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上(二更)
自從穿越到這副身子上后,也沒有認(rèn)識什么朋友,從開始就只有白瑤一個人關(guān)心自己,看見她身上的新傷舊痕,決定去狐笑閣問問清楚,究竟是為什么那白蓁蓁要如此對待白瑤。
白瑤見江雪兒一句話沒說,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她心知江雪兒要去狐笑閣,忙從床上起身,也不管身上只穿了件單衣,慌忙追了出去。
見她穿著件單衣就追上來,江雪兒只得將她拉回房內(nèi),幫她穿好衣服后,決定帶著她一起去,于是拉著她就要走。
哪知白瑤在后面死死拖著江雪兒的手,不讓她去。
江雪兒知道她怕,回過頭對她說:“不用怕,我陪著你一起的?!?p> 說著牽著白瑤的手就往外走,她很有信心,從前做警察時,也成功解決過幾次民事糾紛,現(xiàn)在不過是族類不同,解決方法應(yīng)該和之前差不了多少,只是現(xiàn)在的當(dāng)事人一個是啞巴手下,一個是殘酷領(lǐng)主,身份高低不同,更要幫助弱勢者。
白瑤見阻止不了,便嘆氣帶著江雪兒往自己常走的小路走去,這條路是藏在兩棟房之間的,由于時常下雨、地上又濕又滑,所以很少有人會到這里來。
白瑤帶著江雪兒輕車熟路地通過后,便來到了紅袖招外的一條小巷里,然后兩人一起往城外走去。
不多時來到城邊的寺廟旁,白瑤示意江雪兒在樹后躲著,然后化身白狐的模樣朝著寺廟后門去了。
上次跟她去狐笑閣時也來過這里,看來白瑤和這寺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江雪兒偷偷觀察著,只見白瑤變的小狐貍用爪子輕撓了撓那門,過了一會,一個長得油頭粉面大概十五六歲的小和尚開了門出來,見到是小狐貍后,開心不已,似乎已經(jīng)等了很久。
小和尚摸著狐貍的頭說:“小狐貍,我等了你好久,怎么才來???你是迷路了嗎?”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饅頭來,一點點捏小喂給白瑤吃。
“師父說你是妖孽,要我不要再和你接近,可我覺得他說得不對,你這么可愛,怎么可能是妖孽呢!”小和尚一邊喂食一邊說。
突然門內(nèi)有幾個僧人沖了出來,指著小狐貍喊道:“妖孽,你又來勾引我們小師弟,他每日的饅頭都留給你吃了,你看他餓成什么樣子!”
小狐貍見他們沖出來,有些害怕,慌亂地往旁邊跑去,小和尚看見,滿臉的擔(dān)憂,只怕它胡亂跑進(jìn)了獵人的圈套里。
小和尚喊:“小狐貍,你跑慢些,我?guī)熜质窃趪樆D愕模瑒e怕!”
隨后,話還沒說完,小和尚就被那幾個大和尚拉進(jìn)了門去,一瞬間四周又恢復(fù)了平靜。
江雪兒蹲在樹后想,這白瑤肯定和小和尚有些關(guān)系,兩人像是經(jīng)常在一起的,不然也不會表現(xiàn)得這么親昵,看來她每回狐笑閣一次就要到這里一回,連自己在的時候都不避開,看來白瑤對那小和尚的感情很深。
只是,一個是狐貍精、一個是和尚,這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關(guān)系······
這時白瑤化身的小狐貍又折返了來,來到江雪兒身邊后,又變回了人身,對著江雪兒羞澀地笑了笑,兩人又往狐笑閣走去。
江雪兒之前來過一次了,這一次來也不覺得害怕,只是心中更充滿了好奇,此時站在狐笑閣大廳。
閣內(nèi)香煙緲緲,聞著很是心曠神怡、神清氣爽,江雪兒正在研究香爐里燒的是什么,只聽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忙回頭看去。
笑聲未散,白蓁蓁就已經(jīng)來到了江雪兒面前,她手中拿著煙桿,抽了一口輕輕噴在江雪兒臉上,見江雪兒咳嗽,笑出聲來。
她媚笑道:“素姬姑娘這么久不曾登門,今日怎么有空?”
江雪兒無語道:“領(lǐng)主你會不知道我為什么來嗎?”
解決民事糾紛。
白蓁蓁裝傻道:“哦?”
