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夕顏主仆二人走遠(yuǎn)后,碧瑤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趙銘軒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
碧瑤沖他眨了眨眼,笑著說,“公子當(dāng)真看不出來那位小姐對你有意思嗎?”
趙銘軒沒好氣道:“對本公子有意思的姑娘多了去了,要是本公子都一一回應(yīng),還不得被人人喊打。”
“那公子這次怎么請人家楚小姐吃飯了,以往可是沒有過的。”碧瑤不服氣的反駁道。
趙銘軒:“……”我說是因為人家姓楚,所以才請她吃飯的,你信嗎?
懶得跟她解釋,趙銘軒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要回府。
碧瑤在后面邊跑邊喊道:“哎,公子等等奴婢。”
......
晉陽城。
楚流云依然沒有帶著凌云凌浩,按照約定的時間,獨自一人去了煙云書齋。
早早地就守在店子里的林掌柜一看楚流云來了,立馬喊了個小二在前邊守著,帶著楚流云往后面去。
“東家,您要的東西都在這了?!绷终乒窆Ь吹貜囊陆罄锬贸鲆化B紙遞給楚流云。
楚流云接過來翻看了兩眼便收進(jìn)了袖子里,“辛苦林掌柜了,等這件事了了,我會著人過來接手鋪子,你就可以不必在這邊待著了?!?p> 這個林掌柜,本不是晉陽人,是他前兩年在臨安周邊山上救的一個被山匪打劫還差點被殺的過路商人。
林掌柜被救后死活要報答他,說如果不是恩公,那他早就成為了山匪手中的刀下亡魂了。
楚流云便給了他一塊令牌和一筆銀子,讓他來晉陽開一家招牌帶個云字的店,暫時安居在那,幫他打探消息。
林掌柜便歡歡喜喜應(yīng)下了,左右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做生意。
楚流云當(dāng)時戴著面具,也沒給他看長相,只說我到時候找你會拿著跟你手上一模一樣的令牌。
兩年過去了,楚流云一直沒來找過他,所以那天他看見楚流云手中的令牌,知曉他就是恩公,才會那么激動。
林掌柜笑道:“那就多謝東家了?!?p> 楚流云從書齋出來,返回客棧的時候,有一個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在煙云書齋旁邊的鋪子后閃了出來。
抬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煙云書齋”的牌匾,半晌后才離去。
在晉陽城知府和楚流云對前幾日的人命案還沒有頭緒的時候,當(dāng)晚又發(fā)生了一件事。
一聲“走水了,走水了。”打破了城內(nèi)靜謐的夢境,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喧鬧聲時而夾雜著小孩的哭聲。
城內(nèi)的一個賣文人墨客用的東西的鋪子走水了,聽人說好像叫“煙云書齋?!?p> 半夜突然起的火,一點征兆也沒有,睡在店里后院的小二醒來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許多百姓都起來了,有些人帶頭拿著水桶盆子裝了水去潑,后面也有人也照著做。
知府大人也被人吵醒,從小妾床上爬起來,罵罵咧咧地帶了手下的人去救火。
楚流云從二樓的窗戶一錯不錯看著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的那一處方向,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煙云書齋是暴露了,上一件事還沒跟你算清楚,現(xiàn)在又放火燒我的鋪子,很好……
喜歡躲在暗處是嗎,我總會把你找出來的。
放火的正是在楚流云走后出現(xiàn)的青衣男子,此刻他隱藏在一個屋子后面,看著就算搶救過來也毀了的書齋,暗暗地笑著。
上頭給了他畫像,交代他盯著最近進(jìn)城的畫像上的人,但不要跟他硬碰硬,只要制造一些事端讓他注意到就行了,恰好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連著兩天進(jìn)入過這間鋪子。
這家書齋應(yīng)該跟那人有關(guān)聯(lián),就算沒有,那也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看著官府的人來了,便一個閃身沒入了黑暗之中。
“主子。”門外響起了凌風(fēng)敲門的聲音。
楚流云收回盯著火光的目光,嗯了一句,“進(jìn)來吧?!?p> 凌風(fēng)道:“主子,屬下剛從外面回來,有間鋪子走水了?!?p> 楚流云沒打算隱瞞,便說:“我知道,是咱們的鋪子,有人在盯著我?!?p> “主子,我們在明,敵人在暗,現(xiàn)在要怎么做。”
楚流云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著,半晌才道:“按兵不動,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的?!?p> “屬下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可是又想不到他們的用意。”凌風(fēng)不禁有些擔(dān)憂。
“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法子知道的。”
其實楚流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還有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不能先自亂陣腳。
凌風(fēng)站起身道:“那屬下先行告退了,主子早些歇著吧?!?p> “嗯?!绷栾L(fēng)走后,楚流云也吹滅了燭火,可是躺在床上半天睡不著,莫名地覺得心煩意亂。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只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沒有意外,他們?nèi)嗽谙旅娉栽绮偷臅r候,人們討論的話題全都變成了昨夜的大火,各個人把起火救火場面描述的惟妙惟肖,但是說到這火是什么起來的,就一問三不知了。
最后還是知府定了案,說是睡在店里的小二睡覺前忘記吹滅油燈,又碰巧有老鼠在房間亂竄,把桌子上的油燈碰倒了滾到了布簾子上,導(dǎo)致走了水。
至于這是不是真相,知府大人才不會管,反正店小二人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誰又敢說什么。
楚流云暗自搖頭,晉陽城有如此知府,百姓之禍吶,誰知道亂斷了多少案子,又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如若不是因為是從四品的朝廷命官,就那么死了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楚流云真想殺了算了。
可是天底下這樣的官,還真不在少數(shù),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真正為民的好官,有也是極少。
想當(dāng)年他爹,明明有一身才華,卻不愿意當(dāng)官。小時候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卻是懂了,官官相護(hù),他爹是不愿意同他們那些人同流合污。
爹,我一定會找到仇人,為您和娘報仇的。
臨安城,九王府。
“王爺,皇上打發(fā)了人來,讓您現(xiàn)在入宮?!蓖醺芗液率⑵接仓^皮敲響了陸景安的房門。
王爺早上已經(jīng)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可是這會兒宮里來人傳喚,卻是不得不稟告,他實在是怕王爺一生氣遷怒于他。
“知道了,回了太監(jiān),說我馬上就去,然后吩咐人備馬車?!甭曇綦m聽不出喜怒,但郝盛平松了口氣,王爺好歹是沒發(f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