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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邊上種百草

053章 奇怪的銀樹枝

黃泉邊上種百草 葉善司 3016 2019-05-02 12:55:00

  將一大包書本匣盒放到檀木桌上,杜若終于略緩過了勁兒。

  接踵而來的各種突然事件,讓她最近覺得格外疲憊,喝了一口費老新研制出來的兆云茶,呼出一口云霧,杜若一扭頭,看到方才放到桌上的東西,愣住了。

  方才那裝著銀樹枝的木匣被慣到桌上后,竟沒然蓋嚴實,抖落間開了一條縫兒。

  此時從那條縫里,正擠出了一截子藍色的花瓣。

  杜若掀開蓋子。

  這這這,銀樹枝,這是,又開花了!

  被費老解過陣的銀樹枝,早已恢復了初見的模樣,沒有金色經(jīng)文加身,只余一截子簡單的銀光閃閃的樹杈子。

  而原本開過兩朵花兒的位置,此時當真又生出了一朵泛著銀色波紋的藍花兒。

  三瓣四角,呈個杯狀貼合到一起,銀色波紋每走過一片花瓣,就有水漾的流感滑動其上,宛若杯中水晃影。

  杜若上手摸了一下,觸感微涼。

  這花看起來奇妙,摸上去卻很是普通,看來只是一朵普通的花。

  藍色,黃色,紅色。

  算起來這銀樹枝到她手里,已經(jīng)開了三次花了,加上初遇的那次,是四次。

  可是這個被上過如此多陣法的樹杈子,是如何開花的呢?它又到底是個什么存在?

  七陣合一,連費老都解決不了的東西,她又能怎么辦?

  杜若搖了搖頭,將銀樹枝插到門口一個木編花盆底的器皿里,不再關(guān)心。轉(zhuǎn)身坐回床上開始了每日念魂打坐。

  “藍色,黃色,紅色?!?p>  她剛閉上的眼,又睜開了。

  怪道她覺得有點耳熟。

  這三種顏色,可不正是她的魂根變色時的顏色嗎?難道這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會不會,也是因為它?

  杜若將目光投到了床柜上那一盆毫無存在感的花盆上。

  花盆里,正埋著當初拿回來的那截五行三息樹的木頭。

  說來,那日她念魂發(fā)生的奇怪現(xiàn)象,也是因為有了這截木頭。

  會不會,在銀樹枝里,也有陰魂在修煉?

  然后因為這截樹干,產(chǎn)生了變化,所以才在今日被拿回房后,開了藍色的花?

  杜若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

  這想法,有點匪夷所思,也有點過于大膽了。

  如若這銀樹枝中,當真被拘了一個魂魄進去,那他豈不是日夜都在被那惡毒無比的幻形拘靈陣折磨?

  日復一日,只能在陣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魂力消散,魂體湮滅,偏還無法立即魂飛魄散。

  九炎澗中那密室,即便有著石門遮擋,室內(nèi)的床榻、木凳都落了那么厚的一層灰,按照時間算,怕不是上了百年都不止。

  等等,這花最近花開得這么頻繁,不會那魂魄到現(xiàn)在還沒死透吧?這樣一算,那這魂魄的魂力,得有多強大?

  杜若發(fā)現(xiàn)她開始無法靜下心念魂了。

  這銀樹枝,一看就不簡單。

  眼下里面說不定還拘了個大能魂魄,費老怎么就這樣給她塞回來了。

  他就不怕有朝一日這里面的陰魂不小心跑出來,將離園掀個天翻地覆嗎?

  想到這里,杜若更坐不住了。

  不行,這銀樹枝,她決不能再留在身邊。

  頭頂?shù)男∶缫呀?jīng)夠她頭疼的了,若是再加上這銀樹枝,她可真是內(nèi)憂加上外患,前途堪憂啊。

  只是,她要如何向費老解釋這花她剛拿回來,就又開花了的事呢?

  五行三息樹的寶貝樹干,她還想一直保密呢。

  可是費老已經(jīng)知道這花開過了紅色和黃色的花,若是拿過去,他這么精,被他聯(lián)想到什么,她豈不是此地無銀?

  杜若提著銀樹枝,都已經(jīng)走到院門口,又停了下來。

  暫時,還是不能將它隨便交出去。

  “唉……”真是怎么處置都不妥當!

  杜若瞪著手中的銀樹杈子,抄手干脆將它重新扔回到水潭里面。算了,連費老都不在意里面拘了魂魄的事,她又何必自亂陣腳。

  反正它在九炎澗里幾百年都沒翻出浪來,難不成到了她手里,還能重新變成一顆樹不成?

