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丫頭?”智者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看扈滄哭得煩人,直接就自己坐起來了,“哭的一點(diǎn)氣概也沒丟人。
她從床邊拿了塊帕子對著自己的臉就狂擦,擦下來許多白色的粉末,臉色由不正常的蒼白轉(zhuǎn)變?yōu)榻】档陌尊踔劣捎谂疬€帶了點(diǎn)微紅。她把用過的帕子塞扈滄手里,暴躁地把嚇得鼻涕眼淚流一臉的扈滄推遠(yuǎn)點(diǎn),抱怨:“早知道是你這丫頭我就不演戲了,這個涂臉的藥可貴了,畫一次大概得花五文錢吶!浪費(fèi),浪費(fèi),太浪費(fèi)了!不行,今天我不吃午飯了,一定得把這錢省回來。扈丫頭你回來啥事?送錢找賬房就成,買石頭找采買,要是買的多,唔,前天我們打獵得了挺多皮毛的,可以考慮送你一塊。那顏色可是黃燦燦的,金草一般的亮喲!拿來裝門面再好不過了?!?p> 扈滄哪顧得上聽智者說什么,她只顧著慶幸智者是裝病的事了,對著智者連珠炮似的詢問,只是一個勁地推給其他兩人,忙說:“我要是有錢肯定找賬房,可有錢的是她倆,她倆找您有重要事。”
“哦。”智者慢吞吞地回了個單子,緩緩地躺回去,把被子蓋好,語調(diào)重新虛弱,“我一個老婆子能幫你們兩個小丫頭干什么?我都快入土的人了。”
之前智者在她們進(jìn)門的時候觀察三人的步態(tài),扈滄最為急烈,這丫頭還是對自己有點(diǎn)真感情的,而紅衣服的英武女孩也在心里藏著事,行走時比正常步態(tài)稍顯遲疑。她看不懂的是個冷青衣袍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悠閑地走在最后,一進(jìn)門就下意識聳了聳鼻子。她們來的快,自己今日來不及弄藥渣熏一下屋子,不過這屋子平日不大通風(fēng),腐朽味重,估計她聞不出什么。
三個人,她原本以為扈丫頭是主導(dǎo),結(jié)果現(xiàn)在主動上前和自己談話的居然是那個小姑娘。智者不由得瞪了一眼扈丫頭,這丫頭沒一點(diǎn)給人家當(dāng)手下的自覺,想怎樣就怎樣,請示主子都不會。
夜深人靜,智者思索起白日那丫頭和自己提的事。碌臘沒什么有價值的,拿的出手的也就是人了。碌臘人吃苦耐勞,為了活下去什么苦都吃遍了,身手也在長期的打獵里磨練出來了。
她自己年輕時也想過是否直接反了,把周圍的土地拿下,碌臘人就可以離開碌臘了,再不濟(jì),日子總會好過一些。
可是但是印家的印諾還在朝廷里帶兵,自知打仗比不過她,也就只能帶著碌臘人苦哈哈地求生了。而如今自己忌憚的她都死了,現(xiàn)在帶兵的雖然還是印家的,但是已經(jīng)是一個毛丫頭,不足為懼了。
但是奉那丫頭為主,何智總覺得過意不去。心里懷著隱秘的,人皆會有的心思——憑什么??墒侨缃裼幸粋€迫在眉睫的事就是自己已經(jīng)快要死了,這么直白的事實(shí)擺在面前,可是她還沒有找到能夠接替自己的人。碌臘在自己死后會怎么樣實(shí)在是太難預(yù)測了。
還不如拼一把。
荊冷看著小視頻美滋滋,喜獲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