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一下?輕芷神尊。”
她死死低著頭,攥住自己的衣服做不出任何回應(yīng)。
就在半個時辰前,她與故晚將簡辰安置在了一個山洞之中,作為唯一一個沒有受很重傷的人,去采藥材的重任自是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魔族的人竟然會被她半路遇上,正慌慌張張想著逃跑,那人卻開了口:“芷尊,你說我們有商量的余地么?我不傷你,你跟我走一趟說點事情,如何?”
見她仍是信不過,那人又道:“你看,你現(xiàn)在可受著傷,我要真想取你性命豈不是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而且這片地方是你們神族的禁地,我碰不了你?!?p> 她想了半會兒,還是轉(zhuǎn)過了身,咬唇道:“……好,我跟你走?!?p> 偌大的屋里沒有點燃一根蠟燭,只有一盞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的油燈立在屋子的正中央桌上,盡顯陰暗詭異。
“坐?!贝髦惭烂婢叩哪腥岁P(guān)上了門,一邊說道,一邊燃起了周圍擺放的蠟燭,這才又亮了幾分?!拔覀冞@些族的環(huán)境習(xí)慣可不比貴族,倒是得委屈委屈芷尊了。”
她如臨深淵的坐在了凳子上,莫名有些不安的四處張望了一番,察覺到對面坐下了人,才收回了目光,緊盯著地面。
“很簡單,放輕松,這件事對于你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們呢,只需要你回去后支開故晚,然后你把簡辰帶到神族與妖族的邊界處去,不難吧?”
“而對應(yīng)的報酬——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物品亦或身份,亦或是……人?!?p> 她心猛地一動,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前幾日她去人界所看到的那個少年,才十歲出頭的少年,身上卻有著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
他身著與身旁幾人相同的藍白校服,腰側(cè)別著一把褐色的劍。她看到了他胸前奪目的刺繡:玄菱。
聽他身旁人一口一個師兄的叫,她也總算從中了解到了他的名字。
他叫泱淮。
日月星辰也不及他一笑,大概就是指的他了吧。
那一刻,她心動了。
“如何?芷尊?”男人咯咯的笑著,問了一遍又一遍,好似迫不及待想聽到她的答案。
“無論什么人?”“哈哈哈哈哈當然,哪怕他連魂魄都散了也能讓他回來愛上你?!?p> 沒關(guān)系的吧,就出賣一下下沒關(guān)系的吧,平時故晚簡辰對她那么好,這點事情他們肯定會諒解的。“……我答應(yīng)你?!?p> ……
“那我先去那邊看看,你別輕舉妄動,特別是不能帶簡辰離開禁地,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p> “知道啦知道啦,快去吧,再晚點那邊說不定魔族的人就真的占領(lǐng)了?!笨粗释黼x開的背影,她才松了一口氣,望向了仍未蘇醒過來的簡辰,咬咬牙將他扶起,出了山洞。
十步……七步……四步……
快了,只要把簡辰送到了邊界,她就能擁有他了。
一步……
僅一步之遙!
“嗖——”她反應(yīng)極快的后退了一步避開了暗器。她猛然轉(zhuǎn)過了頭,臉上的喜悅之情還未來得及褪盡,上揚的嘴角瞬間僵住了。
故晚趁機拉走了簡辰,與她保持了一定距離,神色冷冷。“白輕芷,是我看錯你了!”
“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當時我超覺得不對勁,你急匆匆催促著我離開,到那兒根本什么也沒有,若不是我趕回及時,現(xiàn)在妖族設(shè)下的咒足以吸走簡辰的魂魄!”
“我們是哪兒對不起你了?值得你費盡心思接近我們來今天這么一出?!”
故晚頓了頓,探著簡辰的筋脈,突然愣住了,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拼命搖晃著簡辰的身子:“……簡辰?簡辰!醒醒?。 ?p> “你做什么了?!我走前他的筋脈還沒有異常,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幾乎是帶著哭腔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把那個人給的安魂藥給他吃了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