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多時辰,鄭林緩緩醒來。他長長伸了個懶腰,又長長吐了口濁氣。
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休息,鄭林感覺自己精神好極了,就好似充滿了電一樣,渾身都十分的輕松且有動力。
他翻身站了起來,監(jiān)視了一下自己,不由開心地笑著。
“這個吐納調(diào)息果然很有用,好久沒有感覺這么暢快了?!编嵙中睦锵胫?。
精神好了,就該找事情做了。
鄭林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地下室,還有些失望;
突然他又想到自己還有五十多個湯匙的煉制任務(wù)還沒完成,還是趕緊做,不然加班熬夜可不好玩。
想著想著,鄭林飛身來到煉爐旁邊,開始了湯匙的煉制中。
日子就這么慢慢地過著,鄭林順利完成了湯匙的煉制任務(wù),而后木玄又不停地給鄭林找任務(wù)來做。
不過依舊沒有煉制什么特殊的東西,都是在做湯勺啊,鋤頭啊,鐵鍋一類的東西,讓鄭林說不出的郁悶。
不過鄭林也不好說什么,畢竟自己是學徒,師傅要做什么,拿就得做什么;而且上次湯匙返工的痛苦經(jīng)歷,讓鄭林對自己的任務(wù)也不敢隨意制作。
而這一天,鄭林接到的任務(wù),卻是制作一萬根縫衣針,鄭林終于淡定不下來了。
“玄爺……”鄭林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對木玄說道:“你從哪兒接到的這些活???”
“這個啊,昨天去黑巖城逛街,去了趟那里的縫衣場。那場主和我曾經(jīng)相識,也知道我的情況,見我去了,就非得求我?guī)退鲆蝗f根縫衣針,說是場里急用?!?p> 木玄故意裝作不在意地說道:“我本不想做,可是又相識一場,不好不幫他,所以就答應他了?!?p> “……”鄭林一陣無語,又繼續(xù)問道:“玄爺,是不是學習煉器都是從做這些生活用具的開始???”
“呃……也不是。”木玄斜著眼看著上面,有些欲言又止地回答道。
“那他們一般怎么練習的呢?”鄭林卻沒有停止追問。
“呃……”木玄想了想,回答道:“大家名族培養(yǎng)煉器之士,通常以平、曲、銳等各種制作要求來訓練基本功,而后在其基本功扎實以后,再讓其練習從簡到難的某種特殊器具的制作,培養(yǎng)其經(jīng)驗和制作力。當他們能制作大部分基本器具之后,就算畢業(yè)了?!?p> “那為什么我不是這樣練呢?”鄭林將最近最大的疑問拋了出來。
“誒……我這里又不是什么大家名族。”木玄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那些練習基本功所制作出來的東西,基本沒有用;而反復煉制會降低精鐵的作用,也不利于學習煉器之人掌握精鐵的煉制程度與作用之間的感覺。所以基本功練習的損耗很大?!?p> “而我……”木玄用有些憂郁,又有些無奈的眼神看著鄭林,微微地說道:“……沒有那么多材料來給你練基本功?!?p> 鄭林驚訝了,他才突然想到,木玄已不是那個曾在木家呼風喚雨的人了,也不能調(diào)動木家的資源了;
而即使能調(diào)動,也不能為了這個家族之外的人而調(diào)動。所以,木玄用于給鄭林學習的材料,只能是他自己的財產(chǎn),而木玄又能有多少財產(chǎn)呢。
鄭林似乎一下明白了一切,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每天做這些家常用品。他甚至能想象,木玄為了給自己找練習的任務(wù),要每天到處奔波,到處尋找,甚至可能是到處求人。
想到這里,鄭林眼眶一下有點濕潤了。他立馬轉(zhuǎn)過頭去,強壓著心里的那種感動,說著:“玄爺,我明白了,我去做縫衣針去了?!?p> 說罷,鄭林徑直朝煉爐走去。
鄭林的動作哪能逃過木玄的眼睛,木玄欣慰地笑了笑,嗯了一聲表示回應,便轉(zhuǎn)身飄然而去。
森林中,吾福居院內(nèi)。
因為之前受到刺犬的攻擊而受傷,朱賢這些日子一直在屋里養(yǎng)傷。雖然都是一些皮肉傷,沒有傷及筋骨,但是還是需要休養(yǎng),亦不能去幫助飛燕打獵。
所以這些日子,是劉振華等三人輪流陪飛燕去打獵;留下來的人則照顧朱賢,以及照顧院子里逐漸多起來的花花草草。
原來飛燕為了幫助朱賢的傷口快一些好,在去打獵之余,會帶著陪她打獵的人去采采草藥。
一部分用來給朱賢治療傷口,一部分則交給其他人種起來。所以院子里的花圃面積越來越大,忙得留下來的眾人是不亦樂乎。
對于這種忙碌,白露卻一改平時嬌滴滴的樣子,忙得相當投入,也少有叫苦叫累。
也不知是因為為了感謝朱賢幫其找花草,而不好意思叫苦;還是因為做的是自己喜歡的事情,所以不叫苦;或者兩者兼有,就不得而知了。
