面,緩步走到椅子上坐下。
“少夫人?!毖榔糯致缘男辛艘欢Y,抬頭看到柳如茵頭上的桃花妝,愣了愣,果然是大富人家的少夫人,光看額頭和眉眼就知道極美。
“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包管叫少夫人滿意?!毖榔沤榻B道。
“嗯,都會些什么武功?”柳如茵微啟嘴唇,輕聲而又充滿力道的問道。
“回少夫人。小的會些拳腳功夫,可與府內(nèi)小廝比試。”一個骨瘦如柴賊眉鼠眼的奴隸站出來說道。
柳如茵打量了他一眼,這人四肢短小,看著不太像武功很高的樣子,朝小蘭使了個眼色。
小蘭一招手,叫了個小廝過來,是慕府的看門小廝,有些功夫,特意被叫過來侯著的。
“和他比一場,贏了,留下來,輸了,走人?!绷缫饘ε`吩咐道。
兩人卯足力氣過了幾招,拳腳上你來我往。一炷香后,那小廝落敗了。
“不用侯著了,去守門吧?!毙√m吩咐道。
“是?!毙P朝柳如茵的方向低頭跪地磕了個響頭,沮喪的走了。
“武功勉強,勇氣可嘉,我既然說過了,留下來在慕府做個護院吧?!?p> “謝少夫人?!蹦桥`連忙跪下道謝,喜形于色。
“少夫人,我這里其他人可比他武功還要高呢?都可以做護院?!毖榔乓娏缫疬@么好說話,又見她人微言輕,眼里閃過精光,臉上堆著市儈的笑。
“嗯?!?p> “少夫人,要不你把這些都收了吧,我?guī)湍阏七^眼,都很是不錯,買到府里,少爺見了,知道你能干,少不得要夸少夫人你?!毖榔乓桓边^來人的勸說道。
“他,也武功很高嗎?”柳如茵的手指指向一個相貌俊雅,皮膚白皙的奴隸,柔和的聲音問道。那奴隸看著柳如茵指著他,邪魅一笑,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牙婆笑容一僵,有些悻悻的。那奴隸是半路上碰到的,這奴隸不收分文自己把自己給賣了,她不花成本,白賺一個奴隸,自是應了。
“少夫人?!睆V豐匆匆走上來拱手行禮。
“廣豐?怎么,他怕我把他的銀子都花光嗎?叫你來看著我。”柳如茵眉眼微揚,不高興道。
“回少夫人,少爺讓我來看著點,免得被這些粗野之人欺負了?!?p> “勞他煩心了。”柳如茵蹙眉淡淡道。
“這樣吧,你們這里面誰認為自己是武功最好的?”柳如茵再次問道。
廣豐朝皮膚白皙的奴隸使了個眼色。
風流走了出來,邪邪一笑,也把扇子遮了臉,看著柳如茵快速眨了下眼睛。
“你挺自信的。”柳如茵冷了臉。
“既然這樣自信,廣豐,你上,打輸了,我就和慕景說,讓你去倒一段時間夜香?!绷缫鹄淅湔f道。
“是?!睆V豐苦了臉。
“打贏了,留下來,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打輸了,也留下來去倒夜香,怎么樣,敢打嗎?”柳如茵目光閃了閃,出言激道。
“小的?!憋L流放下扇子,一雙桃花眼泛著戲謔的光。
“遵命?!憋L流嘴角微勾的吐了出來兩個字。
廣豐練的是外家功夫,注重練體,風流練的是內(nèi)家功夫,注重練氣,但是兩人皆是內(nèi)外兼修,雖相識許久,卻并未比過。
“得罪了?!睆V豐抱拳說道。
“承讓?!憋L流一收折扇。
廣豐握緊雙拳,腿一個側(cè)掃,朝風流掃了過去,風流悠閑的往右邊看似很慢的走了幾步,卻躲過了風流的側(cè)踢。
廣豐當即順著腿風站起,雙拳往風流打去,一拳攻向肚子,一拳攻向風流的俊臉。
“大哥,手下留情,打人千萬不要打臉?!憋L流求饒的往旁邊一側(cè),輕松躲過。
廣豐趁機硬生生的改變了拳頭的方向,一反手,往右邊挪了半寸,再次揮了過去。
“別過來,別過來?!憋L流害怕的再往下側(cè)了半寸,剛剛好能躲過廣豐的拳頭,說著朝廣豐眨了個眼。
不少過來圍觀的內(nèi)院侍女興奮的討論著風流,見了這一幕,都驚叫出聲,“小心?!?p> 見風流躲過去,侍女們平了平氣息,正要重新討論,就見風流的姿勢側(cè)倒太多,重心不穩(wěn)。
“我要掉下去了,好丟臉?!憋L流說完往下一倒。
柳如茵眉眼帶笑,高興的等著看戲。
“啊,好風流倜儻。”
“不行,我要死了,聲音好好聽?!?p> 柳如茵看著風流倒下去后手往后一撐,用一只手的三只手指撐住了自己,微一用勁,重新站了起來。
聽到侍女們的議論,柳如茵黑了黑臉,對侍女們喝道:“都沒事干嗎?”
侍女們嚇的身子一顫,話說到一半,嘴巴圓張著,紛紛半蹲行禮,低頭快步走了。
風流化攻為守,輕飄飄一掌拍了出去,廣豐伸手去接,被內(nèi)力沖的倒飛出去幾步站定。
“少夫人,小的輸了。”廣豐跪下道。
“廣豐,我會和夫君好好說,讓你倒一個月夜壺的?!绷缫鹂闯鳇c門道,咬牙切齒的說道。
廣豐苦著臉拱手:“是。”
少爺,你可要救我啊,我可是為了你才落入少夫人魔掌的。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去倒夜壺。
風流在旁邊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看到廣豐的冷臉瞧著他,笑容僵住,保證道,“我不笑了?!?p> 廣豐這人和他主子一個德行,天天冷著個臉,跟個散冷的冰塊一樣,更要命的是,連睚眥必報也如出一轍,一件小事都能被記掛許久,他還是少惹為妙。
“牙婆,把其他奴隸帶走,跟著采薇去領(lǐng)銀子?!绷缫鸬愿赖?。
“少夫人,不再看看嗎?這些奴隸可都比那個做護院的奴隸武功還高?!毖榔艥M臉堆笑,試圖再次相勸。
柳如茵眼里閃過一絲冷意,這個牙婆,未免太得寸進尺了些。
“夫人?!睆V豐向柳如茵請示。
柳如茵點點頭,牙婆便被廣豐拎著出了慕茵閣的院子。
“來個人帶他去護院住所,和單管家說一聲。”
“是?!币粋€侍女行禮說道,把那賊眉鼠眼四肢短小的男子給帶了下去。
“敢問這位小兄弟尊姓?”柳如茵放下團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