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確認此事是真,元如越想越覺得那個少年可疑,決定明天還是要出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元如就朝張弛的軍帳去了。
“煩請為我通報一聲,就說元如求見?!?p> 不一會兒,女兵便出來請元如進去。
進到帳中,元如走到張弛面前行禮道:“見過統(tǒng)帥。”
張弛昨天晚上就聽說元如來找過自己,今早又來,也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值得她跑這么多趟。
“是元如啊,這么早就來找我,所為何事?。俊?p> 元如見張弛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心里不屑,不過面上還是說道:“元如特來告假,準備去云城逛逛。”
張弛沉吟片刻,想著反正元如的任命還沒下來,再怎么說她也是個王爺,于是也就同意了。
“你初來此地,云城雖然比不上京城,但在北境已算得上是大城了,城里悅來酒樓的飯菜不錯,你可以去嘗嘗?!?p> 元如本來還以為張弛會不愿意放自己出去呢,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讓自己走了,于是行禮謝過張弛后便離開了。
四人依然是馳馬來到云城,元如想起昨日那個侍茶的少女說茶樓早上有大師傅在巳時講古,不如去聽聽。
四人來到廣雅茶樓,下了馬便直接進門。
大堂上已坐滿了人,連一旁的過道上也站了些,看來這大師傅很受歡迎啊。
也沒見有人來招呼自己,想來是人太多了,元如也不介意,就站在一旁聽了起來。
“楚王橫槍立馬往敵陣沖去,那夏國的張英見楚王直沖向自己,慌得連連后退,楚王卻不給她逃跑的機會,橫劈前刺,張英左格右擋,卻始終落于下風……”
元如聽了這么幾句,發(fā)現(xiàn)這大師傅原來是在講母親的英雄事跡。
臺下的聽眾都聽得津津有味,勝時歡呼,險時驚呼,樂在其中。
不過這描述卻是夸張了些,看來母親在云城人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此時還未到飯點,酒樓那邊估計也沒什么人,于是元如帶著杜蘅三人上了二樓。
四人要了個包間,關(guān)上門,外面的聲音也還能聽見一些。
“今日來此是為了夜探春草別院,一會兒午飯咱們還是去悅來酒樓吃,”
元如看向三人,繼續(xù)說到:“說不定又能聽到有趣的事呢?!?p> 杜蘅看到殿下右邊嘴角微勾,眼睛卻是瞇了起來,不由得在心中同情了一瞬那個住在別院的少年。
四人在包間靜坐,雖然隔著一扇門,但自幼習武的元如還是能聽到樓下大師傅用抑揚頓挫的語氣講述母親英姿勃發(fā)、征戰(zhàn)沙場的傳奇。
聽著樓下的喝彩聲,元如心想:若是母親知道自己的事跡被后人傳頌,也會很開心的吧。
講古完畢,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了。
元如率先走出包間,看見大堂里頓時冷清了不少,許多人都已經(jīng)離開,臺上也只剩下兩個人在收拾桌椅。
來到酒樓,大堂里的人還真不少。
小二引著元如四人到了一張空桌前,請四人坐下。
元如照例讓小二上了一桌招牌菜,直到吃完飯,元如也沒聽到什么有用的話,失望離去。
出了酒樓,聽著不遠處有叫賣糖葫蘆的聲音,元如突然興起了一股逛街的欲望。
到處逛逛,還能了解一下市場,看看與京城有什么不同,于是便在街上逛了起來。
逛完一圈,元如發(fā)現(xiàn)這云城就數(shù)酒樓最多,其次是茶樓。
玉石、皮貨、馬匹等的價錢比京城便宜許多,不過質(zhì)量參差不齊。
綢緞、糧食這些東西卻比京城貴,且綢緞也不如京城的好看。
此外,元如還發(fā)現(xiàn)這偌大的云城里居然只有一家書肆,可見云城文風之衰。
好容易捱到晚上,四人來到別院墻外,元如翻身上樹,發(fā)現(xiàn)別院里只后院有些光亮。
四人跳下墻,小心翼翼地向后院摸去。
此時元如一行人尚在后院門外,聽得里面小孩哭聲響亮,想必里面應(yīng)該是忙著看孩子了。
于是輕輕地將院門推開了一道縫隙,往里一看,卻看到那少年安然躺在紫藤架下,一點都沒有要進去看看女兒的意思。
元如心下詫異,不過既然有人,此時便不好進去,以免被發(fā)現(xiàn)。
四人便在院外一邊等著,一邊聽著里面的動靜。
過了許久,小孩兒的啼哭聲漸漸弱了下去,想是睡著了。
“公子,該歇息了?!?p> 這是一個老伯的聲音。
看來這少年是要去睡了,元如扒到門縫去看,果然看到少年從木榻上起身,老伯躬身去扶,二人慢悠悠地走進屋里。
此時不進,更待何時!
元如帶著杜蘅二薛悄悄進到院里,從那紫藤架一路跳上房頂,循著聲音,在屋頂揭開一個小小的窟窿,向下望去。
只見那少年舒展雙臂,老伯為他寬衣解帶,只剩中衣。
少年一面向床邊走去,一面問道:“那張弛可有消息傳來?”
老伯搖頭答到:“并無,至今已是一月有余,就是不知那軍營里發(fā)生了什么大事?!?p> 那少年嘴角微勾。
“管他什么大事,如今皇太女和田將軍已從中京出發(fā),不日便要到達宣城,到時自然有華國的好果子吃?!?p> 元如聽了這話,心下一驚——聽這口氣,難道這少年竟是夏朝人!
“公子說的是,那張馳如今已是心系公子,再加上這么個小女娃,不愁制不住他?!?p> 那少年嗤笑。
“她!她的心里可只有自己。周家待她恩重如山,她卻覺得周家壓得她喘不過氣,聽說那周潤當年還是京城里有名的才貌雙全,只是這眼光嘛……”
那老伯連忙說到:“公子可不能心軟!”
“這話說的,他錦衣華服,可比我舒坦多了?!?p> 那老伯松了一口氣:“只要公子別忘了將軍的仇便好?!?p> 少年搖頭:“不忘又怎么樣,殺她的人已經(jīng)死了。只可嘆我這殘軀病體,多走幾步路都費勁,一點都不像她?!?p> 說罷,似乎是太激動,少年狠咳了一陣,臉頰一片紅暈。
老伯連忙湊上去輕拍少年后背。
“公子別急,凝神靜氣。”說罷便扶了少年在床邊坐下。
元如見狀,心知接下來估計也沒什么可看的了。于是對身后三人做了個手勢,四人便悄悄離開了別院。
和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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