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妖低頭,這才仔仔細細的去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安止謙同樣顏色的衣服,雖不是同樣的款式,可是顏色一樣,和安止謙站在一起,都有意無意的透露著兩個人之間那肯定不簡單的關系。
言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安止謙。
終于明白了,安止謙這王八蛋的根本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了,根本從一開始就在這里等著她的好嗎?
那安止謙對她...
震驚的看著安止謙,安止謙看著言妖,低笑著搖了搖頭,將手里的衣服遞到銷售員的手里,走向門邊,結(jié)了賬,讓他們按地址給他直接送回去。
言妖恍恍惚惚的尾隨著安止謙走出來,整個腦子亂哄哄的,被自己剛才突然驚覺的想法震驚的不行。
安止謙走在前面,慢悠悠的。
言妖跟著安止謙的后面,亂哄哄的,心還砰砰的。
不敢相信。
就連安止謙什么時候不見了都不知道,走在喧鬧的商場中心,言妖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越想越覺得震驚,盲目的走著,就那樣撞上了前方的來人,那人提在手上的的袋子就那樣掉在了地上。
言妖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低頭去撿,一個勁兒的跟人家道著歉:
“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那人低頭說了一句“沒事?!?p> 拿過自己的東西,什么也沒再說的匆匆就離開了,離去還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那站在原地言妖一眼,才快步離去。
言妖站在那里,抬頭間,隔著重重的人群,就看見安止謙手里拿著一束太陽花,包裝的精致又好看,另外一只手還提著一個粉紅色的小蛋糕,小蛋糕上包裝袋子上還拴著一個小小的氣球,漂浮在空中,朝著她,一步步走來。
那一年,年少時。
言妖就在想,她喜歡安止謙,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或是更早,或是就剛好就是那一年。
見不到他會想,會難受。
看見他不自覺的就會想笑,腦海里時時刻刻想的念的都是他。
這個她準備藏一生的小秘密,如果有一天不小心被安止謙知道了。
安止謙會怎樣?是會拒絕還是接受?
結(jié)果是什么?就是不去想,不去試一試,她都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所以才會準備藏一生。
唯一想試探,想要說出口的不過就是那一次,她說:
“安如玉,就算有一天我離開了,我也一定會披荊斬棘來找你,到時你能不能送我一朵鮮花,再給我一個家?”
那一年后半句未曾說出來的話,在很多年之后的現(xiàn)在,她看到了隔著重重人群之中,安止謙手里的鮮花,還有那如今他的家,將會有一個她的存在。
茫茫塵世之中,原來真的會有一個人,手里捧著鮮花,拿著她喜歡的小蛋糕,送她青春年少的一切,送她滿懷少女心的一切,一個人,逆著人群,向她走來。
可是啊....
可是啊,如玉郎君,甜甜的愛情。
對于她來說,終究只是童話一場,這萬惡的塵世,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活著是為什么?也清楚的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也更加清楚的明白自己和安止謙之間到底是否可能?
她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也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如玉安止謙的一生,自然要清清白白,干干凈凈。
她的一生,沉沉浮浮,能夠活到現(xiàn)在,可以做的,唯一能做的。
也不過是活著替死去的故人,向那些人討一個公道。
替現(xiàn)在還活著的人,討一個真相,還一場清白。
她活著就是為了這個。
安如玉那樣的一個人怎可被她玷污半點?
怎可和她沾染半點。
怎可?怎可?
她只要知道安如玉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心思就可以了,她這一生,哪怕最后依然逃不過某些命運釀下的結(jié)果,她只要知道曾經(jīng)安止謙的心里有她的存在,那么,這一生,她已經(jīng)足夠滿足,也無憾無悔。
言妖深深的看了一眼安止謙,目光從那一束太陽花,到小蛋糕,到安止謙的臉上,深深的將安止謙的模樣謹記在心里,印在腦海里。
她笑著,在那一刻轉(zhuǎn)身背對了安止謙,朝著不知名的前方,朝著沒有安止謙的路上一步步離開。
風吹亂了她的短發(fā),也吹落了言妖蓄在眼眶里的眼淚。
商場邊的店里忽然響起那首歌。
偶爾會懷念那些吵嘴
你真的不想意會
我放任自卑作祟
哪怕是問心無愧
我又不是天生無畏
得到的愛不夠浪費
沒有勇氣面對
天真變成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