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劍靈涂鷺
洛陽殿
“你來我這兒干什么?”
袁新山翹著二郎腿,腳還一顛一顛的看著涂鷺。
涂鷺新奇的看著洛陽殿的擺放,這兒摸一摸,那兒吹一吹,真金白銀啊都是,鬼谷真是有錢。
“鬼谷果然有錢,你看看,這瓶子,這得值幾百兩銀子吧?!?p> 袁新山翻了個白眼,沒見過世面。
“你就是來看瓶子的?那你可以走了,我這兒沒什么值錢的瓶子?!?p> “哎呀,著什么急,咱們倆這么熟了還趕我走?老朋友見面總是要敘敘家常的嘛?!?p> 涂鷺坐到袁新山旁邊搭著他的肩,在桌子上揪了一顆葡萄放在嘴里,被酸的一臉褶子。
袁新山嫌棄的拍掉肩膀上的手。
“你這么明目張膽的來我這里會引人懷疑。”
“懷疑?我看你裝的挺好的,袁新山做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袁新山了,怎么不如曾經(jīng)那么雷厲風(fēng)行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世間唯我獨尊的帝瑤哪去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怕這個怕那個,外面那群人哪個是你的對手?大不了殺了滅口,我看誰敢說出去?!?p> 袁新山看了他一眼,殿門自動就合上了。
“你還有臉來,你做的事可不算好,我還得善后?!?p> “差不多就行了,你怎么還要求那么多,反正他們又查不出來,只要不查到你身上不就行了?!?p> 幾日前
佰鈞城梧村
涂鷺被困在這個村子很久了,梧村坐落在一個無名山的山腳,山腰處有一個山洞,那里就是涂鷺被困的地方。
哦。對了,他就是帝瑤的老朋友,那把神劍的劍靈。
自從帝瑤被尚清封印在白洛島,他就被遺棄在這座山上,千千萬萬年,風(fēng)風(fēng)雨雨間,沒有一個人上山看過他,甚至被困在這里連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資格都沒走。
直到,袁新山來了。
他解開山洞的封印,涂鷺這么久以來終于見到了一個老熟人,當(dāng)然是分外激動。
想當(dāng)年,他和帝瑤并肩作戰(zhàn),他是他的武器,削鐵如泥的利劍,在他的腳下不知死過多少人,他享受那份痛快。
如今,帝瑤回來了,即使過了千千萬萬年,只要帝瑤回來,他就愿意陪他殺出天下,他要做世間最強大的神,他就陪他君臨天下。
可是只要袁新山拿走了神劍勢必是要動搖山腳的村莊,想要人不知鬼不覺的拿走神劍還需要做些別的動作。
“這件事交給我,兩日以后,你去山腳下的梧村第四間房子取劍?!?p> 涂鷺如是說。
袁新山走后涂鷺伸了伸懶腰,這么久可是憋壞他了,他要出去好好的開心一把。
他下山殺了第一個人家,引起人們的恐慌,他們互相懷疑,隨后又殺了第二家,第三家,直到整個村子只剩下一家。
所以人心才是最可怕的東西,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才是摧毀他們的最尖利的武器。
那是一家老夫妻,男人久病在床,女人辛苦照顧他了許多年。
“你們看,我的老伴在門口等著我回家做飯呢。”
老婆婆指著空空如也的門口對著子虛和畢尹說。
此時涂鷺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瞪大了雙眼,嘴邊留著血,躺在血泊之中。那雙眼里寫滿了恐懼和痛苦,他還沒來得及喊一聲救命便命喪黃泉了。
涂鷺仰著下巴,伸出右手虛虛一握,躺在床上的男人就一點一點的消失了,連血跡都不曾留下。
“你是誰?”
老婆婆剛好進(jìn)門看到了床上正在消失的人。
涂鷺轉(zhuǎn)過頭看著這個矮了他兩個頭的老人,手里拎著一個籃子,一個空籃子。
“我來,索你的命?!?p> 老人還沒來得及跑,就被一把劍從身后刺過。
涂鷺手里的劍虛化然后消失,他把自己綁起來藏在床底。
畢尹和子虛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故意讓手上出現(xiàn)勒青的痕跡,兩個小孩也真好騙,涂鷺拖住了他們給袁新山拿劍創(chuàng)造了時間。
幾日后
袁新山看著手上的戒指,不斷的摩擦著戒指。
“怎么樣,接下來什么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p> “不可能,你帝瑤才不是這種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你的野心不是世界霸主眾神之主么?”
“對,眾神之主?!痹律胶攘丝诓?,“神都沒了,我還能做誰的主?”
袁新山湊近涂鷺盯著他,“但是世界霸主,只能是我。”
涂鷺推開袁新山,坐到了他的對面,“你離我遠(yuǎn)一點,我可不想別人說我是斷袖?!?p> “你?”
袁新山上下打量著他。
“我可對你沒興趣。”
“是,而且還是手上沾滿了鮮血的殺人狂魔。”
涂鷺喝了杯茶,吃了個葡萄,又被酸的一臉褶子,打開門走了出去離開了洛陽殿。
陰梨走進(jìn)來指著涂鷺,又指了指袁新山,一臉詫異。
“你,你們倆,大白天關(guān)著門?”
袁新山瞪大了眼睛,連連擺手。
“想多了想多了,他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串門的?!?p> 陰梨坐下,“那你們關(guān)著門。。。”
“風(fēng)吹的。”
袁新山看到陰梨坐到對面趕緊湊到她旁邊坐下。
“梨梨,你來找我???”
