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進來了?”吳清瞪大雙眼看著背過身的王子信詫異道。
我不能進么?
王子信剛過了界限就急忙轉(zhuǎn)身,又急忙轉(zhuǎn)了回去。
通道里的靈光太刺眼,都快亮瞎了。
“哦,忘了告訴你,這位王子信先生會在我們這暫住上兩天?!睆埨项^一邊看著王子信一邊使著眼色。
這眼神,這表情,我明白了。
“是啊,我是吳叔的侄子,來魔都玩借住上兩天?!蓖踝有耪f完瞟了眼張老頭面帶得意。
自己可是個小機靈鬼呢。
王子信從剛才張老頭避著吳清的舉動,多少猜到了一些。
打耗子精時都亮成了光幕,偏偏在吳清和自己出來時,裝得像耗子精自己突發(fā)疾病去世了一樣。
和自己說話都背著吳清,似乎怕被知道些什么。
明明會瞬間移動,還偏偏要在這漆黑的弄堂里散步。
擺明了有些事,不能讓吳清知道嘛。
可張老頭為什么臉都綠了,難道自己猜錯了么?
吳清看著王子信,又看了看張老頭詫異道:“他說的吳叔是我爸吧,我爸還有親戚,我怎么不知道?。俊?p> 自己什么時候多出個表哥來?
“表親,老遠老遠的表親,我也昨天才知道有吳叔這么個親戚,我爹讓我來魔都順道和叔叔打個招呼,沒想到叔叔太熱情,要留我住兩天。”王子信看張老頭眼神不善,急忙補充道。
自己怎么這么傻,只想著這丫頭叫鐵拳,忘了她姓什么了。
她竟然是老實人的女兒。
典獄長的親閨女。
“是啊,我應(yīng)該叫你表哥了?”吳清想了想似乎是該這么稱呼。
她可沒有過哥哥,叫著還有點小興奮呢。
“別客氣,叫我歐尼醬也行,來嘗嘗哥哥的小魚干,是我們那的特產(chǎn)可好吃了。”王子信說著還掏出剩下的幾包小魚干,一股腦塞給了吳清。
他是吃膩了,正好用來送人。
吳清接過小魚干道了聲謝,臉上倒是挺高興的。
她從小身邊就沒有同齡人,從出生后她就住在這條拆了800年還拆不掉的弄堂里,別說小朋友,連個鄰居都沒有。
連小學課程都是在家自學的,直到中學才有同齡的學生,交到了朋友。
她當然知道自己和其他朋友不太一樣,不僅從小練拳,連接觸到的東西也比較少見。
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強壯一些,也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知識罷了。
比如僵尸啊,妖怪啊,修煉者。
都是真實存在的。
這些少見的知識她也只敢藏在心里,因為爸媽告訴她,把這些告訴別人的話朋友們會當她是個怪人,就不會和她交朋友了。
這位表哥看著也和那些同學們看起來一樣不太強壯,但對妖魔鬼怪似乎還蠻了解的。
應(yīng)該不會把自己當怪人吧?
“張叔,您看親戚都認了,要不咱們今晚吃點好的慶祝一下吧?”王子信站在吳清身旁帶著和煦的微笑。
“要不,吃牛排吧,我看到一家只要1000一份?!蓖踝有趴磸埨项^默認,急忙推薦道“對了有家日料也不錯,人均也就1500一位。”
他一下午的街可不是白逛的,對著大眾點評,順帶把這里好吃的店都認了一遍。
萬一遇到個冤大頭,也有地方能帶。
作妖前必須有備無患,否則怎么能稱自己是個合格的妖孽?
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成客人了?
張叔?你小子剛才還不是叫張老頭的么?
一會就升一輩了?
你認的親戚是老吳,又不是我,憑什么要我請你吃飯?
張老頭看到一旁的吳清,又把罵街的話咽了回去。
等小清走了,看和你算賬!
“表哥別為難張叔了,他退休工資不高,要不我請你吧?!眳乔蹇吹阶冾佔兩睦蠌埥鈬?。
畢竟是自家親戚,讓張叔請客不合適。
“行,那就下次讓張叔請,這次吃牛排下次吃日料,你也一起來,別客氣啊?!蓖踝有糯蟀髷埖貛屠蠌堈泻舻馈?p> 張老頭聽得臉更黑了。
到頭來還要我請啊?
你們都成親戚了,我算什么?
