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散盡,地宮重回清明。
那條黑氣所化的五爪黑龍鉆進唐棠身體,讓原本就苦苦硬捱唐棠叫聲更慘了。
唐棠只感覺全身經脈像要爆裂似的,那種撕裂感、疼痛感折磨著他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唐棠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等唐棠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后。他揉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感覺身上黏糊糊的,用手往一摸,手掌全是腥臭黑血!
聞著自己身上那股腥臭味,唐棠感覺半個月吃下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他邁著虛弱步子走到“長江”岸上,輕微潔癖的唐棠想都沒想,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江水冰涼,唐棠渾然不覺。
他洗干凈身上黑血,剛要游上岸,突然發(fā)現江水倒映下,他眉心正中間竟然多了一個狹長的黑色印記,很是詭異。
唐棠以為臉上黑血沒洗干凈,又朝那里搓了搓……沒搓掉……
唐棠大驚,低下頭仔細看著水中倒影,最終發(fā)現那不是什么血污,而是一條狹長的五爪黑龍印記!
不仔細瞧的話,這枚還以為是《三生三世》里青丘白鳳九眉心的那種花鈿呢。
只不過人家鳳九是棗紅色,唐棠是黑色。
本來唐棠長得就好看,眉心多了這枚黑色印記后,不僅沒有影響相貌,反而給唐棠添了三分邪魅之氣,與他的一身黑袍相得益彰。
唐棠洗干凈血污游到岸上,這才注意到地宮里的黑霧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散盡。
他看向水中緩緩飄蕩的玄玉棺槨,好奇棺材里究竟是誰,死后竟然這么大排場!
諸天星辰照耀、三山五岳葬身,棺材里那人究竟是誰?是傳說中的仙人嗎?!
“不對……唐梨好像說過,仙人不得下界來到神州,就是真下了凡,也會變成謫仙人,也就不是仙了?!?p> 唐棠盯著那個棺槨自言自語道:“不是仙人,那就是圣人嘍!老子可不相信一個凡人能有這么大排場?!?p> 唐棠越想越好奇。他踏上腳下“九州山河”,開始追趕那個飄蕩在水上的棺材。
地宮里的“長江”也就兩三丈寬,和地上的小河差不多,水流并不湍急。
唐棠追上那個緩緩飄蕩的棺材,想看清棺材里究竟葬著什么。
這一眼看下去不要緊,唐棠竟然大叫一聲,捂住了雙眼!
與此同時,唐棠眉心發(fā)出一道烏光,護住了唐棠眼睛,可即便如此,他雙眼之中仍是流出兩行血淚!
棺材里的這位即便死了,威嚴仍是由不得唐棠冒犯!
唐棠甚至有感覺,剛才要不是眉心印記突然護住自己雙眼,此刻他已經瞎了!
雖然只看了一眼,唐棠已經看清棺材里躺著的人!
那是一具早已腐爛的尸體,渾身烏黑,像那條被唐棠毒死的白蛟。
詭異的是,他的身體雖然腐爛,身上黑色龍袍卻流光溢彩。
黑色龍袍上繡有日月山川、諸天星辰,訴說著尸體生前的榮耀煊赫。
可高貴如他,最后還是死了!
龍袍尸體上被緊緊捆著一條紅的發(fā)燙的鎖鏈,從頭到腳五花大綁。如此還不夠,他渾身上下插著九把殺氣沖天的寶劍,鎮(zhèn)住了全身要害。其中更有一把插在天靈蓋上!
唐棠看到,心有戚戚然。
他不懂為什么人都死了,還要如此對他?
難道這是什么古老的鎮(zhèn)尸之法,防止尸體死后作亂?
唐棠雙眼為尸體所傷,卻一點兒不怨恨。
因為自從看到這具尸體第一眼,他心中就生出一股莫名的悸動與親近。那是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唐棠感覺自己與棺槨里的尸體,似乎有什么關聯!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何人,為何而死,卻天生和你有種親近的感覺。你以九州山河下葬,顯然是我九州的先人。既然如此,今天我就拜你幾拜吧?!?p> 說完唐棠朝玄玉棺槨跪下,鄭重對著棺槨三叩九拜。
當他拜下最后一拜時,棺槨里突然光芒大盛。
只見一道金光從棺材里飛起,照亮了整個地宮,朝著唐棠飛過來,圍著唐棠不停轉圈。
唐棠伸出手掌,那道金光不再盤旋,朝他手上飛去。
手中金光漸漸熄滅,唐棠終于看清手里東西模樣——這是一卷帶著歲月嘆息的枯黃色人皮經文!
人皮經文上有很多白色文字,看著像是象形文字,又不像象形字——這卷經文上的文字,更像是缺胳膊少腿的象形字!
那種感覺,像是把很多完整的人骨架全部拆散,打亂以后東一堆西一堆放在地上,白骨森森不忍直視。
這卷人皮經文上的象形文字也是這樣——好端端的字被拆了個七零八落,鋪腦子整張人皮經文。神仙也看不懂寫的啥啊……
只有卷首三個燙金大字是完整的!
唐棠好歹也是雙一流大學的三流學渣,他盯著那三個字看了半天,終于認出第一個字來——那是一個大寫的“人”字!
“人什么?”唐棠書到用時方恨少。
他有感覺,這卷人皮經文肯定不是凡物,極有可能是一部震古爍今的修煉秘籍,流落出去會引發(fā)血雨腥風的那種。
可是,空有這么一卷經文,唐棠卻看—不—懂!?。?p> (′°????????ω°????????`)
唐棠表示如果上天重新給他一次機會,他再也不要成天茍在起點看網文了,他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鍛煉身體……算了編不下去了。
不識字就不識字好了。好好學習是不可能的,下輩子也是不可能的。
唐棠把那卷人皮經文貼身收好,圍著地宮轉了一圈,卻沒發(fā)現有第二個出口。
他滿臉失望地看了一眼仍在江水中“巡狩天下”的棺槨,只好又沿著來時甬道回返。
摸黑回到地上祠堂的時候,唐棠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他穿過那堵墻壁,火急火燎回到祠堂木門前,正準備暴力拆門,那兩扇木門“況且”一聲,竟被人從外面暴力撞開了!
“糖糖!糖糖你在哪里?”祠堂里響起翠花焦急的叫喊。
“我……在這兒……”唐棠被門板拍的眼冒金星。
“在哪兒?在哪兒?”翠花看不見唐棠,踩在門板上,疑惑道:“糖糖我怎么看不見你?”
“我特么在你腳下呢!”門板下的唐棠咬牙切齒。
“?。刻铺哪銢]事吧?”翠花聽到腳底下聲音,趕緊掀開壓在唐棠身上的門板,問他道:“好端端的你咋跑門板底下躺著了?”
“我樂意行不行?!門板下面涼快行不行?!”
“行的……”翠花小聲嘀咕道:“糖糖好奇怪啊,好端端干嘛發(fā)這么大火?。磕涿睢?p> 唐棠:ヽ(#`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