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楓沒理會他的賣慘,直接伸手,“快點,等下她就要來了?!?p> 莫景衍笑著道:“喲,這么怕老婆?”
顧南楓面色坦然,一點都沒有覺得丟人,“聽老婆的話不丟臉?!?p> 莫景衍馬上道:“聽老婆的話那你就不要抽啊?!?p> 顧南楓眉頭輕蹙,朝著莫景衍伸出的手一直懸著沒放下,莫景衍嘴上雖然調侃著,可還是抽出煙盒遞了根煙過去。
這是什么?
這就是有難兩肋插刀、有煙一起抽的好兄弟??!
莫景衍頓時都被自己這種即便扛著來自老婆的重壓也要為了兄弟的精神簡直可歌可泣。
顧南楓才悠悠抽了兩口,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輕輕柔柔的,兩人不約而同都露出緊張慌亂的神情。
因為顧南楓只是被子彈輕微擦傷,清理好傷處后之所以還沒出院,只是要營造重傷的假象。而這里平時都用不上醫(yī)生檢查和護士換藥,全是季知意按時給他換藥。
而這個時候有人敲門,來的人是誰自然不用猜就知道了。
顧南楓迅速將煙塞給莫景衍,伸手揮了揮身邊縈繞的煙霧。
莫景衍接過去之后,手忙腳亂地就要走進洗手間毀尸滅跡,結果剛走了三四步門就開了。
季知意領著兩個保溫壺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莫景衍手里還沒來得及毀尸滅跡的煙頭,蹙起眉頭,竟不是斥責莫景衍,而是看向靠坐在床邊的顧南楓,一臉嚴肅道:“你又抽煙了?”
顧南楓面不改色地否認道:“哪有……”然后毫不猶豫地把一旁的兄弟給賣了,“這不是他在抽嘛?”
話音剛落,還僵在原地的莫景衍一時間只想找個地縫鉆起來,愣是幾秒后才道:“不好意思了,又沒忍住,下回我一定忍住,不帶煙來這里了?!?p> 季知意沒有吭聲,臉上寫滿了“我不相信我生氣了”。
知道季知意不相信,莫景衍躊躇一會兒,賠笑道:“其實吧,雖然抽煙不好,但偶爾抽一點也不算過分吧?”
季知意面無表情,說:“是嗎?我記得上一次和我說這種話的人是我以前的一個同事?!?p> 顧南楓投去疑問的目光,莫景衍也不太理解她的意思,“這是什么意思?”
季知意平靜地道:“他現(xiàn)在在醫(yī)院,肝已經(jīng)黑得差不多了?!?p> 顧南楓:“……”
莫景衍:“……”
季知意似沒注意到他們的表情,又問:“你們還有什么要聊的嗎?”
莫景衍趕緊應聲:“……沒,都聊完了,那……我先去看容冽那小子?!?p> “哦,那你順便幫我把著壺湯帶過去給他吧,我問過醫(yī)生,可以喝的。”
看著桌子上的兩個保溫壺,莫景衍挑眉,又找到了話題,“小師妹,是不是忘記還有師兄我的存在了,怎么容冽連都有而我卻沒有,偏心哦?!?p> 季知意平靜地說:“辭辭不是今天就要回來了嗎,你等下要去接,還用得上我煲的湯?”
“哦,也對。”
莫景衍走后,病房中只剩下季知意和顧南楓兩人,顧南楓伸手把季知意插在大衣口袋的手拉出來,“過來坐。”
季知意站在原地不動,顧南楓拉著她問:“怎么了?”
她不出聲,顧南楓也心知肚明,“生我氣了?”
“不想和說謊的人說話?!奔局饧y絲不動,目光看向床頭柜上放著的鮮花,就是不看他,出聲道:“又在病房里抽煙,讓人家莫景衍給你背鍋,你是真當我傻了嗎?”
顧南楓眼底盡是含笑,溫聲問:“你怎么猜到的?”
季知意面無表情地回道:“我昨天剛拿紀辭威脅過他,結果今天還抽,你覺得呢?”
季知意說完了,就氣鼓鼓的別開視線,用行動表示自己現(xiàn)在不想搭理某人。
某人很有眼力見兒,開口哄道:“好了,我答應你,真的不抽了,下回就算莫景衍把煙擺在我面前逼我抽,我也絕對不會看一眼?!?p> 如果莫景衍在的話,他一定一臉的懵逼,合著原來是他把煙擺在他面前逼他抽的,這簡直就是千古奇冤!
說好的兄弟情呢?
良心呢?
季知意等的就是顧南楓這句鄭重其事的保證,聽到后才稍稍偏過些目光,但仍是斜著眼問:“說話算話?”
顧南楓點頭,“嗯,要不要立個字據(jù),再戳個章?”
話音剛落,季知意勾起唇角,心滿意足了。
待她心情徹底變好,顧南楓一把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人慢慢壓了下。
良久,季知意被放開,目光還有些恍惚,雙目迷離,乖順的窩在顧南楓懷里。
顧南楓單手抱著她,輕輕撫著背脊,低聲道:“等這件事過去后你就帶我去見家長,然后結婚,然后生孩子?!?p> 季知意馬上反口一句:“就你這個煙癮,就別想生孩子了,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顧南楓說:“我會戒?!?p> “真的?”
“嗯?!?p> 季知意很滿意他這個態(tài)度,抬手獎勵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