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易沒有開車,一個人在街上游蕩了很久,直到華燈初上,不知不覺竟又走到了夜未央酒吧。蘇簡易進了酒吧,徑直坐到了吧臺邊上,像前兩次一樣,他瘋狂地灌著自己的酒,越喝越清醒,越喝越難過,明明是想喝醉了忘記小希的,可她的一顰一笑偏偏那么清晰地在眼前,伸手卻又抓不住,她看不到他,是因為她的心里從來都沒有他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于我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的心里卻裝著別人。
來酒吧上班的安然,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讓人心疼的背影,這是第三次看到他來買醉了。安然心不在焉地向其他人推銷著啤酒,別人灌她酒,她都全數(shù)喝下,眼睛卻一直在吧臺周圍停留。很久很久,她喝得都有些微醉了,看到他已經(jīng)趴在了吧臺上,她放下手中的酒,走過去輕輕搖了搖他,問到:“先生,您沒事吧?”
蘇簡易抬起頭,模模糊糊的看著眼前站著一個人,一頭長發(fā),大大的眼睛,是小希,他以為又是幻覺,并不理會。
安然又搖了搖他:“先生,您還好吧?”,蘇簡易想甩開她的手,無意中摸到了安然的臉,滾燙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她整個人就愣在了那里一動不動。
蘇簡易也是微微一怔,能摸到,不是幻覺,是真的小希,她是來找他的嗎?蘇簡易笑著喊了一聲“小希,你來了?!比缓笈牧伺淖约旱念^,努力地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當他再次看向身邊的人時,哪里是小希,只是一個陌生女孩而已,他失落地垂下了頭,站起身想要離開,然而他剛站起來就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整個人一歪,還好安然及時扶著他。
“先生,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您吧!”安然滿是擔(dān)心地說。
蘇簡易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她有別人了?!比缓笥峙吭诹俗雷由稀?p> “那您住哪里?我?guī)湍熊嚢桑 ?p> 蘇簡易沒有再回答她,看樣子是睡著了,安然跟經(jīng)理請了假,背著包費了好大勁,才扶著蘇簡易出了酒吧,不知道他住哪里,安然自作主張打了車把他帶回了自己住的單間,那里是一間地下室,房租一個月500很便宜,離學(xué)校和酒吧都有直達公交車,很方便。因為要在酒吧上班,晚上下班很晚,住學(xué)校的話每晚宿管阿姨都要查寢,所以安然只能住在外面,也因此同班的同學(xué)對她的評價很不好,都說她是在外面找了有錢的男人才不住學(xué)校的,她也不好解釋,總不能說自己在酒吧里上班,到時候恐怕會被說得更糟糕。1米6的安然扶著醉酒的1米8的蘇簡易,艱難地走了很遠的過道,下了負一樓,才到了住的地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力氣。
開了房門,打開燈,房間很小但是很整潔,墻上貼了淺色墻紙,挨房頂?shù)牡胤接幸粋€小小的鐵窗,透進些路邊的燈光,星星點點灑在1米5的床上,床單是淺色的碎花,旁邊的書桌上放了一些書,一面鏡子,茶杯里放著牙膏牙刷,書桌前有一張凳子,書桌旁邊是一個布做的衣柜,里面掛著少許衣服。安然把蘇簡易放到床上,給他脫了鞋,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然后在房間角落的架子上拿了盆和毛巾,去衛(wèi)生間打了些水回來,坐在床邊給他擦臉,她此刻才有機會細細打量眼前的、這個她見了一次就沒再忘掉的男人,俊俏的臉龐,白里透著微紅的皮膚,薄薄的嘴唇,微皺的眉頭。安然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眉,只微微碰到,隨即離開,突然蘇簡易伸手抓住了她準備拿開的手,安然有些驚慌,想掙扎,他的手卻握得更緊了,然后一把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嘴里喊著“小希,小希,不要離開我?!闭Z氣里都是悲傷。