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說話聲突然消失了,宋輕染覺得奇怪,抬眸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宋榷和慕斯年都盯著一處在看。
她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然后就看到了左手邊自己剛剛用過的那張紙。
宋輕染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剛剛,她好像順手接了慕斯年遞過來的餐紙。
慕斯年一直很體貼,之前兩個人吃飯的時候,他就總是能照顧到她的情緒,遞紙?zhí)舨耸裁吹?,宋輕染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就很自然的就用了。
所以說習(xí)慣是件可怕的事情,相信慕斯年也是平日里做慣了,順手就遞了。
兩個人都是無意識的行為。
可……這要怎么和宋榷解釋?他不會已經(jīng)在懷疑什么了吧?
三人都盯著那張紙,目光復(fù)雜,心思各異,連王大壯都跟著看了過來,氣氛莫名陷入了一片詭異。
最后還是慕斯年打破這平靜。
他將視線轉(zhuǎn)到了宋榷身上,微微一笑,關(guān)切地問:“宋先生也是想要餐紙嗎?”
他神色如常,坦蕩蕩地,好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剛剛和宋輕染的那個互動有什么問題。
這態(tài)度倒是讓宋榷有些捉摸不透,他狐疑地瞧了眼慕斯年,說:“沒,就是有些詫異,慕先生和染染居然這么默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很熟悉了呢?!?p> 其實最讓宋榷懷疑的,還是宋輕染接了慕斯年的紙,卻居然連個‘謝謝’都沒說。
她不是這樣連基本禮貌都不懂的人,除非兩個人熟到這事兒已經(jīng)見怪不怪的了。
宋榷話里的試探簡直不要太明顯,可慕斯年愣像是聽不懂一樣,順著他的話就說:“之前見過幾次,勉強也算是熟悉吧?!?p> 慕斯年是只老狐貍,嘴里套不出一句真話來,宋榷也不好一直追著這個話題不放,于是便沒再深究。
不過心里一旦有了點兒懷疑,那原本被他忽略的細節(jié)都會變得明顯起來,甚至怪異之處也會放大好多倍。
比如,宋榷發(fā)現(xiàn),說是男女朋友,可宋輕染和王大壯看著卻好像一點都不親密,甚至全程無交流,冷漠得很。
倒是她和慕斯年,哪怕他們什么都沒做,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但莫名就是一舉一動間都透著和諧。
宋榷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眉間的褶皺越來越深,連吃飯都沒了胃口。
到最后等這頓飯吃完的時候,除了事不關(guān)己的王大壯,所有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宋輕染,她總是能感覺到宋榷懷疑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他的眼神仿佛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銳利地讓她頭皮發(fā)麻。
果然,等慕斯年和王大壯一走,宋榷就立刻問:“染染,你和慕斯年認識?”
宋輕染裝傻:“認識啊,在葉家見過,他還送我去過醫(yī)院……”
宋榷微沉下了臉,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就剛剛他給你遞紙,不是第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