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也對,以我張獻忠現(xiàn)在的威名,收義子確實不能再馬虎了,那就明天選個良辰吉時吧!”
張獻忠點點頭,隨即就一指左側(cè)介紹道:
“這是我的另外四位義子,張可望,張定國,張文秀,張能奇,以后他們就是你的兄長了?!?p> 朱宇趕緊一一抱拳打招呼,他當然知道張獻忠有四個義子,其中李定國更實在史上留下了濃厚的一筆。
只是他沒想到兩次救了自己的少年,竟然就是李定國,而和自己一起去炸城門的人則是孫可望。
由于這家伙頭上裹滿了白布,左手也吊在胸前,剛才硬是沒認出來。
李定國笑著抱拳還禮,劉文秀和艾能齊同樣抱拳,可表情卻很冷淡。
孫可望則冷哼一聲,將頭撇向一邊,若非朱宇不提醒他,他又豈會傷得這么重?
朱宇也沒在意,對孫可望他同樣恨之入骨,只怪這家伙命硬沒被炸死。
“好了,今天的不快都過去了,以后你們要和睦相處,共同輔佐為父打天下,這次破城,你和老大都功不可沒,老大我已經(jīng)賞過了,說吧,你要什么賞賜?”
張獻忠也看出來兩人有些芥蒂,于是擺了擺手道。
對朱宇他是打心底里歡喜,以后只要多收集一些火藥,他八大王哪里去不得?沒準有一天還能殺到京城去坐坐那張龍椅。
朱宇本來想要拒絕,因為他打算今晚就連夜跑路,他可不會真的留下來,跟著張獻忠混。
可當撇見綁在柱子上的美婦時,有些忐忑的用手指了指:
“大王,能不能將她賞給我?”
“啊!”
眾人都是一楞。
連張獻忠都微微有些吃驚,這美婦他是打算納入后宮的,只是性子有些剛烈,所以才綁在這里調(diào)教一下,等喝完酒后再慢慢收拾,否則早就賞給手下了。
“哈哈!好,小小年紀就好這一口,果然有我的風采,賞給你了?!?p> 張獻忠表情變化數(shù)下,最終一揮手豪爽道,顯然相比起一個女人,他更看重朱宇。
眾人都是一臉的羨慕,孫可望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了,倒是李定國若有深意的看了朱宇一眼。
朱宇卻是捏了把冷汗,暗怪自己剛才太冒失了,若是這家伙舍不得,下不來臺,必定會遷怒于他。
所幸這家伙還挺大方的,于是趕緊抱拳感謝道:
“多謝大王。”
說完就來到柱子旁,迫不及待的替美婦解起了繩子。
而美婦自始之終都如行尸走肉般,不言不語,仿佛認命似的。
“大王,剛才攻城時,我的頭受到了一些沖擊,現(xiàn)在還暈乎乎,想要去休息一下?!?p> 朱宇將繩子解開后,就看著張獻忠小心的道,眼不見為凈,他實在不想在這里多呆。
“嗯!既然不舒服,那就先下去休息吧!”
張獻忠也沒多想,畢竟孫可望的傷勢擺在那里,于是揮了揮手,讓一名侍衛(wèi)帶朱宇去后衙找一間房子。
朱宇再次感謝后,就拉著美婦朝后堂走去,美婦沒有反抗,也沒有哭鬧,依舊如木頭般跟在朱宇身后。
“義父,我去看一下五弟的傷要不要緊?!?p> “嗯,去吧!”
張獻忠點了點頭,李定國趕緊跟了上去。
四人七拐八拐的來到一間房門口后,李定國就讓侍衛(wèi)帶著美婦先進去,這才看著朱宇道:
“五弟,你的傷沒什么大礙吧!”
“多謝兄弟關(guān)心,只是頭有點暈,休息一下就好了。”朱宇擺了擺手。
“那就先歇著吧,不過四哥要提醒你,這女子是本縣縣令的妻子,那縣令的人頭可還掛在縣衙門口,你以后要小心一些?!?p> 李定國見朱宇依舊叫自己兄弟,眉頭稍皺,隨即神情就有些凝重的拍了拍他肩膀。
“嗯!”
朱宇點了點頭,對于和李定國兄弟相稱,他并不排斥,但他今年22歲,而李定國看起來最多也就十六七歲,所以他必定是要當大哥的。
朱宇來到房間將門拴上后,借著油燈,就發(fā)現(xiàn)美婦縮在床角處輕輕抽泣,于是走過去,安慰道: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以后也會盡力不讓別人欺負你,哎!”
見她依舊不說話,神情冷漠,也只能嘆了口氣,坐在床上發(fā)呆。
正在他盤算今后的打算時,房門被敲響,兩人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別擔心,我去看看。”
朱宇定了定心神,安慰她一句后,就起身朝門口走去。
美婦望著朱宇的背影,昏暗的燈光下,眼里終于有了一絲神采。
“什么事?”朱宇將門打開后,發(fā)現(xiàn)是帶他們來的那名侍衛(wèi)。
“五爺,這是四爺讓我送來的?!?p> 朱宇看了一下托盤上的衣物和吃食,暗道,李定國那小子心還挺細的,趕緊接過東西,就將他打發(fā)走了。
再次將門拴好,東西放在桌上后,朱宇拿起外衣,弄了半天都未穿好,只得丟在一旁,抓起碗里的一只燒雞就啃了起來。
“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一些?”
一陣狼吞虎咽,一只燒雞消滅了大半,小宇同學才想起床上的美婦,于是詢問道。
見她還是不理睬,苦笑一下,繼續(xù)大快朵頤,這些東西可是他拿命換來的呀!
美婦偷偷的打量著朱宇,猶豫半晌,最終一咬嘴唇,下床快步來到桌旁。
朱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雞腿都掉在了地上,他可沒忘剛才李定國的提醒。
“你想干什么?”
“公子,奴家看的出來,你和那些反賊不一樣,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
美婦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哀求道。
“等等!你先起來再說,你女兒在哪里?他怎么啦?”
朱宇趕緊伸手想要將她扶起,可美婦卻是越發(fā)激動,一邊哭求,一邊還磕頭。
“公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兒吧!”
“唉!你快別哭了,你總得先把事情說清楚吧!”
朱宇被她弄的心煩意亂,只好起身蹲下道。
美婦擦了擦眼淚,開始訴說起來,卻依舊跪在地上。
聽她說完,朱宇也明白過來,其實他早就猜到了一些,娘都這般處境,女兒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幫人連11歲的小女孩也不放過,真的太過分了,但也只能苦笑道:
“那個大姐,并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呀!”
“公子你可以的,求求你了,奴家來世愿為你做牛做馬?!?p> 美婦見朱宇拒絕,急的又一邊磕頭,一邊抽泣,額頭一片緋紅。
“好吧!你別再磕了,我試試看,你快起來吧!”
朱宇最終還是心軟了,其實是他有些愧疚,若不是他貪圖那碗粥,也就不會被逼著想辦法攻城,可能城里的人就不會遭這無妄之災。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銘記于心,來世做牛做馬,也必將報答。”
美婦感激的又重重磕了兩下,這才擦了擦淚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