陰梨把袁新山的臉推得離自己遠(yuǎn)了一點。
“你知道袁心玥懷孕了么?”
“什么?!袁心玥懷孕了?”
陰梨翻了個白眼。
“你是不是對自己的妹妹也太不上心了?懷孕了你都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走了?!?p> 袁新山點了點頭,懷孕又如何,反正都是魔王之力的祭品,李復(fù)才不會放過她們母子。
“你說她小小年紀(jì),這么快就要當(dāng)母親了。”
“孩子長大了?!?p> “難得見你如此淡定,倒像是換了一個人?!?p> “是么?那梨梨喜歡哪樣的?淡定的安靜的還是活潑的?”
“是你我都不喜歡?!?p> 。。。。這可太傷人了。
“張繼生哪里好?不就一個小白臉,魔王之力還是撿來的,要說厲害怎么也是帝瑤厲害吧,魔王之力可是人家修煉的?!?p> “怎么,你是帝瑤投胎轉(zhuǎn)世?”
袁新山搖了搖頭。
“當(dāng)然不是,怎么可能?!?p> “看你也不像,人家帝瑤好歹是遠(yuǎn)古神,你就一山野村夫,跟人家差了十萬八千里?!?p> 袁新山翻了個白眼,“切,看不起人?!?p> 陰梨笑了,逗袁新山玩還是挺有意思的。
“不和你玩鬧了,我們想讓你去七雄山一趟?!?p> “我去那干嘛?”
“去他們的藏書閣偷東西?!?p> “偷什么?”
“偷來一張紙,上面應(yīng)該寫著怎么樣可以增強魔王之力,或者陰年陰月陰時生人是誰,我們懷疑李復(f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阻止或許還來得及,若是再晚一些怕是來不及了。”
袁新山好像告訴她別白費力氣了,反正就是吸食陰年陰月陰時生人的生命,你們把袁心玥抓回來就行。
“行,我收拾收拾,明日出發(fā)?!?p> 日月殿
“你讓袁新山去,他靠譜么?”
陰梨一邊喝著茶一邊想不明白,袁新山五大三粗的,但是每次交代的都是這樣重大的任務(wù)。
“他比我們想象的要靠譜?!?p> “他?他還靠譜,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看到他蹲在碧河邊上把手伸進(jìn)水里,我還以為他瘋了?!?p> “他把手伸進(jìn)水里?現(xiàn)在的碧河里怨靈甚重?!?p> “是啊,那他還伸進(jìn)去,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p> 陰梨指了指自己的頭。
“或許他有別的打算,但是目前來看袁新山是最適合做這個任務(wù)的人,他看起來五大三粗實則心細(xì)如發(fā),派他去才不易露出馬腳?!?p> “我們鬼谷其他人才都沒有了么?”
“子虛功法不夠容易被發(fā)現(xiàn),畢尹貪玩,可能會耽誤正事,阿青。。?!?p> “阿青不可以,她很忙,袁新山最適合,讓他去吧。”
陰梨喝著茶,反正就算被抓到了袁新山皮糙肉厚也沒事,阿青是個小姑娘,太危險了。
鐺鐺鐺,敲門聲。
“進(jìn)?!睆埨^生低著頭沒有看門口來者何人。
“諾,上面說了,要陰年陰月陰時生人,陰年陰月陰時生人就是袁家村的人?!?p> 袁新山把一張紙條拍在張繼生面前。
張繼生和陰梨都瞪大了眼睛,這才和他說了多久,他居然已經(jīng)辦完回來?
“你,怎么拿到的?這也太神速了吧,我剛從洛陽殿出來沒一會兒啊?!?p> 陰梨走上前來來回翻看,簡直不敢相信。
“這有什么?我用了個瞬移的咒法直接就進(jìn)了他們的藏書閣,剛好今日李復(fù)不在藏書閣,隨便翻了翻就找到了,甚至花不上半柱香的功夫?!?p> 陰梨緩緩豎起大拇指,這是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袁新山其實很厲害,咒法精準(zhǔn),遠(yuǎn)距離也可以想去哪就去哪,這其實并不好修煉。
“行了,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p> “等等,袁家村?!?p> 張繼生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袁家村的?”
“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了,我沒有記憶,我都不知道我是哪來的,什么袁家村,聽都沒聽過,再說了,你們要是覺得我是你們就用我增強魔王之力試一試不就知道了?!?p> 陰梨打了他一下。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吸取你的生命,咱們鬼谷誰也不能少?!?p> 袁新山嘆了口氣,倒是挺有情感的,他以為人心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現(xiàn)在看來倒也并非如此,有的時候情感總是勝過權(quán)利的。
可他不行,他沒有人心,他是神,他不是人。
他要的,從來都是天下霸主。
“行了,我這一天被你們折騰來折騰去的也煩死了,我要回去補一覺。”
現(xiàn)在得暫時和平還是珍惜一下吧,如今還能有睡覺的時間,等再過一年怕是血雨腥風(fēng)一起,你們是要難眠嘍。
袁新山伸著懶腰離開了日月殿。
陰梨看著他的背影搖著頭,“嘖嘖嘖,真不愧是狂人新山,不管天不管地,就管自己舒坦。”
“這樣的性情才讓人放心。”
“你愛上他了?”
張繼生看著陰梨笑了,把陰梨拉進(jìn)懷里親吻她的額頭。
“我可沒有斷袖之癖,一生一人足以?!?p> 陰梨翻了個白眼,太肉麻了,她受不了。
“你快去處理公文吧,別在這兒礙著我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