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當即放了龜公,大步流星朝人群走去。
小雀見狀拔腿便跑,沒跑幾步就被八戒追上揪住了后衣領:“竇澤義在何處?”
“不……不知道,他……他一般晚上才回來?!毙∪笐?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道。
“你的房間在哪里?”
“二樓……最里面一間便是?!?p> ”那俺就到樓上等他!“
八戒說罷,徑直上到二樓小雀房中,找個凳子坐了,一邊吃著桌上擺的糕點,一邊等著竇澤義回來。
沒過多久,便聽得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旋即便見一個精壯的漢子氣勢洶洶踏入房內。這漢子長得有幾分俊朗,只是橫眉怒目,帶著一股惡相,在他后面還跟著一群龜公,自然也少不了那個惹人厭的老鴇。
只見老鴇用手指著八戒,尖聲喊道:“竇大官人,這廝便是惹事的賊子,他不止傷了我的人,還揚言要找你的麻煩!”
竇澤義捏了捏拳頭,冷聲問道:“便是你在找爺爺嗎?”
八戒知道此人便是竇澤義,遂道:“俺老豬找的就是你,快將身后那些人趕出去,關了房門,俺有話跟你說?!?p> 竇澤義一愣,旋即仰天哈哈大笑:“你這廝當真狂妄,敢與爺爺這般說話,你可知爺爺是誰!”
八戒懶得與他絮叨,眨眼間便繞到竇澤義的身后,速度奇快,以至于在場之人都沒看清他是如何移動的。只見他張開雙臂,不由分說就將門內的一眾人直接推出門外,緊接著關上房門,上了門閂,只留竇澤義一人在屋內。
竇澤義萬沒想到對方竟然這般目中無人,不由火冒三丈,掄起拳頭直打向豬八戒的面門,眼看就要打到對方的鼻梁之上,卻見眼前人影一閃,竟打了個空。他不禁大吃一驚,好快的反應,看來今日是遇到勁敵了!
正當他愣神的時候,八戒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在他眼前晃了晃:“俺老豬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在這上面簽了字,按了手印,俺就能放你一馬?!?p> 竇澤義接過紙,見是一封和離書,再看了看里面的內容,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八戒一臉慍怒。
竇澤義冷笑一聲:“看不出那父女兩個還真有些本事,竟然能找來你這般厲害的幫手,也不知道他們給了你多少銀錢?“轉念一想,”不對,他們早就沒錢了,定是那賤人用皮肉做的買賣?!闭f到此處,他眼睛微瞇,拍了拍八戒的肩膀,“兄弟,我看你這一身的功夫著實不錯,不如跟了我,我在這蒲魚縣有些勢力,將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至于你與我娘子的皮肉買賣,我保證不再追究?!?p> 八戒聽罷,氣的兩眼冒火,一把抓住竇澤義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一握,便聽得對方慘叫一聲,整個人都癱了下去。
待他松開手時,竇澤義的右手已然縮成一小團,便似一塊小面疙瘩,顯是手上的骨頭已經(jīng)碎了。
竇澤義癱坐在地上,發(fā)出凄慘至極的呻吟聲,右手很快腫成了沙包。
八戒蹲下身,將和離書放到他的面前,冷聲道:“俺之所以還留下你一只手,是為了讓你在這紙上簽字畫押,你要是不簽,俺就把你另一只手也廢了?!?p> “我簽,我簽!”竇澤義握著右手手腕連連答應,隨即將食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咬,待咬出了血,便就在和離書上畫了個×,又按下了手印。
八戒心滿意足地將和離書收入懷中,對竇澤義道:“以后不準再招惹高家父女,否則俺就要了你的性命!“話罷,一把推開房門,在一眾驚恐目光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妓院。
八戒走后,竇澤義當即召集了幾十個得力的打手,騎了馬往福陵山而去。
再說八戒離了胭脂樓,并沒有去往西天,而是來到了一處山嶺,這里于他也是一處故地,名喚七峽山。
十年前他與真圓分別時,聽她留下一句話,說自己住在七峽山百夜院。如今十年過去了,也不知她是否還活在世上,有沒有被魂魄內的元神反噬。
八戒往地上跺了三腳,口中道:“山神,快快出來,本使者有話問你?!?p> 不多時,地上騰起一股白煙,一個魁梧的大漢現(xiàn)身出來,正是此山的山神。
山神見到凈壇使者,恭敬地拜道:“小神參見凈壇尊者?!?p> “你可知道這里有座百夜院?”
“回稟尊者,以前這山中確是有一個道觀叫做百夜院,小神記得那道觀里住著師徒二人,后來不知怎的就荒廢了?!闭f著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山頂。
八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那山頂密林之處隱隱約約露出一點青磚綠瓦。
一路飛了過去,但見山頂上矗立著一座小道觀。道觀的大門緊鎖,門上歪歪扭扭掛著一塊破舊的匾額,依稀可見“百夜院”三個字,顯是已經(jīng)荒廢了多年。
“吱呀“一聲,八戒推開大門進到院子里,只見荒草叢生,毫無人氣,心中隱隱生出不祥的預感。
這座道觀面積不大,僅有一座正殿,兩個禪房。
他先來到正殿之中,見里面空空蕩蕩,只有三個破爛的蒲團,奇怪的是貢臺上沒有神像,也不知道這道觀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再進到禪房查看,見生活用具一應俱全,只是盡皆布滿灰塵。
最后繞到正殿之后,迎面見一個長長的石階,拾級而上,在階梯的盡頭處赫然看到一個長滿了荒草的小墳,墳前兀自立著一塊墓碑。
八戒遠遠便能看到墓碑上的碑文,上面正刻著五個大字:“真圓之墓“。他不禁悲從中來,心中只道:是二師父不好,當年明明可以救你性命,卻狠心對你置之不理,害得你落得這般下場。
一步一步來到墓前,先在墓碑前哭了一會兒,又細細清理了墳上的荒草,擦干凈墓碑,點上三支高香,用心拜了三拜,坐在墳前,天至將晚才姍姍而去。
夜至亥時,黑云蔽月。
高翠蓮父女早已睡下,忽聽到屋外響起一陣嘈雜的馬蹄聲,透過窗欞,只見窗外火光通明。
父女二人披上衣服來到堂屋,透過門縫往外觀瞧,一看之下,登時大驚失色,只見院中二、三十個騎馬的漢子,手中都舉著火把,腰間插著明晃晃的鋼刀,為首的便是竇澤義。
竇澤義騎馬來到門前,對著茅屋喊道:“賤人,快把那廝交出來,否則老子便放火了!”
華法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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