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軍抵達抵達了函谷關,卻被關中的士兵攔下。守城門的將士很是耿直地告訴他們,漢王已下令,所有人不得入城。
龍且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項籍,暗嘆劉邦真是不識抬舉。
英布下馬對項籍拱手,“將軍,該如何處置?”
“攻。”項籍挑了一下眉,淡淡落下一個字。
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城門很快被撞開,那些守城的士兵皆揣揣不安,亂做一團。
項籍下了馬,踏步走到阿虞的馬車面前,他并未掀起簾子,就在車旁輕聲喚了她一聲。
馬車的車簾很快被撩起,很快下來一名黃衣女子,她梳著雙環(huán)髻,面容平淡,瞧著年齡也不大。
她叫小小,是阿虞在路上撿來的。因見她無父無母又被歹人所欺,阿虞便動了惻隱之心,留了她下來。
項籍也未說什么,他原來便想買個丫鬟做阿虞的貼身侍女,畢竟在軍中只阿虞一個女子也是極為不妥的。
阿虞由小小扶著下了馬車,前幾日蒼白的臉色已經(jīng)好看了很多??吹巾椉?,她笑了一下,眉眼彎彎的,問:“可是有什么事?”
項籍也勾了唇角,同她道:“并無,只是見你一直待在馬車上,怕你悶壞了?!?p> 周圍被派來保護阿虞的士兵們皆面面相覷,又很快低下了頭。
前面守城的士兵已經(jīng)被英布和龍且收拾干凈,絲毫看不出經(jīng)歷過一番打斗的痕跡。
而之前被龍且誹腹過的漢王劉邦已經(jīng)得知了項籍在函谷關被攔的消息,當下便是著急不已。
這命令自然不是他下達的,因著畏懼項籍的四十萬大軍,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要逃跑的打算,怎么可能在這緊要關頭來惹怒這位霸王。
只是現(xiàn)下已經(jīng)容不得他細想了,一旁的張良提議道:“您何不將宴會改設在西郊外的鴻門呢?”
原本劉邦是想將宴會設在咸陽的正殿。
只是如今怕是已經(jīng)惹惱了項籍,不放低點姿態(tài)是不行的。
當下,劉邦便照他說的去做了,立馬前去了鴻門。
還未至咸陽時天已經(jīng)黑了,阿虞有些累了,用過飯后在馬車里沉沉睡去。
不遠處幾個人影緩緩前來,幾人朝項籍恭敬地拜了下去,一人高聲道:“我等奉漢王令,來請項王前去小宴!”
喊話的正是張良,他不卑不亢的模樣讓項籍側(cè)頭看了他一眼。
隨即,他下了馬,龍且英布等騎兵皆下了馬,恭敬地等在一側(cè)。
“那便走罷?!表椉爻雎暎曇袈牪怀鱿才?。
張良此時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性情,還是起了身彎了腰道:“這邊請?!?p> 項籍卻立刻沒走在前面,只招手喚了龍且來,對他耳語了一番,這才走了。
張良心中好奇得很,卻沒表露半分。他趁項籍走在前面,輕輕瞥視了一眼周圍,就發(fā)現(xiàn)了在軍中那輛顯眼的馬車。
他心道:“難不成這項小將軍還藏了一位美嬌娥?”
未至鴻門,便聽到一人爽朗的笑聲,他沖項籍拱了拱手,道:“項王可是讓我好等!”
項籍淡淡地勾了唇,一只手扶住了劉邦欲行禮的手,“是小輩失禮在先,沛公莫怪?!?p> 劉邦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卻又很快恢復如常,他笑道:“快進去罷!否則這飯食又要再熱上一熱了!”
項籍稱是。
一行人進了屋內(nèi)。
項籍被奉為上座,劉邦次之。
阿虞已經(jīng)被龍且和英布護送進了咸陽,龍且尋了住處讓她睡得很是安穩(wěn)。
燭火在案臺靜靜地燃燒,發(fā)出微弱細小的“噼啪”聲。
伏在案上的婢女睡得香甜,平凡的眉眼在燭火的照耀下有些意外的奪目。
阿虞看了眼外面的夜色,星子亮得發(fā)人,她清冷的面容像極了那躲在星子后面,有些黯淡卻依舊不失光彩的明月。
她起了身,繞過床榻時卻發(fā)出了輕輕的聲響。
桌案旁的女子睫羽輕顫,很快醒了過來。
她看著阿虞,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她問:“小姐怎么醒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要婢子......”
阿虞淡淡地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