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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上青天

210章 眾里尋她千百度

本欲上青天 青星月影 4082 2019-11-28 12:28:40

  “憶塵,還有你,雖然我不是你媽媽,但是阿姨是真心覺得你也可以是個好孩子的,以后也會成為一個好男人的!”

  “嗯!”憶塵乖巧地點了點頭。

  電影步入了尾聲,那群畜牲不如的少年死得真是太快人心了,可惜少女沒有看到。

  憶塵直勾勾地盯著那個魚鉤破口大罵:“死得好,這樣死都是便宜他們了的!”

  “天道有輪回,做了壞事的始終都逃不掉的。人性太復雜了,兒子,無論怎樣,你將來一定要做個好人,媽媽希望你和其他的男人能不一樣。”陸媽媽懇切地看著陸小千,將一個銀魚鉤形狀的鑰匙鏈送給了陸小千。

  “嗯!”這的確是個挺不一樣的十八歲生日,他要成為一個男人了。

  那天晚上,憶塵跟他坦誠了一件事,他不想多問,他不敢多問,他安慰著他一切都過去了他說可以忘掉的,統(tǒng)統(tǒng)都忘掉,他也要忘掉。那一夜,他都沒有睡著,他代替他寫了一封道歉信,一封長長的道歉信。

  他安慰他,信寄出去后,就可以忘掉的,讓她也忘掉。他到底是在安慰誰,他也不想知道。

  他們的關系依舊很好,他除了他的閃光燈女孩兒什么都跟他說了。

  憶塵好像也伴隨著他一起長大了,他不無所顧忌地瘋了,至少他周圍不再有那么多的女孩兒圍著他轉(zhuǎn)了。他還知道要學習了,他要考軍校,他要去實現(xiàn)他的夢想了。陸小千也很努力,他已經(jīng)尋找到了那個平衡點,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用力去靠近。

  有天,憶塵說有個熱情的女孩兒在纏著他,要他幫忙,陸小千二話不多說地應下了,說自己就是憶塵的男朋友,還特地強調(diào)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而后不知何時,這件事就傳開了,兩個當事人也不為所動,反正陸小千想著自己畢業(yè)肯定就離開了,憶塵也是在這一年就直接去上軍校的。

  不過他忽視了一個問題,他以前可都是打死不承認的。那天,阿澄來找他了,還特地去了他家。這個少年太有心機了,他趁他們不注意故作不經(jīng)意,隱晦地透露給了陸小千的媽媽。

  讓陸小千驚訝的是,他媽媽不僅信了,還絲毫沒有反對,說會幫他們瞞著陸爸爸的。

  陸小千解釋不清了,也就不解釋了,學著憶塵的清者自清,不過他是的確沒有憶塵心態(tài)好的,周圍人的議論時而真的攪得他心煩意亂的。

  憶塵私下還找到阿澄將他教訓了一頓,得虧陸小千攔著點兒的,沒將事情鬧大。

  憶塵在他高考前離開的,那天晚上,他喝酒給他踐行,第二天送他去了機場,他走了,追尋他的夢去了。

  陸小千暗嘆自己再過過也終于可以脫離這個牢籠了,他迫切地想要去一個新的地方,最好一個認識的人都不要有。只是天不遂人愿,他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等到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完全錯過了考試時間。

  他不得不復讀一年,鬼知道他這一年過得有多難受,繁重的學習都算什么的?。克麑嵲诓幻靼诪楹斡心敲炊嗳硕荚诒澈髮λ钢更c點,后來,他知道了,阿澄的朋友挺多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離家挺近的,隔三差五還回往母校跑,還尤其愛來找陸小千,有空還往他家跑。

  有一個周末,阿澄又來他家了,陸媽媽貌似還挺喜歡他的,一直說他出車禍住院的時候,只有他抽時間來看他了。不過今兒陸媽媽不在家,陸小千也就顧不得什么禮貌的了,他覺得他有必要把話說明了的。

  “你和程憶塵還好著呢?”他坐在他的書桌前道。

  “我說了,我不是的,我只是替他解圍的?!标懶∏б槐菊?jīng)地說著。

  “你之前還說你喜歡的是個女孩兒,姓程!”