吳清是他看著長大的,什么性格他還能不了解。
聽到有哥哥,就邁不動道了。
這小子是戳中了她的軟肋。
可憐的孩子,算了先由著他折騰吧。
這小子馬上就要滾蛋了。
哪怕答應(yīng)你請吃滿漢全席,你能記住算你有本事。
張老頭沉默地走在前面引路,不打算揭穿王子信的謊言。
從剛才的表現(xiàn)看,王子信不是個沒有擔當?shù)娜?,雖然會折騰,但有點腦子。
應(yīng)該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說什么。
“表哥晚安,明天我找爸爸帶你去吃飯。”吳清揮手道別道。
“好啊表妹,后天我在老張家等你哦?!蓖踝有乓灿淇斓負]著手道。
見吳清走進了街道盡頭的白色別墅,王子信才尷尬地轉(zhuǎn)身看向張老頭。
“哼,表哥表妹叫的挺親熱???”張老頭板著臉道。
這小子不能給好臉色,一給機會就得意忘形。
這會功夫,連時間都給我訂上了。
“嘿嘿,張叔您這話說得,我不是幫您圓話么?!蓖踝有藕┬Φ?。
張老頭也不管裝傻的王子信,拉開門從廚房拿出一袋五包裝的方便面,又隨手抓了兩根香腸和雞蛋走了出來。
“這袋面,夠你吃到離開的了,不得再擅自離開999。”老張說完轉(zhuǎn)身進門,關(guān)門前又道“不管什么理由,沒有我和老吳的允許,離開即視作放棄生存的權(quán)利?!?p> 門關(guān)了,留下拿著方便面香腸雞蛋的王子信獨立在街邊。
王子信愣神了幾秒這才緩過神來。
剛才張老頭說到最后,他看到一道殺氣。
不是錯覺,而是真由靈光凝聚成的匕首在他脖子旁轉(zhuǎn)了一圈。
在靈視下,靈光化作的匕首如真實般存在。
他絲毫不懷疑,這柄利刃可以劃開自己的喉嚨,要了自己的小命。
他似乎知道剛才那只耗子精是怎么死的了。
殺人于無形,這老頭子真可怕。
“張叔您早點睡,今晚就不叫您起來上廁所啦?!蓖踝有藕巴臧瓮染团堋?p> 咱現(xiàn)在可是吳清的遠房大表哥,此時不作,過期作廢。
這么可怕的老頭子現(xiàn)在不作,以后就沒機會作了。
剛回房的張老頭都快氣炸了。
你才要起床上廁所呢!
總有一天要弄死你小子。
一溜煙跑回房,王子信關(guān)上門喘著粗氣。
老頭子看起來真生氣了,炸裂的靈光都快把房頂都沖破了。
放下方便面,王子信拿起手機又放了下來。
沒有網(wǎng)絡(luò),智能手機還真不如游戲機有意思。
手機上到有幾個不用聯(lián)網(wǎng)的小游戲,可此時卻沒心情去玩。
張老頭剛才的警告聽著不像是在開玩笑,非常認真。
認真到讓他有點擔心,自己腦袋里這破石頭要取不出來,是不是要呆這一輩子了?
想著想著雙眼皮不由得承重起來,似乎因為奔波了一天,很想靠在床邊直接睡過去。
就在他眼皮剛耷拉下,隱約看到窗外有兩道明亮的靈光靠近。
可眼卻想睜也睜不開了。
如同醫(yī)院里的鐘大夫,瞬間就睡了過去,絲毫沒有一點緩沖和猶豫。
剛才王子信還在思考著自己是否能出去,轉(zhuǎn)頭功夫就想入睡,這很不正常。
“夫人你看,就是他?!蓖踝有潘?,完全不知房里闖進了兩人。
從窗戶進屋的兩人腳不落地,如同鬼魂般飄在空中。
其中一人王子信很認識,正是他剛認的遠房表叔吳日昊。
另一人眉目間有些和剛才和他告別的表妹吳清相似,只是顯得成熟一些。
季月柔看著倒在床邊的王子信,假模假樣的板著臉:“嫁給你這么多年,我才剛知道咱家還有這么一門親戚呢?!?p> “夫人莫開玩笑,我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實人吳日昊無辜道。
“行了,你催我回來就是因為他?”季月柔看著王子信微微皺眉,和吳日昊說話時她以控制著靈絲朝王子信腦中探去,可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又退了回來。
吳日昊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以為夫人在嘗試引出靈物,準備控制住可能被疼痛喚醒的王子信。
可等了一會他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季月柔的靈絲以收回體內(nèi),眉頭卻依舊緊皺著。
這可不常見!
吳日昊深知夫人本領(lǐng),莫說開顱取物,哪怕把王子信整個拆散了拼回去都可完好如初。
此刻卻愁眉不展,必有難題。
“夫君你確定這個王子信是凡人?”季月柔抬首望向吳日昊,認真確認道。
是……應(yīng)該是吧?
他查探王子信是既未發(fā)現(xiàn)靈能凝聚,也未有異能覺醒,連血脈都和普通人類吻合,斷不可能是妖魔偽裝出來的。
王子信的出生,父母,學習情況,認真的吳日昊都讓地管局查了個一清二楚,連老師每年應(yīng)付了事的年末評語都從頭到尾看過了一遍。
除了每個老師都說他太能作妖外,應(yīng)該是個凡人。
畢竟沒有作妖這個品種的妖怪。
“你自己看吧?!奔驹氯岵恢@期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她接到通知片刻就趕了回來。
畢竟這關(guān)系到999隱藏的秘密,她不敢耽誤。
吳日昊不解地探出靈絲,可片刻后他也皺起眉頭。
自己和這位分開才多久,為何不僅這小子腦中的靈物消失了,竟然還在腦中凝聚出了一絲靈能。
這靈能還如同是特意強化過,把王子信的腦袋包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連他都探查不清。
現(xiàn)在別說是給王子信洗腦了,開顱手術(shù)刀估計都切不開他的腦子。
凝聚出靈能,就已經(jīng)算是個修行人了。
別人花上十幾年都未必能入門,這小子才用了多久?
30分鐘,還是第一小時?
這也太不修煉了?
“這靈能也太古怪了,不修精神,不修靈絲,除了護住了腦袋,只把眼睛練到了極致,這是要修煉齊天大圣的火眼金睛么?”吳日昊都忍不住吐槽道。
人家透視異能也沒你這么莽的,靈能直接匯聚到雙眼,你就不怕把眼睛給撐炸了啊?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普通人的記憶好除,可一個以邁入修行練出靈能的修行者的記憶,想除怕是只有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