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檢查過了說沒受傷,只是一塊淤青,回去拿雞蛋敷下就好,不需要處理?!?p> 說罷,蕭木妤心底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們能不能少關(guān)注她身體,她身體是什么情況她自己還不清楚么。
顧長運神情微松,卻也閃過絲晦意。一個普通人在一群歹徒中從容游走且毫發(fā)無損,這表現(xiàn)夠引人矚目了。
蕭木妤見他回來了,索性問道:“紙條你看了么?”
“嗯,都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
她給顧長運遞的紙條里就寫明他們離開的路線:從廠房后門出去,繞過一個食堂,那個食堂后面有堵并沒有上電的圍墻,直接與大山相接……
從那條路過去,那群人完全能逃進去,把自己的蹤跡隱沒在茫茫大山中。
那確實是一條活路。
山脈嶙峋,地勢崎嶇,叢木眾多,是他們隱蔽身影極好的天然遮掩物。
卻也是一條死路。
大山了無人跡,他們身上在廠房里賴以庇佑的炸藥。
在大山里,就是他們奪命符。
蕭木妤默默想著那張紙條,嗯,這么短的時間里她也只能安排到這種地步了。
顧長運卻見不得她沉默,“蕭總這回立了大功,回頭我會找局里給你嘉賞。”
“什么嘉賞,錢么?”蕭木妤隨口接了句。
“……我可以提議?!?p> 蕭木妤自然也不會對什么嘉賞感興趣,也就好奇問了一句,便開口婉拒,“還是不用了,我擅自進去,已經(jīng)給顧長官添了很多麻煩了。”
“哪里是添麻煩,蕭總不但成功救出了人質(zhì),還讓敵人撤出了化工廠,很了不起呢。”
這一番話說是夸獎,卻因著那平鋪直敘的語調(diào),更像是陰陽怪氣地在擠兌她般。若不是說的人是顧長運,她還以為對方對她有什么惡意。
蕭木妤這才抬起頭,見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眼里還多少有些不善。
額……
顧長運這是打算跟她秋后算賬了么?
她以為他剛把她接回來之后,并沒有發(fā)脾氣,應(yīng)該就不會再說什么。
沒想到他只是忍到現(xiàn)在,才跟她算賬。
蕭木妤正色,“對不起,沒有問過顧長官的意見就擅作主張進了去?!?p> 早知道這樣,剛剛還是坐那輛醫(yī)療車溜了。
“道歉什么,蕭總做得這么好,其他人進去都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p> 顧長運淡淡地道,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笆捒偰懽舆@么大,看了這么多血淋淋的圖片,還能面不改色地進去跟那些人談判,很厲害呢?!?p> “顧長官和這么多兵哥哥在我身后,有什么魑魅魍魎需要害怕的?!?p> 花言巧語。顧長運神色冷沉了下。“隔著百來米,你以為我們能做什么,只能看著你被人手撕而已。”
“哈哈,好像也是?!笔捘炬バα讼?,對方那臉色更是冷了幾分。
顧長運毫無疑問沒有半點想跟她說笑的意思。
蕭木妤很快便笑不下去了。
“抱歉,顧長官,打亂了你的安排,我只是想出一分力,有些考慮不足的地方,勞你費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