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止謙才來,就成功的讓安止謙登上學(xué)校的黑名單榜上,簡直就是人生之奇恥大辱,更甚至是名家招牌上的玷污,而自安學(xué)長的照片登上了這名單上之后,整個九班的氛圍可謂是低到極致,甚至于那群把安止謙當(dāng)做榜樣的人,天天看見他們九班的人,就像是看見仇人一樣。
害怕的很。
言妖站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整個人僵硬著,莫名的又難受。
她真的沒有想到會這個樣子,真的沒有。
見言妖不說話,孫離上前拍了拍言妖的肩,有些意味深長道:
“言妖,無論從前在秦家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我們....別拿自己的前途去做賭注好不好?江城...還有人在等你回去...”
說完,孫離和陳谷就走了,操場上就只剩下言妖一個人站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
孫離知道,言妖從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從來都不是,她雖然鬧騰,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針對任何一個人,很多時候在學(xué)校里面,學(xué)校外面的打架事件,不是對方先挑起的話,言妖是從來不會先動手的。
她脾氣很燥,天氣熱的時候,人多的時候,鬧騰的時候,都會煩的不行,可是她一直以來都忍著,愛說話,卻又不愛說話,大多的時候,都只是喜歡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待著。
她第一次懵懂一個人,以為那是喜歡,卻被安止謙破壞了,心里就一直憋著一口氣,很堵很難受,所以就會變得很鬧騰,非要有個結(jié)果才作罷。
可是要是最后的結(jié)果莫名的連累了別人,她是會愧疚的,是會很難受的。
之所以會變得這個樣子,怪只怪在秦家的那段過往是真的太痛了,太痛了。
言妖站在那里,站了很久,上課鈴聲響了都沒有動,心里亂糟糟的又很煩,直到兜里面的手機響起,言妖才動了動。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著來電名字,很多年來堵在胸口的委屈一下子全部都涌在心口,涌在了喉嚨的地方,化為聲聲哽咽,接起了電話,輕輕的喊著:
“莫....存希...”
.....
安止謙在去上課的時候,看到那空蕩蕩的位置時,什么話也沒說,出了教室給許魚白打著電話,
“我今天晚上就要...”
電話另一頭的許魚白坐在電腦前,哭喪著臉,
“大哥,你知不知道這是高中三年所有的教材和資料啊,你今天晚上就要?”
安止謙抿了抿自己的嘴,無情的回著許魚白:
“那我可不管...”
隨后無情的掛掉了自己的電話,讓許魚白看著那滿桌子的資料,想甩手不干,又不得不默默的拿起鼠標忙碌了起來。
秦云晴在學(xué)校門口看見言妖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自習(xí)放學(xué)的時候,使勁兒的忍著自己想哭的情緒,轉(zhuǎn)身去車里提了一個包走到言妖的面前,從手機里抬起頭來的言妖,就看到秦云晴提著一大包藥,臉上滿是笑意,可那笑意卻絲毫不達心里,
“呦,誰家妞來給本霸送藥???”
言妖的吊兒郎當(dāng),秦云晴十三年來,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此刻,卻還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將手里的藥丟到言妖的懷里,就走,
“愛要不要,疼死你活該?!?p> 言妖笑了笑,將藥放進自己的書包里,哼著小曲兒一瘸一拐的走在秦云晴的身后。
半晌,前面的秦云晴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目光灼灼的看著言妖,
“我轉(zhuǎn)來九班,和你一個班了?!?p> 言妖一頓,嘴里的小曲兒也戛然而止,看著秦云晴,嘴里的笑也收了回去,臉色變得淡淡的,皺著眉,眉眼間的戾氣顯然易見,
“瘋了吧?這九班可是名家高中最差的一個班……”
“我沒瘋……姑姑……也已經(jīng)同意了……”
言妖輕笑,抬腳就走,
“隨你……”
隔了好一會兒,言妖轉(zhuǎn)過身來對著秦云晴道:
“秦云晴,我沒錢了,那天去打網(wǎng)吧還差人家老板一點錢,你…”
話還沒有完,秦云晴就氣沖沖的丟了一張卡給言妖,那是自己這些年悄悄存起來的所有零花錢,丟給言妖轉(zhuǎn)身就走,身后言妖拿著卡,大喊:
“喂喂喂,密碼?密碼……”
“你生日…”
言妖又是一頓,隔了好一會兒,忽然大聲道:
“6666啊……”
這一年的言妖十八歲,高三,打架,抽煙,喝酒,沒心沒肺的無惡不作,天不怕地不怕,滿臉戾氣,卻沒有一個是真正的她。
而這樣的言妖,卻讓許多人都記了一輩子,也讓他們恨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