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沙變得很大,云朵愈加灰蒙,連成一片!
琴瑤抱著秦羽軒,感受到秦羽軒體溫的冰冷,她流出無聲的眼淚,她終究失去了他,永遠(yuǎn)的失去了他!
風(fēng)為她悲傷。雪為她落淚!
琴瑤撫摸著秦子軒臉頰已凝固的冰冷長血痕,她伸出手將他臉上的血跡摸拭血跡!
她緊緊抱著他那已消逝靈魂的身軀,久就不愿相信,也無法接受!
“子軒,子軒怎么會?不是說要陪我錦繡山河!”
緩緩的記憶忍不住打開……
天色朦朦朧朧,白云灰蒙一片,大雨淅淅瀝瀝下個(gè)連綿不絕!
八九歲的小男孩做在偌大的王府門口,小手輕輕托住下巴,看著朦朧天色。
“叮鈴叮鈴……”
一陣鈴鐺的聲音傳來!吸引了小男孩的注意,他看向王府街道的拐角處。
拐角處出現(xiàn)一襲紅色羽裝的小女孩,下裙鑲嵌著一個(gè)精致的小鈴鐺,小女孩打著一把傘,在這天地僅存灰蒙顏色的男孩眼中,是那么明亮!
女孩走到小男孩的門口,他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羞道:
“我可以避避雨么?我跟家中長父失散了!”
小男孩被她害羞的神情吸引,道:
“當(dāng)然可以呀,我叫秦羽軒,你呢?”
小女孩低頭,道:
“我……我叫琴瑤!”
琴瑤么?好美的名字!
畫面流轉(zhuǎn)!
叮……叮……
黃昏樹下,天空帶著灰蒙色,云煙四起!
男子攜琴長坐,彈出一首絕美的曲子,身穿紅色霓裳羽衣的女子悠然起舞!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欲語與君舞一曲,弦斷腸斷情難在……
一曲終了,紅顏殤!
霓裳羽衣的女子靠在男子背上,指著天空中那一塊落單的白云,對著沉默不語的男子道:
“子軒你看著這天空的那塊落單白云,它云卷云舒,好像落單的大雁,少了什么美感!”
男子抬頭,看著天空白云道:
“人事猶如此,總帶有遺憾,該有定數(shù),鳥去了又返,人去了難在,繁塵亦若如此!”
他雙手摸向女子臉頰,道:
“我就如同那落單白云,緊緊的跟在你身后,只能觀望,而不能相守,因?yàn)槟闶俏覠o法觸及的夢,我不想打破夢,唯有與夢長廝守!”
男子接著緩緩又道:
“他日年少,三千青絲,韶華傾負(fù),必與你齊諧白頭!共守這萬世春秋!”
霓裳女子輕輕撫摸著男子沉睡般冰冷的臉頰,流光溢彩的眼眸逐漸變得一片死灰。
她流出淚水,她喃喃: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shí)休,此恨何時(shí)已,但令君心似我心,定不負(fù)相思意!”
霓裳女子手中出現(xiàn)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腦中的記憶又浮現(xiàn)在眼前!
“瑤兒,你這么美,不能沒有防身的東西,吶!這是我親手為你制作的匕首,你可要收下哦”
呆愣的小男孩將手中一把小巧玲瓏的精美小匕首遞給女孩!
女孩接過匕首,看了男孩一眼,匕首的正面處,神靈活現(xiàn)的刻著一個(gè)瑤,反面刻著一個(gè)軒字。
女孩害羞的看了男孩一眼!
“謝謝子軒哥哥!”
一抹殷紅血液從女子嘴邊滴落,染紅了女子身旁的大片白雪。
“生前君為妾夫,死后妾愿陪君!”
沾血的匕首從女子手間剎那滑落,如同璀璨的星辰失掉彩色,化為一道永恒的平凡隕石,墜落無邊黑暗!
匕首墜落在白雪中,濺起一層層白雪,刨出一道巨大的溝壑!
遠(yuǎn)處傳來群馬嘶叫聲,雪愈更大,白云起!
你看著這天空的白云,它云卷云舒,好像落單的絕美畫卷,少了什么美感!人事猶如此,總帶有遺憾,就該有定數(shù),鳥去了又返,人去了難在,繁塵亦若如此!
風(fēng)雪中一道豎起的黑色大旗在風(fēng)中飄蕩!
大旗的一面,帶著一個(gè)巨大的黑色“秦”字!
六年質(zhì)期已滿!今天是將軍孩子歸來的時(shí)候,他們要去迎接他,六年了!將軍的孩子是否安好?
秦軍前方,兩位約十六七歲的少年向前策馬奔馳,一位英武高大,一位俊美異常。
左邊男孩身上帶著濃厚的殺氣,不過被收斂的很好,另一位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浩蕩氣息!
在兄長當(dāng)六國質(zhì)子的六年里,在這秦國被六國摒棄的六年里,秦國改變了許多許多!也強(qiáng)大了許多許多!
在六年里,秦國暗地發(fā)展國力經(jīng)濟(jì),拓展領(lǐng)土,盡皆征服邊關(guān)少數(shù)氏族,現(xiàn)已比六國之首齊國不知要強(qiáng)大幾何?
而秦國如今的締造者,他們正是小白與阿政,準(zhǔn)確來說是如今殺氣與煞氣交匯的人屠白起和散發(fā)著君臨天下氣息的秦皇贏政!
他們?nèi)缃穸家咽悄耆A十六七的少年兒郎,一個(gè)是一國之首,一個(gè)是一國大將!
快馬急速奔馳,前方突然出現(xiàn)的大片血跡不知為何,竟讓兩人隱隱感覺不安!
那種不安是面對至親至敬之人離世的一種悲傷,沉痛的蕭條感!
是兄長嗎?
…………
六國論事廳,齊王田建坐在高位之上!看著下方的疤痕男子,道:
“馮漠,你確定那人之子已被你所殺么?”
馮漠躬著腰,道:
“大王,千真萬確,屬下已將那小子殺于六國會盟之地!”
田建看了下在坐的五國大王,眼中閃著莫名的異光,道:
“那人之子已殺,本王當(dāng)選為六國盟長,諸位可有異議?”
五國的統(tǒng)知者互相對視了一下目光,一個(gè)個(gè)各懷心事,對著上方的齊王田建答道:
“沒有,既然那人子嗣被齊王之人所殺,那齊王當(dāng)選六國的盟長便是毋庸置疑!”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卻之不恭,當(dāng)選為六國盟長了!”
接著,齊王又道:
“一月之后攻打秦國!各位覺的如何?”
各國大王道:
“一切聽從齊王安排!”
田建拍了一下扶手,緩緩閉上雙眼!
殿外白雪紛紛,愈加灰蒙!
白云涌起,不知如何?六國聯(lián)盟,各懷鬼胎,秦命懸一線,可否破其危機(jī)?
一切皆為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