  杜若又坐回到床上,重新開始了念魂修煉。

  不得不說,自從有了這一截五行三息樹的木頭以后,她對魂根的感悟,真是一日千里。

  日前她試著用了下縮地成寸,竟然成功從子字號樓的第一棟一下子穿到了最后一棟,雖然幾棟樓相隔不過數(shù)百米,落地的時候也沒把握好間距摔了個大馬趴,但是那種御行的感覺,讓她突然就頓悟了。

  從開了魂根那一天起,她就已經(jīng)不再是過去那個杜若了。

  不會再被無凡村中的宛翠追著跑而毫無還手之力,也不會再像九炎澗中遇到血色巫骨蟲一樣只能四處逃竄,更不會被一群智商只有三歲的攝目猴隨意捆綁獻祭。

  回陽間這件事,從未聽聞有人能夠做成,她只有變得更強,擁有更多的自保能力,才有機會等到那一天。

  “嘩啦啦……嘩啦啦……”

  剛念魂了不到一刻鐘的杜若,又被園中突然響起來的一陣水聲打斷了修行。

  院子平日里都設(shè)有納氣環(huán)的門禁,除非門口的訊鈴和離園急召,哪里會有什么聲音。

  杜若推開了臥房的窗戶向外望去。

  只見那株被她扔到水潭里的銀樹枝,正似被什么人揮舞一般,在水潭上上下起伏。

  頭頂上的那朵藍花已然消失,全身金黃閃閃的陣法痕跡再次環(huán)繞其上,翻轉(zhuǎn)之間,將個不大的潭子攪和的一片聲響。

  可不正是她聽到的聲音。

  水潭周圍,因為銀樹枝不斷上下翻飛的動作,從邊兒上還不斷溢出一陣陣的水漬,這半天下來,都快漫到旁邊不遠的那片花田上了。

  杜若終于無法忽視這株奇怪的銀樹枝了。

  自從當初將它從九炎澗中帶回來,因為對扒拉過糞蛋這件事有些膈應(yīng),她一直就將它扔在潭水里沒有過多關(guān)注。

  結(jié)果那日慶祝完黃升玄階回到院子里,就見它突然開了花,當時不也是在池邊踩到了莫名其妙的一大攤水,還讓她奇怪了許久。

  只是當時,就在她想要一探究竟的時候,頭頂?shù)男∶缭俣茸儺?,燒的她頭暈眼花六神無主,將此事忘了個一干二凈。

  后來緊接著,離園來了木安閣的人,她成日忙活著那些種子,再加上后來發(fā)生了一連串的事兒,更是將它忘到了腳后跟。

  現(xiàn)在想來,從這樹杈子被她從密室中帶出來,就透著一股子奇怪了。

  當時那長生木架子床上,莫名凹下去的人性形狀,還有這樹枝上突然開出來的三色花朵,似乎都在預示著什么。

  為何離園中養(yǎng)了數(shù)百年、數(shù)千年的百草沒有出現(xiàn)木源天象,反倒是它,不過一截子毫無生機的樹杈子,僅被她帶回來隨意放置了幾個月,就直接出現(xiàn)了木源天象的預兆?

  看來,她還得去趟藏書樓。

  杜若打開門走到潭水邊,將聽到動靜早安靜下來的銀樹枝帶上,走向藏書樓的方向。

  懾于樓前那兩片奇葩植物,她自上次去查完了想看的資料,就再也沒動過去藏書樓的念頭。

  當然被花婆婆丟下的那日,純屬意外。

  黃升玄后,按理說依照她的品階,已經(jīng)能開啟藏書樓第二層的一些上過禁制的書了。

  想到藏書樓,杜若記起了一件事。

  她停下腳步,又回到屋內(nèi)里帶上了一個小盒子。

  盒子中裝著當初從九炎澗里取出來的五顆珠子,還有那本《引靈花語錄》和地圖。

  當初九炎澗試煉結(jié)束,她確實抽空研究了兩日,只是當時她身無法力,又不好與旁人商議,瞎捉摸的一些法子不但沒將它們研究透徹,反倒因為她每日的折騰,將幾個珠子摸得渾濁了許多。

  她發(fā)現(xiàn)此事后,便沒再敢對它們做什么,只能收起來束之高閣。

  這珠子是照著藏書樓密室的地圖采來的,說不定帶過去,也能一道解決它的秘密。

  因為木源天象的事跑了一整日,此時已經(jīng)是月上中梢。

  今日,新學了兩樣法術(shù)的杜若,沒再將自己包成個粽子直接沖入指甲香的夾道里。

  通往藏書樓的狹窄夾道上,向來不懂得休息為何物的指甲香正一團一團蔓著細枝探到對面墻上攀爬。

  因為數(shù)量眾多,又好風好水的養(yǎng)著,指甲香的膽子很大。見到生人站近,直接就有一團離墻懸空探了過來。

  只是當它們剛探到那個位置,一陣風過,原本停著的人影就不見了。

  杜若使的是穿墻術(shù),是她最近玩的最溜的一個法術(shù)。

  她并沒有用縮地成寸。

  一來她剛學會這法術(shù)控制不好距離,二來指甲香過去就是玳瑁星腸菊的地盤,萬一撞到玳瑁星腸菊上,那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她一個開了魂根的玄階植士,還要因為不小心碰到玳瑁星腸菊而拉肚子嗎?真是笑話。

  所以,穿墻術(shù)便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指甲香貼著的這堵墻,將將好截止到了玳瑁星腸菊的地盤前。

  杜若一陣風一樣出現(xiàn)在巨大菊花傘面前,從袖子里掏出了一瓶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嘿嘿,這瓶寒秋海棠粉,終于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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