每天去打獵的飛燕可以說最忙的人了。去打獵、找草藥的辛勞之外,還需要回來給朱賢配制草藥,還要處理收獲的獵物。
而且,因為朱賢這次的遇險,飛燕為了讓其余眾人不再遇到這么危險的事情,還利用晚上的時間,來教眾人以戰(zhàn)氣探試周圍情況之法??梢哉f從早到晚,基本沒什么休息的時間。
不過還好,做飯的事情交給了自詡為美食家的劉振華,挑水的工作也交給了陳喬和黃昊,讓飛燕要做的事情稍微少那么一點。
傍晚,飛燕與陳喬扛著今天收獲的獵物,飛身返回了院子里。
飛燕將獵物放了下來,又將采到的草藥中需要種的部分交給了白露,轉(zhuǎn)身進屋配制朱賢的藥。
在為朱賢敷好藥之后,看到朱賢已好得七七八八了,飛燕松了口氣——這么忙碌的日子,應該快結(jié)束了。而一直精神而淡定的她,也在臉上露出了疲態(tài)。
飛燕走回自己屋子,盤膝而坐,摸了摸手腕上那一串似翡翠一般晶瑩剔透的珠子,按調(diào)息之法運行了幾周天,感覺精神又恢復了不少。
她手腕上的一串珠子,正是朱賢當日所采的七巧玲瓏珠。
原來朱賢見飛燕十分喜歡這個七巧玲瓏珠,又為了感謝飛燕的再次救命之恩,便將這個贈與給飛燕。
飛燕自然十分高興。只是朱賢提了個要求,七巧玲瓏珠只給飛燕姑娘使用,請勿轉(zhuǎn)贈他人或者賣掉。
飛燕雖然是財迷,但是對于朱賢的要求,也是滿口答應。
就這樣,七巧玲瓏珠被串成了一串,變成了飛燕的手鏈。
休息了一段時間的飛燕,聽到外面劉振華呼喊開飯的聲音,便走出了屋子,往吾福居走去。
原來,吾福居設(shè)計地很寬敞,且為了方便朱賢下樓吃飯,因此眾人的飯廳被設(shè)置在了吾福居的一樓。
眾人團在一個桌子上吃飯,比起團在飛燕屋里的大鍋之前吃飯,又是一種感覺。吃著劉振華做的菜,讓朱賢等四人仿佛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不由倍感親切。
因此四人在桌上聊得很開心,而飛燕只是埋頭吃飯。
朱賢看著不怎么說話的飛燕,亦感覺到飛燕的疲態(tài),所以對飛燕說道:“飛燕姑娘,不好意思,我擅自去摘花,讓自己面臨危險,還害你最近忙得這么疲倦。真對不起?!?p> 飛燕聽了朱賢的話,擠出和平時一樣的笑容,說道:“沒事,只是我需要去打獵,所以才這么忙碌,也和你受傷這個事情沒太多牽連?!?p> 聽了飛燕的話,眾人停止了交談,都沉默了。
在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后,劉振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對飛燕說道:“飛燕姑娘,我們搞養(yǎng)殖吧,這樣你就不用每次跑那么遠打獵去了?!?p> “養(yǎng)殖?”飛燕明顯對這個詞很陌生。
“嗯,養(yǎng)殖。”劉振華繼續(xù)說道:“就是弄一些獵物的幼仔,回來養(yǎng)起來,等它長大之后再抓來賣掉。”
飛燕還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劉振華。
“你看啊,我們周圍這么大的地界,都沒人管,我們就可以建一個養(yǎng)殖場嘛?!?p> 看了一臉疑惑地飛燕,劉振華繼續(xù)解釋道:“然后我們抓一些吃草的動物的幼仔回來,關(guān)起來養(yǎng)大。那我們就不用去打獵,而只需要喂它們東西,等它們長大就行了?!?p> 聽到這里,飛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既然能夠在山里打到獵物,何必專門養(yǎng)它們這么麻煩呢?!?p> 被飛燕這么一說,劉振華一下覺得有點語塞。
“而且,一般能賣越多錢野獸,通常靈性都越高,性子也就越烈?!憋w燕看了看沒有反駁的劉振華,繼續(xù)說道:
“性子烈很難馴養(yǎng)的,只有有錢人才會費九牛二虎之力來馴養(yǎng)一個他們需要的野獸。性子不烈的呢,又賣不了多少錢,養(yǎng)來干嘛?”
對于飛燕說的這些,劉振華也一時無法反駁,便只能托著下巴思考著。
他看著自己做的一桌子菜,突然眼睛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接著微笑著對飛燕說:“沒什么價值的動物,不一定只能賣低價錢?!?p> 飛燕一臉茫然地看著劉振華。
劉振華看著茫然地飛燕,便笑著說:“飛燕姑娘,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能幫我找一些好養(yǎng)的動物幼仔,我來馴養(yǎng)它們。相信我,當它們長大之時,我會將它們賣出你想不到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