  “改了,姓喬!”陸小千放下筆,皺眉道。

  “陸小千,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挺喜歡你的!”阿澄看著他道。

  “我不喜歡你!”陸小千站起身來。

  “你是不喜歡,還是不敢承認???”

  “阿澄,我只把你當做一個朋友,憶塵是我兄弟,那都不一樣。我就是是的話,那個人也是憶塵?!?p>  “他程憶塵都可以的,我為什么不行?”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陸小千開了門,憤憤道,“請你出去,以后沒事不要來找我,我沒空陪你玩這么幼稚的游戲,你找別人去吧!”

  正此刻,客廳門外有了聲響。

  “好了,我爸回來了,你走吧!”陸小千冷冷地道,話剛說完,他居然就趁勢把他撲倒在了床上,這個少年簡直是惡毒,陸小千心想。

  他爸爸媽媽都看到了,爸爸是真的生氣了,媽媽拉都拉不住,他一巴掌打在了陸小千的臉上。

  “叔叔阿姨,既然你們都看見了,我也就不瞞你們了!”阿澄繼續(xù)說著,“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其實我們…”

  “爸媽,你們別聽他瞎說,我…”

  陸爸爸又揚起了手,阿澄還故作假惺惺地道:“叔叔,我們是真心的,其實我和小千還是在憶塵之前的!”

  “你胡說,你滾出去,滾出去,當初憶塵打你時,我就不該攔著的!”陸小千憤憤地揚起拳頭打在了他的臉上。

  “什么跟什么,陸小千,你進來,把話給我說清楚!”陸爸爸拉著陸小千進了書房。

  他看著那個歹毒的少年又在跟媽媽說話,他要用什么花言巧語的啊,憶塵都沒有他狡猾,不,他是歹毒,他就是在報復憶塵還有自己的啊…

  陸小千迫切地跟陸爸爸解釋道:“爸,我沒有,我不是的!”

  “什么時候的事了?”

  “我沒有就是沒有!”

  “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狡辯什么你?!”陸爸爸的聲音比他高了一倍。

  “是他在報復我,憶塵上次打了他!”

  “憶塵為什么打他?”

  “他在媽媽面前誣陷我和憶塵!”陸小千感覺自己真是委屈極了。

  “你媽媽?陸小千,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你能不能坦蕩點兒,你遮遮掩掩干什么啊你?”

  “我不是gay!”陸小千吼道。

  “那剛才?”

  “他在報復我!”

  正當陸小千覺得自己快說清楚時,陸媽媽進來了,阿澄已經(jīng)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陸爸爸生氣了,看著他們母子倆,“你們到底瞞著我什么?”

  陸媽媽再一解釋,陸小千覺得自己真是說不清了。她好像覺得自己是站在兒子一邊的,還一直勸著陸爸爸,把陸爸爸越勸越暴躁。

  “好,好,好,我刻板,我是老古董,你們愛咋咋地,我真是受夠你們了,我真心對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什么都瞞著我,還有你,你連實話你都不告訴我,你…”陸爸爸氣得整個手臂都在發(fā)抖。

  “小千,回房去,我跟你爸說!”陸媽媽道,把他催了出去。

  這事鮮少再有人提,不過一直過不去,家里的氛圍一下子變得讓他喘不過氣,他幾次欲說清楚,然他一提他爸就生氣,他想跟媽媽好好說,媽媽卻打心底認為他是,還說什么要遵從他的心。他們相信一個外人,都不信他,兩個有分歧的人動不動還就吵了起來,為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吵著吵著就翻出了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陸小千就是不記得了,也要被他們吵得知道了。

  像是散了架一樣的家,更別提那從來未曾讓他喜歡過的學校生活。他終于知道那些議論的源頭了,那天有人要他去了趟廣播臺,他去的時候里面居然是阿澄阿澈。他掉頭就走了,同學們說那天下午的廣播里傳出來某種足矣讓人轟動的聲音…

  這樣兩頭都糟糕透頂?shù)纳疃家阉麎嚎辶?,那一年讓他過得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他已經(jīng)厭倦透頂了這些人。他終究還是沒有達到那個平衡點,他也放棄了,世界太灰白了。他只想遠離這里的一切,他要闖出去。