江雪兒無奈,將白瑤袖子揭開,露出鞭傷來,問:“不知道白瑤做錯了什么,每來一次都要帶著鞭傷回去?”
白瑤怯怯的不敢看兩人。
白蓁蓁抽了一口煙,吐出長長的一煙霧,然后說:“你道我不知道心疼嗎?只是這個孩子很是倔強(qiáng),非打不可?!?p> “我不明白!”江雪兒根本聽不懂她的意思。
“說來,我有一個故事,你們有時間聽嗎?”白蓁蓁緩緩走向一旁的貴妃榻,依靠上去。
江雪兒聳肩,聽一個故事的時間還是有的,白瑤也很好奇,兩眼圓睜的看著白蓁蓁。
白蓁蓁靠在榻上深吸一口煙,許久再緩緩?fù)鲁觥ぁぁぁぁぁ?p> 一百年前舊朝末年
群雄爭權(quán)、民不聊生,狐族也因此失去家園,流浪人間。
一天,白狐私下跑出游玩,剛出來沒多久,便被一群難民追趕,慌亂中來到一個剛被搶奪完的村莊,只見四處都是尸體、濃煙滾滾,根本找不到一處可以休憩的地方。
剛來到一座燃燒的民房旁,一根房梁被燒得掉落下來,正正砸在白狐身上。
白狐受傷了,無法恢復(fù)人身,被壓在那里苦苦掙扎,只求有人能看見它。
絕望之際,朦朦朧朧見到幾個和尚,他們將壓在它身上的柱子抬走,救出了白狐。
那時有一只白凈纖長的手向它伸來,那手輕輕、溫柔地將渾身顫抖的白狐抱起、護(hù)在懷里,拿了藥給它包扎治傷。
傷口好像沒那么痛了,白狐抬起頭細(xì)細(xì)打量這群人,個個都身穿灰色僧服,腳穿草鞋,一副苦行僧的模樣。
抱著白狐的那人大概是個得道高僧,只見他一臉高風(fēng)霽月、渾俗和光的樣子,看得白狐都不禁怔住了。
白狐腿腳不便,不能自行走路,高僧一直將它抱在懷里,起初那些見到的民眾甚是不解,以為他是個妖僧,更為著這個,一行人沒少受委屈,其他僧人都有了怨懟,只高僧還是一臉平和絲毫不在意的樣子,白狐雖心中愧疚,但又喜歡他抱著自己,于是也裝作懵懂無知。
后來,白狐腿好了,可以自行走動了,它還是舍不得離開高僧,高僧也不趕它,一行僧人一只狐就這么游走在路上,四處傳經(jīng)誦法、白狐在他們的熏染下也漸漸學(xué)會了一些經(jīng)文,在他們念經(jīng)時白狐的嘴巴也會跟著有節(jié)奏的開合。
民眾發(fā)現(xiàn)后將此以為神跡,都道高僧佛法無邊,連畜生都學(xué)會了跟著習(xí)法,瞬時間,高僧名聲遠(yuǎn)揚(yáng),在那個戰(zhàn)亂的時代里,本就需求一個信仰,人們將他視為神靈,捐錢給他在長安城邊修建了一座寺廟,從此高僧一行人再不用四處游走,有了一個固定的傳經(jīng)頌典的場所。
白狐雖然替他們高興,但又苦惱高僧和它在一起的時間變得少了,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高僧坐在那高臺上讀誦經(jīng)文。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白狐開始貪戀高僧的懷抱、撫摸,甚至只是一個眼神。
這夜,白狐因為思念高僧,跑到了他的房里,跳上了床榻,看見他平平躺在榻上,月光照在他身上,竟有些熠熠生輝,微微抖動的眼睫、如羽扇般輕輕騷動著白狐的心。
白狐看了,只覺情深意重起來,不由自主變成人身,將那床幔散下,將身體輕覆在高僧身上,高僧微微一動,只覺是做了個夢,一時間那帳內(nèi)旖旎生光,好不快意。
天沒亮,白狐在高僧懷中醒來,知道自己做下了錯事,忙變回狐身,悄悄離開了。
“后來······”白蓁蓁輕吸一口煙,唇邊無力的吐出繚繚煙霧來,雙眼盈淚、兩頰發(fā)紅,竟是一副自成風(fēng)流宛轉(zhuǎn)的模樣,說是絕代佳人也不為過了。
江雪兒心想“這妖孽真是好看,要我是那高僧怕也······”
錦衣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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