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回去路上還是糟了意外,武力不行,只能被迫動用靈力。反正來人招招兇惡,毫不留情!
沐靈剛一摧動靈力與之交手,那人便像是熱血沸騰了一般,更是下了死手。
沐靈見此也不手軟,奮力相搏。
二人過手幾十招,最后沐靈也只是險勝而已。
沐靈上前摘了他的半張面具,發(fā)現(xiàn)竟是那日的奇怪男人。
她氣極,捏著他的雙頰憤恨道:“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這么想殺我?”
奇怪男人撇過頭掙開她的手:“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沐靈盤坐在他的面前,胳膊支在腿上撐著臉,一臉無奈:“廢話,一般人能撐得住你這么打?”
奇怪男人緩了會,擦著嘴角的血跡起身:“走吧,是我輸了。帶你去解決秦家那個麻煩?!?p> 沐靈不愿,這人行動太過詭異,而且他的手心也有血痕!跟那個大叔一般,這其中定有問題……
“放心吧,我又打不過你,你怕什么?”奇怪男人見她半晌不動,出聲催促道。
沐靈依舊坐在地上,抬頭看他:“你手上的是什么?”
奇怪男人沒有設防,伸出了手。
血痕袒露在沐靈眼前,微乎其微的皺了眉。之后她笑的隨意:“看錯了!”
奇怪男人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痕跡,立馬握拳,將手附在身后:“前些日子手上受了點傷……”
又是受傷?
沐靈騎上馬,沖他喊到:“我要回家一遭,既然你愿意去處理那麻煩,我希望我再回來時不會收到秦家的挑釁?!?p> “何時回來?”奇怪男子對著絕塵而去的沐靈喊著,可她并未作答。
真的是讓人頭疼的女人,奇怪男子無奈,瞬移而去。
沐靈到了魂契閣,便急急的去找了情歡,受了傷還奔波勞累,身子已然吃不消。
“怎么回事?”情歡接住了要往下墜的沐靈,一臉擔憂。
沐靈有氣無力:“被打了,可疼了?!彼吭谇闅g身上,有些撒嬌,有些虛弱。
“誰能傷你?”情歡皺眉頭,按理說沐靈靈力不差啊。
“一個混蛋!”沐靈一想起,便恨得牙癢癢:“快給我瞧瞧吧。”
她伸了手,情歡也不耽擱,為她診治一番。
還好她傷的不重,調(diào)理幾日便好。沐靈不信,非要情歡給她多瞧瞧……
幾輪下來,情歡才發(fā)覺沐靈的心思,她道:“你是不是想逃著不回去?”
沐靈被揭穿,吐吐舌頭辯駁道:“我這不是也真的受了傷嗎?你讓我多歇幾日可好?”
情歡無奈:“好,我?guī)湍銛r著那個木頭臉幾天。但是你吧,究竟遇到誰了?”
沐靈盤坐在情歡的床榻上,苦惱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我遇到了一件很怪異的事情。”
“何事?”
“我回來時遇到一個大叔,他的手上有跟那個奇怪男人一樣的血痕!他們都說是不小心受了傷,可我瞧著那不像是受傷所致……反而像是根治于血肉,深植于骨髓?!?p> 情歡聽罷一頭霧水,兩人正沉默著深思。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進來的是古兮跟顧亦初,沐靈沒有一點準備,第一次與古兮正面相見。
顧亦初不知沐靈回來,以為她還在江南。
近來古兮因王后去世之時心情低落,他寬慰之時泄露了情歡可救,聞言她便嚷著要來。
四目相對,四人皆是愣了。
“你是沐靈?”古兮臉上還帶著淚痕,人也消瘦了許多。
沐靈見狀,無奈起身點頭。
“是你殺了我哥哥?”古兮突然戚笑了一下,淚也隨之而下。
沐靈聞言看向顧亦初,他眼神閃躲。他不是逃避,只是不知如何解釋!
古兮只是當初瞧見過沐靈,卻并不知她是何人,對于她殺她哥哥之事也只是猜測罷了。
可當初,他也未幫沐靈開脫分毫。他所心虛的,不過是他那時的不作為。
可這在沐靈眼里,便是他告訴了古兮這件事情。
算了吧,坦蕩承認吧:“是?!?p> 她說的太過輕松,古兮憤恨揮手,掌風襲來卻被沐靈一手抓?。骸澳氵€沒資格掌摑我!”
說起來,沐靈也算是用命還過她一次,也不算虧欠。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古兮掙回了手,一臉絕望的看著自己的魂契:“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崩潰吼著,難堪的只有顧亦初。
“耍我很好玩是嗎?”古兮雙手掩面,想要給自己留些顏面。
房間里沉默了很久,顧亦初心疼的看著古兮,而沐靈冷著眼瞧向顧亦初。
末了,古兮隱忍著拭了淚,決絕的走出了那間房門。
顧亦初拉著她,她也只是輕啟薄唇:“松開!”
她不會想顧亦初為她出生入死多少次,也不會顧忌沐靈為她差點喪命。
她的眼里,唯有他們的背叛還有嗜血!
一步一步踏出來的,是恨啊……
顧亦初不敢看沐靈,他怕質(zhì)問。
他只是低眸說了聲抱歉,便跟在古兮后面,一步一步送她回了皇宮。
這應是古兮最難走的一段路了,魂契閣外的小廝蹲在地上,可古兮只是擺手而去。
她在想,是不是她一旦坐上了這轎輦,她與顧亦初便就此分開?
