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怡情,大作傷身(一)
南宮熠寒聽著裴清言的話,不由的一怔,半晌,隨即開口說道:“是我疏忽了,沒照顧好蓉月?!?p> “殿下日理萬機,自然無法抽身顧及蓉月,臣豈敢怪罪殿下?!迸崆逖岳^續(xù)說道,嘴里說著不甚在意,表現(xiàn)出來卻不是那么回事。
“你這是受了多重的傷!才幾天,身體就能弱成這樣?”裴清言看著蓉月蒼白的臉,一向溫潤的臉難得浮現(xiàn)幾分怒意。
“我沒有,其實…呃…你不是都說了嗎?殿下日理萬機,一時顧及不到我也是有的,我昨天…殿下他們似乎很忙,把我忘了,然后我一天粒米未進,滴水未沾!”蓉月說著,雖然她是說過不提期間發(fā)生的事,但有些細枝末節(jié)還是可以說著。
裴清言一聽,臉色更不好了,而南宮熠寒也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墨風(fēng),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有墨風(fēng)一個人全身突然冒起了冷汗,欲哭無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清言拱了拱手,一臉正色的說道:“妹妹在這兒多有不便,怕是打擾了殿下,所以今日臣便先將妹妹帶走?!?p> 裴清言一臉正色,看不出喜樂,但語氣中不帶一絲商量的成分,連敷衍的客套話都沒有,可見是生氣了。蓉月微微一怔,看著這個平日古板正經(jīng),一向忠君至上的哥哥,鼻子微微發(fā)酸,沒由來的感動涌上心頭。
南宮熠寒也微微一怔,眼眸漸漸變得幽深,一時之間,兩人竟互不相讓。
蓉月可不想把哥哥牽扯進來,有些事,扯住她一個就夠了,于是,撲過去抱著裴清言的手笑著說道:“哥,我沒事,真的?!?p> 卻不曾想,裴清言看著她這幅樣子,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正考慮要不要直接抱了她走。
就聽一旁的墨風(fēng)大著膽子開口說道:“殿下,明月閣還空著?!泵髟麻w緊挨著凌云殿,墨風(fēng)覺得自己的這個建議還是極具建設(shè)性的。
南宮熠寒隨即開口道:“清言公子說的是,蓉月一直留在這里確實不便,那便去明月閣吧!清言公子以后也好探望。”
裴清言想了想,覺得還可以,便不再言語。
只有一旁的蓉月小聲說道:“我這么不聲不響的從流曦閣搬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沒什么不好的!”兩個男人難得齊身說道。
……
此時,由夏入秋,天氣轉(zhuǎn)涼,秋風(fēng)掃落葉,秋雨因風(fēng)斜。蓉月因為身體虛弱,抵抗力也跟著下降,剛一入秋,便生起病來。只得天天一個人臥病榻,只是偶爾南宮熠然會來看看她,陪她解悶。
“你說,你怎么病得這般厲害,讓我嚴重懷疑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南宮熠然看著咳嗽不止的蓉月,輕輕替她拍著背,說道。
“不怪他們,我以前在換季時也這樣,只是今年厲害了些!”說著,蓉月又開始咳嗽,南宮熠然忙扶了她躺下。
“對了,你最近跟王兄怎么樣?”南宮熠然炸了眨眼,一臉好奇的問道。
“也沒怎么樣?我…我們吵了一架!”蓉月淡淡的說道。
南宮熠然一臉吃驚狀,瞬間恍然大悟,說道:“難怪凌云殿最近氣氛怪異,凌云殿的侍衛(wèi)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王兄一直緊繃著臉,原來如此?!?p> 說完,她又看著蓉月,見她一臉訕訕的樣子,想是不愿說話,便說道:“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改日再來看你?!?p> 說完,便在給蓉月整理了一下被褥之后離開。
帶她走后,整個明月閣又歸于寧靜,蓉月又想起那晚的事。
在她搬去明月閣的第二天,她就跑出去探望溫初羽,畢竟他是因她而傷,蓉月又去跟他認了一回藥材,一直到晚上才歸來。
剛回到明月閣,就發(fā)現(xiàn)里面莫名的安靜,幾個侍女站著大氣都不敢出,待她剛一進門,她們就馬上退了出去,還連帶著把門給關(guān)上了。
蓉月一怔,就聽后面?zhèn)鱽硪宦暎骸叭貎夯貋砹?!”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薄怒?p> “殿下怎么來了?”蓉月一時覺得他莫名其妙,淡淡的開口道。
“蓉兒有什么要緊事需要跟溫初羽商量一天!”南宮熠寒如寒星般的瞳仁緊緊的盯著蓉月,聲音越發(fā)低沉。
蓉月在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使自己的心情平復(fù)下來,她一點也不想給他過多爭執(zhí),那些事她還都依依記著呢!
“殿下日理萬機,明日又要早起議政,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蓉月淡淡的說著,也無心搭理他的話。
“蓉兒是在趕我走?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嗯?”南宮熠寒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靠近蓉月,清冷的眸子中凝聚著怒意,語氣中還透著一絲威壓。
蓉月瞬間感覺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如泰山壓頂般壓了過來,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想躲他遠些。
這細微的動作又一次成功引起了南宮熠寒的不滿,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蓉月的胳膊,并順勢往自己面前一帶。蓉月成功的撞在了那堅硬的胸膛上,疼的她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你干什么,離我遠些!”蓉月頗有些生氣的道。
“生氣了?你有什么可生氣?”南宮熠寒看著眼前一臉怒意的女子,冷冷的道,清冷的眸子中燃燒這熊熊的火焰。
“我為什么不能生氣,難道我連生氣的權(quán)利都沒有,或者說我生氣還需要給殿下報備一下!”蓉月看著眼前的男子,她也不是沒感受到他的怒意,只是她覺得最應(yīng)該生氣的不應(yīng)該是她嗎?
“那好,那…蓉兒倒是說說因何生氣?”南宮熠寒看著眼前微怒的女子,氣極反笑,開口說道。
“是,我原也不應(yīng)該生氣,莫先生救了初羽哥,我也幫忙救云蕭姑娘,這事我們也就兩清了!”蓉月看著南宮熠寒漆黑如墨的眸子,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殿下是一國之君,萬民之首,天下都是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做的理所當(dāng)然,我也沒什么可氣的?!?p> 說完,蓉月徑自轉(zhuǎn)過頭,也不去看他。
“既然不生氣,那為何最近總頻頻避開我?”南宮熠寒再一次反問道,他開始能理解重人所說的“女人心,海底針”的道理了!
“殿下是不是覺得我很善良、大度?善良到會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去救人,大度到心甘情愿的讓你利用我去救別的女人!”蓉月看著眼前的男子,頗有些自嘲的說道。
“你心里不舒服,為什么不告訴我?”南宮熠寒皺著眉道,眉宇間也漸漸籠上一層寒霜。
楚明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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