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辦呀?”
小離在屋里來回踱步,怎么夫人偏就是不同意呢,老爺都說跟著那個什么荀老好了,夫人還真是頑固。
咱們暮雪又不是琉月,小姐們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好。
“小離,你別晃了,晃得我眼睛疼?!睋沃掳?,林雪非躺在貴妃椅上,不說小離了,她都覺得郁悶,她原以為最難說話的爹變成了最好說話的,最好說話的娘直接把她禁足了。
她怎么就沒聽爹的話,非要給娘說呢。
唉,現(xiàn)在娘可是派人將她的飛雪苑團團圍住,想要出去很難。
“那該怎么辦?”小離跑到林雪非身邊坐下,他們飛雪苑現(xiàn)在根本出不去,夫人派來的人就連她都要防著,小姐更是走不了。
夫人也真是的,小姐只是去歷練嘛,這個她都懂,就是夫人不懂。
夫人是小姐的娘,小姐能不聽嗎?
“等著?!?p> 林雪非說完,翻了個身,讓自己躺的舒服些。
小離可真是比她還要著急了,這個小丫頭,的確有些衷心,也是真的關(guān)心她,她也給過她機會,可愣是沒有將她的事說出去一點半點。
也算是經(jīng)得住考驗了。
“小……”
小離忍不住,還想問,可見林雪非已經(jīng)不想與她搭話了,乖乖閉嘴。
小姐心也真是大,夫人都這樣的了,竟然還不著急。
總算是安靜,林雪非心想,聽這個啰嗦的丫頭說話,她腦子就疼,也不知道一天天哪里來的那么多話。
子時的鐘聲響了,小離滿臉著急,就快子時了,小姐是一點都不著急,“算了,算了?!毙〗悴徊傩?,她瞎操什么心嘞。
“咚!”
“咚!”
什么聲音,小離看了看還躺在太妃椅上的小姐,不是小姐,那是什么聲音呀,不會是那東西吧?
小離毛骨悚然。
“誰呀?”
小離撈起一旁的茶壺,緊緊的抱著,緊張的問。
“小離?!?p> “??!”小離閉著眼睛一個勁兒的叫。
“別叫了?!绷盅┓嵌轮?,真是有些聒噪。
聽出是林雪非的聲音,小離閉上嘴,慢慢的睜開一只眼睛,見雪兒小姐和田甜姐姐笑著,小離鬧了個臉紅,原來是雪兒小姐和田甜姐姐,不過這么晚了,怎么不從門口進來,偏要從窗戶翻進來?
“警覺性不錯,繼續(xù)努力?!?p> 田甜一笑,兩個小酒碗讓人感到親切,小離也在心里為自己打氣,她一定不能拖了小姐的后退,她要好好學。
“我們走了,飛雪苑就交給你了,小離。”
林雪非鄭重其事,小離她是不能帶著去,小離并沒有武功,留在家中是最好的,再說了,飛雪苑得有個人才好。
雖然就這樣離開娘可能會不高興,可是她很想去見識,再有那終究是師傅的師弟,今生師叔。
在她的印象中,師傅陪伴她的時間更長,有時候,偶爾午夜夢回,她總覺得那些好像是她所經(jīng)歷過的,都是真實的。
她有時候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不知道是她的記憶出錯了,還是什么,她總覺得暮雪的雪非所經(jīng)歷的一切好像才是她的生活,而她一直以來所生活的那個時代只是一個夢。
一個虛幻的夢。
子時,這個時候了,就算是娘派來守著她的人,也該累了,更何況,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沒有什么,有著黑夜護體,想要追上他們,很難,再說了,還有爹?
偷偷溜走的林雪非三人,盡管在小心翼翼,再謹慎,也不曾發(fā)現(xiàn)在他們身后有著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直到三人隱入暗巷,那雙眼睛才不再盯著她們。
黑暗中,一個瘦小的身影猶如鬼魅,很快消失在夜里,再次出現(xiàn),竟是在林府。
梵香裊裊,瘦小的身影跪在地上,近乎匍匐。
“如何?”
跪在鋪墊上的梅雙雙,敲打著木魚,“小姐還是走了嗎?”
“走了。”
匍匐于地的瘦小身影冰冷的聲音幾乎沒有任何情感。
“是跟那個人嗎?”
“不是?!睕]有感情的回復,梅雙雙似乎早已習慣,不再說話,匍匐于地的的人也自覺起身,尊敬的行禮,消失在佛堂里。
罷了,終是攔不住,該來的還是會來,只不過她不會讓事情再次發(fā)生,曾經(jīng)的場景,她還歷歷在目,非兒,她不會讓她再出事。
林雷,竟然……
竟然親手將女兒推向深淵,她不會同意,她說什么都不會同意,非兒已經(jīng)離開了她太久,久到她已經(jīng)記不得非兒是什么樣的了。
這十幾年來,她帶著虔誠,終日跪拜、燒香、背誦佛經(jīng),不斷的重復著,終于,她將女兒盼回來了,可是林雷,這個狠心的男人,竟想要將她的女兒推出去,不讓她見女兒。
怎么會有這么狠心的男人,背叛在先,還不想要她的女兒。
梅雙雙敲木魚的動作越來越開,越來越急促。
“夫人。”
降雪的突然出聲,讓梅雙雙回過神,望著手里的小木錘,突然落淚。
“夫人,您這是何苦?”
霜降無奈,都勸了多少回了,可夫人總是這般執(zhí)拗,若是夫人服軟些,又何至于弄到現(xiàn)在這樣,夫妻離了心,孩子更是離了心,夫人何至于這般,難道都離心才叫做好嗎?
梅雙雙擦著淚,優(yōu)雅端莊。
卻是讓霜降和降雪心疼,多少年了,夫人總是這樣,好不容易盼著三小姐回來了,三小姐又是一個冷坨子,性子倒是誰也不像,夫人雖然開心了許多,可若是三小姐活潑些,或許夫人這心結(jié),就解了,怎奈三小姐是個不愛說話的主。
這都是什么事呀?
降雪嘆道。
還有老爺怎么就偏偏聽了那個小賤人的話,還將少爺小姐們交與她樣,看看,這都養(yǎng)成什么樣了,都與夫人離了心。
夫人能不傷心嗎?
“不這樣,我又能怎么樣?”梅雙雙心里何嘗好受,看著自己的孩子叫著自己娘,卻始終與自己不親近,她又能如何?
孩子們都不理解她,可知他們喚著她娘,卻始終冷漠的樣子,她的心,何嘗不煎熬,比什么都要難受。
“您為何不?”
霜降說到一半,臉色變了,難道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夫人與相爺真的沒有緩和的余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