歲月在走,情誼在流,一切就此斷送……
古兮跪在王后靈前,妃嬪偶爾來瞧她幾眼,多得是趨炎附勢的巴結(jié)靈姬。
宮中再無寵溺古兮的人兒了,她也該放下純真了……
吃人的后宮里,血路要她一步一步地走了!
王上也發(fā)覺了古兮的怪異,他曾過問幾句,可后者只是木訥答話。
她曾想追尋王后臉上紅痕是怎般,可話到嘴邊竟覺得一切都沒必要了。
何苦糾結(jié),惹人厭煩?連她的魂契都會背叛,何況是一國之主。
近來她不再歡脫跳躍,眾人只以為她是傷心過度,不多叨擾。
唯有靈姬,見她身側(cè)再沒了顧亦初,動了心思。
那日王后宮殿清理,古兮站在殿外,抬頭瞧著那偌大的匾額,覺得甚是諷刺。
院里王后打理的月季已經(jīng)枯萎,花無百日紅,真是天地規(guī)矩……
靈姬稟退眾人,站在她的身側(cè),摘下她瞧得那朵枯萎月季。
“近來怎么未見你那魂契?”她輕嗅,是生命凋零的氣息。
“與你何干?”古兮不喜靈姬,尤其她近來甚是受寵,更是討人厭。
靈姬將已被曬干的花瓣捏碎,笑道:“你不用這么敵對我,這個時候,你該恨的,是拋下你的、背叛你的、輕視你的。”
“你住口!”古兮眼里染了怒火,語氣是孩子特有的稚嫩,卻故作威嚴。
果真還只是個孩子……
靈姬輕撫著古兮微亂的碎發(fā),笑道:“我也算是你父王嬪妃,你對我不敬我恕你無過。只是……這后宮能這般放過你的人,可不多了?!?p> “若是有了用我之處,隨時可來找我?!?p> 她說語氣太過媚態(tài),古兮竟忘了掙扎。
她踏步而去,蒼生爾爾,仿佛皆在她的手里。
燥熱的風輕吹,帶走了靈姬的喃喃自語:“王后啊,我可遵守承諾了,放過她了……”
古兮愣在原地,她終于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以前后宮有王后,出宮有太子,遠走有顧亦初。
現(xiàn)今這般,唯剩她一人。
王上對王后地嘆息悲傷之狀不過幾日便煙消云散,沉浸在靈姬懷有身孕的喜悅里。
宮中曾經(jīng)對靈姬不屑一顧的人,現(xiàn)今也是諸多巴結(jié)。她們盼著王上來時能多瞧她們一眼,指不定明日亦能受這般恩寵。
古兮一時間從萬寵一身跌到人去樓空,她笑人心難測,也笑自己愚昧無知。
其實,何需靈姬做什么,古兮自己便是受不得這般冷漠的。她想尋些溫熱,可王上給不了,顧亦初不在,周圍的阿嬤也是每日嘆息……
她去靈姬宮里那日,王上也在。他蹲著伏在靈姬的肚子上,滿臉慈祥。
古兮恍惚,當年他可是也曾這般期盼過她的出生?
“古兮公主!”靈姬先抬眸瞧到她,語氣里沒有太多情緒。
古兮笑的如以往無異,可唯有她知心境全變:“靈姬娘娘安好!”
“今日怎么突然來這了?”王上直起身,走到了近來愈加冷漠的古兮面前,關(guān)切開口。
靈姬率先為她答了話:“我瞧著她近來心情不悅,想著喊她來打葉子牌解解悶?!?p> 王上看向古兮,后者輕嗯一聲。
見此,王上爽朗一笑:“既如此,我便不多叨擾你們女兒家了?!?p> 說罷,拂袖而去。
古兮同靈姬并肩作揖,送他離開。
“怎么?這么快就遇到麻煩了?”靈姬看著空曠的門口,勾著紅唇問道。
古兮淡淡開口:“你從異國而來,現(xiàn)今手握鳳印,懷有子嗣。你好像在密謀什么……”
“呵呵……”靈姬聞言像是聽了笑話,用帕子輕捂紅唇笑道:“我自異國而來,在這并無親信。我的所得所遇,你為何不能想做是上天恩賜?”
古兮直視著她的眼睛,倒真有些小大人模樣了:“你可不像是個信命的人?!?p> “你也不像?!膘`姬瞧著她,正經(jīng)說道:“所以我們是一類人,你無依靠,我無親信……可你有魂契,我有權(quán)力,不應當是絕配嗎?”她走到古兮后面,染了正紅色蔻丹的手輕拍著她的后背。
她聲音蠱惑,可古兮卻是清醒轉(zhuǎn)身:“你想對顧亦初做什么?”
反應這么大?靈姬挑眉,莞爾一笑:“魂契閣可不止一個顧亦初一個呢。你恨的那個,不也是在魂契閣嗎?”
古兮驚詫,開口剛問:“你怎……”
“這便是權(quán)勢!”靈姬聲音輕輕地,卻重重的壓在古兮的心口。好似什么在心底滋生,吞噬著她的無欲無求。
“你想我為你做什么?”古兮看著她,她自知自己算不過她,可她有的選嗎?
靈姬故作思考狀,為難道:“尚未想好。放心吧,不會讓你為難的!”
古兮從她的宮殿出來,扶著紅墻深深地呼吸,眼前模糊一片。
單純的人啊,終究入了老謀深算的狐貍陷阱里,卻自以為占了便宜,立在上風……
樹與夢
靈姬算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可能與王后最不同的就是,王后敦善而她詭譎。王后是愛著王上的,所以委屈求全,可靈姬不是,她來這深宮就是一場算計,所以步步為營。古兮就是在悲傷的時候無人幫她,讓她自己墮落到了一個地步,所以就于靈姬為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