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愿意在樹叢里蹲太久,遂拉著還在發(fā)春的二哥氣勢洶洶敲了敲許玦的門。
里面人聲音清潤:“進?!?p> 太寒酸了,門口都沒個丫鬟通報什么的。
我嘆息一聲,拉著二哥的袖子推門進去:“漂亮小哥哥我來看你了?!?p> 二哥:“?”
門被乍然推開,暮光斜射入內(nèi),照得許玦腦門兒一片亮,微微抬眸,眼中幾分驚訝。
二哥局促地揪著衣角:“許…許大人,多有叨擾?!?p> 許玦挑眉,眼眸一轉(zhuǎn),看向我:“謝小姐謝公子?”
…
看我干什么…
為了掩飾尷尬,我猛然拉住二哥的衣袖,使出吃奶的勁把他拉過去,拉到案前,直到與許玦面對面。
許玦眸中染上幾分不解,握筆的手微微停頓。
我求生欲很強地看了眼他正寫的東西,覺得沒什么大問題便伸手抓住他的手,擱在我二哥的手里。
…
場面一度很尷尬。
沒有產(chǎn)生紅線。
沒有。
幾分鐘后,我尷尬地和許玦獨處一室。
他拾起了那只被我打掉的筆,重新沾了墨水,抬眼看我,道:“坐?!?p> 我看了眼周圍,沒有板凳…
去你媽的坐。
他看我不動,彎唇笑笑:“還是說其實你是個丫鬟,想幫我研磨沏茶?”
我:“…”
你好狠。
我茫然地在原地轉(zhuǎn)一圈,最后發(fā)現(xiàn)在他身邊有一個空置的凳子,只是擱了張紙。
我目光灼灼看著那紙,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默不作聲將那紙拿起,卷起來,擱回竹架。
我明了,這就是要我坐在他旁邊的位置咯。
但是坐這么近干嘛?
我猶豫了幾秒,慢慢挨過去,坐下。
他沒有別的動作,只執(zh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一句話我無。
我坐著無聊,心中擔心剛才奪門而出的二哥,雖然跑掉的幾率很小,但是就這樣讓親妹妹和另一個男人獨處一室,是不是有點心大…
萬一許玦想要占我便宜怎么辦。
心慌慌。
想到這里我便坐立不安起來,斜眼瞥許玦在紙上畫著什么。
一看我便驚了。
沃日這不是昌卉公主嗎?
我的媽,一邊不承認這個未婚妻硬生生斷了紅線一邊為她畫像,這人是不是有點矛盾。
我輕輕出聲:“好看的小姐姐。”
他“嗯?”一聲,低聲問道:“你也覺得她好看?”
聲音壓得很低,挨得又近,仿佛是親密無間的人的呢喃。
我被這莫名其妙的氛圍弄得心一跳,往后挪挪,裝傻道:“好看?!?p> “罷了?!彼麛R筆,等墨干。
我不太懂,又聽他道:“自幼聽說昌卉公主傾國傾城。”
他轉(zhuǎn)頭瞥我一眼:“我怎么覺得你這個傻子莫名更好看。”
哇我被撩了。
雖然謝一瑾比較好看這個是事實。
于是我嬌羞道:“討厭厭?!?p> 不忘提醒他:“娶漂亮公主,漂亮公主。”
他伸手撐著腦袋,與我對視,不退不閃,眼里仿佛有星辰。
過了一會,突然伸手。
我以為他要做什么危險的動作,朝后一縮。
他的手掌落在我的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揉了揉。
我心中放下心來,這摸頭殺說明他把我當成小孩子,不是撩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