  他的成績并不理想,但也不算太過糟糕。他報志愿的時候報得都是外省的,他爸他媽卻極力要讓他留在這座城市里,硬是要他把第一志愿改成當?shù)氐?,他們說這里是大城市…

  他也無所謂了,反正覺得也就那樣了,人生,也就那樣了。他拋卻了他的夢想,照樣把自己的人生混得糟糕透頂了。

  他上著他爸爸曾經(jīng)上過的那所大學,他爸他媽都覺得好,離家近。他都不明白了,已經(jīng)是兩看三厭了,干嘛還假裝著親密無間。

  值得一提的是他面試進了校廣播電臺,他也就只加了這一個社團的,人家為學分,他不,他是想要在此站有一席之地的人。

  然總是事與愿違。

  和他一樣的部員總用異樣的眼光來看他,他們覺得他是愛表現(xiàn)、太清高、太張揚,每每開會時就數(shù)他說三道四的最多。

  他總也也謙恭地給部長們提了不少意見,不過他的意見太過鴻圖偉志的理想化了。他們都只是笑笑說他不切實際,還以特別懂的口吻勸他說該要緊趕潮流,追求實事,說他的想法太刻板了,一點兒也不新鮮。

  他為此還和一個男部長起了點兒小沖突,而后他便也就像是有意的一直針對他,每次分派給他的任務都是最重最沒技術含量的,比如說每天早上開大門。

  在廣播臺里待了兩個月,他只進過兩次播音室,還只是幫著拿東西。他在這里沒有遇到一個投得來的人,往往還都被當成個怪人,他們異樣的目光像針一樣刺著他,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孤僻了。

  他也不是沒努力過,

  他找到全校最貼近廣播臺的地方,圖書館二樓的文藝書庫,最靠近外側(cè)的窗臺邊。他每天都去那里,站在那兒把每天臨近傍晚時分一個小時的播音從頭到尾聽完,并一一做了記錄。他們說他不切實際,那便就來點兒實際的。

  然還是沒人理他,他們不給他機會,還對他冷嘲熱諷的,說他什么都不懂,就別指手畫腳的了。

  他堅持了半學期,到頭來只愈發(fā)覺得越聽越?jīng)]有意思,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年何來的心動?開始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喜歡這種無聊的東西,目的何在?意義何在?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自己被自己的心欺騙了。

  神圣向往的地方突然間變得那么沒意思了,舍友們還嘲笑他是老年人,這年頭了誰還在聽收音機,現(xiàn)在連英語聽力都不用收音機了,甚至是老年人都不聽收音機了,手機上的功能一應俱全,大家都去聽音樂頻道的電臺了,多方便。

  有人給他提議若是他喜歡的話也可以自己建個電臺做主播的,何必拘泥于校廣播電臺。然他并沒有在意,他好似打心底排斥著一些東西。

  他插上耳機調(diào)試著電臺,可是電臺換了一個又一個,無論他怎么聽,好似都找不到最初那份心動的感覺了。那種被欺騙感持續(xù)上升,那點兒執(zhí)著正在一點點消散。

  他感覺每天的生活簡直是糟糕透頂了,迷茫在了大學校園里,整天都在混著日子過。他漸漸地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他也在和周圍的人一起淪為平庸,混跡其中,他同他們沒有一點兒的區(qū)別,可是這樣也比那個郁郁不得志的時候舒服多了的啊。

  不快樂,卻也至少是輕松舒服的。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楊桃了,曾經(jīng)他以為他那么懂她的,她是如何一個人堅持到死的?她就沒有厭倦過的嗎?他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后悔過,她一定后悔過的吧,至少在那個過程中的某一刻,他想。

  他越想這些紛繁的事,心里就越煩,不如拋卻來得實在,他不再那么執(zhí)著了,就是太執(zhí)著了,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他將一切歸結(jié)于了他爸媽,是他們不支持他,把他逼到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的。那天他不知道何來的勇氣說:“我是成年人了,以后我的事你們不要管了!”

  “那行,你不想讓我們管了,那你生活費學費我們也不管行不?”

  “不管就不管!”陸小千倔強地想要經(jīng)濟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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