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軒尼詩的那一刻,坂本修就明白了,芝華士接下來要說的話的重要程度,恐怕很高。
“乳酒?!敝トA士笑瞇瞇的樣子讓坂本修莫名有些慌張?!澳阒乐惺兰o的等級君主制嗎?”
“國王和市民聯(lián)手打擊貴族,其結(jié)果是皇帝加強集權,市民得到參加政治的權力?!?p> 坂本修幾乎是立馬就回答了出來,這是高中歷史課本上的內(nèi)容。
這是標答,但芝華士卻只是笑了笑。坂本修從芝華士的笑容中看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或許這個答案能在考試中得分吧,但在我這里,零分?!?p> “我再問你,乳酒,歐洲走入近代走向強盛靠的是什么階級?!?p> “資產(chǎn)階級?!?p> 同樣是脫口而出。
“沒錯,歐洲的近代史就是由資產(chǎn)階級,就是由我們推動的?!?p> “我們想要土地,想要錢財,所以我們需要和君主聯(lián)合起來打擊封建貴族。同樣,我們需要更多的利益,所以我們需要開辟新航路,也因此我們需要君主的支持?!?p> 這些還是很容易理解的。芝華士的意思就是,市民其實根本不值得一提,他們只是工具。
但接下來,芝華士話鋒一轉(zhuǎn)。
“但是隨著我們的發(fā)展壯大,我們需要更多的利益,我們需要更大的自由。這也就意味著,我們不需要君主了?!?p> “所以,在我們的推動下,資產(chǎn)階級革命開始了。”
芝華士說到這里就打住了。他看著坂本修,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坂本修不笨,雖然一開始不明白芝華士說這些到底是要干嘛,不過很快他就理解了。但正因為理解了,他才大驚失色。
看到坂本修神色大變,芝華士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最后,軒尼詩替芝華士說出了這句話。
“乳酒,烏丸他,已經(jīng)不再符合我們的利益了?!?p> “你們……”
“怎么了?難道乳酒你還沒有意識過來嗎?”芝華士繼續(xù)說道,“那位先生,他想著的可是要摧毀貴族派和少壯派啊?!?p> 他意識到了。
“你難道沒有任何對策嗎?”
“……我打算讓組織停擺?!?p> 這就是坂本修的手段。如果那位先生和琴酒繼續(xù)這樣下去,那他會利用少壯派龐大的基層力量,讓組織的zheng/zhi核心—金牌會議停擺。
“停擺啊,這的確是個不錯的點子?!敝トA士又笑了。“但你能用一次兩次,你能保證第三次還能對他們生效嗎?”
“這……”他確實不能保證。
“所以就要一勞永逸,對吧?”
芝華士如同一只老狐貍般循循善誘,見坂本修臉上迷茫之色越來越重,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坂本修離開了書房。
他徑直走到了莊園里的一個廁所間,找了個墻根靠著。
千代子也默契的現(xiàn)出身形來。
“剛剛和那兩個老東西的對話你怎么看?”坂本修語氣輕松,甚至可以說是輕佻,但神色卻十分嚴肅。
“實不相瞞大人,我覺得他們有些地方說的很對?!鼻Т游⑽⒌拖骂^,“關于他們說的問題,您真的有些太理想化了?!?p> “你這么看的呀?!臂啾拘薜脑捳Z中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我想起來了,以前你好像跟我說過要讓我成為王什么的,是這樣吧?”
“……”千代子沉默了。
“你,也是希望我再往上爬一步的吧?!?p> “對不……”
“用不著說對不起。”坂本修搖了搖頭,“你們是對的,而且與他們僅僅為了自己的利益考慮不同,你是在為我考慮?!?p> “但是啊,千代子,你以為在我決定往上爬的時候,真的,沒有想到今天的這個場景嗎?”
千代子心里微微一驚。
“我只是,刻意的忽略了這個分支而已,而且前幾年的我以為是不會走到這個分支來的,誰知道,那位竟然……算了不說了?!?p> 坂本修又嘆了口氣。“這幫子利己主義者,就是在把我放在火上烤啊。真是,我的人生,難道已經(jīng)不能由我自己主宰了嘛,可惡,那我當年離開家又是為了什么呢?”
…………
街上。
“修,芝華士那老家伙跟你說什么了???”冰仍然像只精靈一樣活潑開朗。坂本修看了她一眼。
“冰,我不想騙你,這是一個比較沉重的話題,等過一段時間我再告訴你,可以嗎?”
”好啊?!北挂矝]有被隱瞞的那種不快。
“你還真是看的開呢?!臂啾拘蘅粗约野閭H的笑容,似乎心中的陰霾也散去了些。
…………
然后,坂本修和冰就走在了倫敦的街道上,然后遇到了小蘭和毛利大叔,然后知道了他們得到了一封犯罪預告函。
柯南啊柯南,就是到英國來了你也不肯消停嘛。
既然遇到了,坂本修雖然可以不接,但想想接下來也沒啥事,于是就通過小蘭的手機,看了拍下來的預告函。
這份預告函是柯南從那個叫格拉斯的英國小朋友那里得到的,小蘭他們又說其他英國小孩也得到了這封預告函。
所以,這不是惡作劇,而可能是一場性質(zhì)非常惡劣的殺人案。
據(jù)柯南所說,他是在網(wǎng)球場上遇到的那個罪犯。當時格拉斯和罪犯的交流如下:
“你很喜歡網(wǎng)球嘛?!?p> “嗯,因為它很刺激?!?p> “那太好了,因為你將要遇到更刺激的事情。在你的眼前,將會有人死去?!?p> “這是我的默示錄,如果無法破解的話,就去找福爾摩斯?!?p> 轟鳴的鐘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我是一個住在城堡里的長鼻子魔術師。
用冰冷的尸體和白煮蛋來填飽肚子。
最后一口氣吞掉腌黃瓜就心滿意足。
對了對了,要事先訂好蛋糕用來慶祝。
再次響起的鐘聲引起我內(nèi)心的憎惡。
結(jié)束掉一切吧,用雙劍穿透白色的背的方式。
講真,預告函是一種非常煩人的東西,因為每個人的腦回路都是不一樣的,想到的東西自然也不盡相同,誰知道罪犯會想些什么。
畢竟,誰也想不到,這世上會有因為建筑不對稱就要炸毀它,家到要畫的山中間建起了摩天大樓就要把和這座摩天大樓有關的人統(tǒng)統(tǒng)殺掉的人啊,他們自己覺得自己的動機極其合理,但在別人眼里,理解的人頂多說一句為藝術癡狂,不理解的人就會罵你腦子有洞。
因為那個罪犯是大規(guī)模發(fā)的預告函,所以幾人推斷兇殺案可能會發(fā)生在顯眼的,人流聚集的地方。
大英博物館,海德公園……
四人逛遍了這些人流量比較大的地方,但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在走到一座雕像前的時候,毛利大叔提出要買飲料,于是先走開了。坂本修找了個可以靠的地方靠著,思索著預告函。
冰本來想跟小蘭搭話,但覺得小蘭有些不太對勁。
她先是拿出了手機看了看,然后又把手機收了回去,然后又掏出一個小本本,一臉傷感的看著,還說著:“我真是笨蛋”什么的。
正當她準備詢問小蘭,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看來你正在為戀愛煩惱呢?!保ㄓ⑽模?p> 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坂本修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不過并沒有聲張,閉上眼,享受著溫帶海洋性氣候那溫暖潮濕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